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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国都城浅桑的百姓早早地都收拾好赶到了直通城门的干道旁,今天,是他们瑾国七皇女木逸尘远嫁南玥的日子。
虽说七皇女一直凶蛮残暴,不得民心,但是为了南玥的援兵,竟然放下尊严,应允出嫁,让人不禁动容。瑾国女子15岁行笄礼后,就可成亲,迎娶夫侍。官府允许一妻多夫,但民间多一妻一夫,大户人家为了人丁兴旺,也不过再多娶两三房。但男子的地位,终究是略低一点的。夫妻间再相敬如宾,也还是要男方称女方一声妻主。
日上竿头,远远传来锣鼓之声,负责开道的女官已经骑马而至,停止了低语,浅桑百姓垂首默立。渐渐车队近了,讶然之声也慢慢铺开,送亲阵势之大,令人咋舌。
端坐车上,望着渐近的城楼,对身旁的一世低语了几句,一世颔首便驱马往队首的太女而去。忽而,车马到达城门时,停了下来。
浅桑百姓只见七皇女毅然下车,往回疾走数百步,对上皇宫方向,直直跪了下来。缓缓、深深、重重地磕了9个响头。又霍地起身,朗声喝道:
“木逸尘自愿出嫁南玥,共结秦晋之好,保我国安康,抗敌国竖子贼人。自竭尽所能,绝不辱使命。皇天后土,特此见证,如有二心,当如此袍!”说罢,一手扯下身上大红喜袍,抛至半空,反手抽剑,凌空乱舞,便见喜袍登时四分五裂,化成缕缕布碎落下。
“殿下……”声震九霄,百姓官兵无不动容,齐齐伏在地上悲声。
直直望向皇宫方向,握紧剑柄。好,我嫁,保家护国,救瑾国于危难。只是,只是……
指节握得青白,转身,大步往车队走去,路过车辇,看也不看,飞身跨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坚定地往前走去。
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你要看清楚了,前世让我林水暖众叛亲离,死不瞑目,而今,我既出嫁南玥,我也要让这世上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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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相送,终须一别。南玥迎亲使臣行完礼后,退到一旁等候木氏姐妹惜别。
“小七,三姐舍不得你……刚你说的那番慨言真真叫三姐高兴,是不是想起从前了?”木逸轩笑着拭泪问到。
“姐姐,我想不起从前了。只是看过父后以后,突然灵台清明,也明白你们给我说的大任是如何。你要保重,于家于国都要谨慎处事。”我摇摇头,扶住她的双臂轻轻说道。
“好!好!!老天有眼,想必是父后显灵,怜惜小七。七妹,好好照顾自己,姐姐知道,皇家,瑾国,对不住你……”到最后木逸轩已经泣不能言,只能掩着面由男侍扶回车队。
爬上南玥的车辇,透过纱幔,望着木逸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没入地平线,再缓缓回头,望向前方。以后的路,很长,很曲折。
今天的太阳,到像七月的一般,显出了一丝毒辣。车辇旁乘马而行的四上侍相视无言,目光中有着隐隐的担忧。殿下,又变回以前的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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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诈和!!!!”一声怒吼差点冲破车辇顶盖。
“技不如人你还狡辩,钱,交来。”某人奸笑着伸手。
“不来了吧,再来可就输得什么都没了。”诺诺地声音响起,眼睛全看下暴怒着的某人快见底的钱盒。
“不行,我就不信了,再来!!”输红眼了……
闲闲地打个哈欠,翻个身,不看那打得难解难分的四人,趴在窗边看着沿途的风景。车辇很大,一天闲来无事,画了张草图叫人做了副麻将,把四人招呼上车,才勉强修补好那天我的慷慨陈词给他们弱小心灵带来的创伤。
国粹啊,国粹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啊……给他们讲解了规则,又让陪着打了几圈,刚刚还不以为意的四人来了兴致。再到后来索性打发走我,没日没夜拼杀起来。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方”
囧,不是我想唱的,望着车外绿油油一片不由自主就嚎出来了……等回过神来,立马就打住了。
“一情,是不是错觉啊,我刚好像听到什么……”一心疑惑的声音。
“我也好像听到了”
“哎呀,你打我干嘛一情!!!”一生暴怒。
“你会痛,看来不是错觉。”一世僵硬的声音……
会雷,我知道会雷,我已经上升到雷母的级别了,别过头,是四人被雷劈到的定格动作,一心的手还保持着摸牌的动作,一生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一情右手握拳,一世手僵在腰间。
“啪嗒……”很轻的一声,一块小小的,精致的,红木的,一筒,掉了下来。
“你还耍老千!!!!”一生暴走。
“哎哎,游戏而已,不要太较真嘛~~~~~哎哟,别往脸上打啊……”
闲闲地继续打个哈欠,回过头趴在窗前,眯上眼睛甜甜地开始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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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海岸前,李韬傲扶剑眺望,海风悠然拂面,桅杆上高扬的南玥国旗迎风飞扬。一个月前,瑾中七皇女出嫁离京,日夜兼程,算算日辰,该是今日到了。
果不其然,晌午时分,接到探子急报,皇女一行只不过十数里之遥。李将扬扬手,所有人员即刻戒备。
“将军,切莫行此大礼,可折煞逸尘了。”双臂被虚虚端住,见皇女步下车辇,李将便按觐见南玥后妃之礼欲下跪叩首。
“皇女殿下不日即为我南玥皇妃,此礼是卑职该行的,殿下宽厚,可切莫危难卑职了。”退后一步,规规矩矩行了大礼。李将才抬眼望下皇女。
凤眼含情,眉若轻烟,薄唇微抿,只在嘴角凝着一丝淡笑,只十岁小娃,便如此风情。待至及笄之时,还不道是何等倾国倾城之姿。
“逸尘自小就久闻南玥国君文韬武略,励精图治,手下人才良将辈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皇女微迈左脚,上身少倾,缓缓摇着折扇笑道。
李韬傲忙垂首抱拳回道:“多谢皇女高赞,卑职着实承受不起。南玥能人辈出,李某不过沧海之一黍尔。”
“好一个沧海之一黍!!哈哈,果如李将所言,则瑾中百姓有望了!!!”蓦地打回折扇,木逸尘负手仰天长笑,带头大步直往大船走去,李将随即跟上,背后,却是一片冷汗淋漓。
待所有船只起锚,驶离海岸后,七皇女一直负手而立回望瑾中。只一玉带在头顶将青丝束成一束,与玄色长袍一起伴着海风飞扬。李韬傲暗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十岁,与自己女儿同年,却踏上这条前途难卜的凶险路。静静的没有一人出声,直望着海岸线慢慢消失在水天一线。
“一世,一情,与我奏一曲笑傲江湖罢。”良久,七皇女吩咐下去。
片刻,李韬傲闻所未闻的曲调便铺将开来,大开大合若万丈红日乍然喷薄而出。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木逸尘扬声唱到。李韬傲猛然怔住,这气魄,真真是个十岁女娃吗?随即心酸不已,此等才情,此等抱负,此等豪情,若不是生在帝王家,定是个逍遥仙人。
李将垂首默然,心中只憾然喟叹:我皇,此等奇才,为何不是生在我南玥。而这次,陛下究竟是得了一个砝码,还是给我朝引了一匹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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