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乐澄怀孕刚满三个月的时候,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乔乐澄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直到婚礼前三天,她才试婚纱,然后又简单拍了几张婚纱照。
比起容朔一波三折的接亲过程,林嘉予接亲时可没有一个人闹喜。
是他们不敢吗?
要说不敢,夏沐第一个不同意。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夏沐看林嘉予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第二个不同意的是容朔,毕竟他当初接亲时林嘉予给他使绊子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婚假也跟着缩水一半,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林嘉予情况特殊,他咽不下这口气也要咽下。
第三个不同意的就是林昊了,怎么说呢,单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把新娘接走。
在接亲前乔乐澄发话了:谁都不准为难林嘉予,她今天只认老公,不认姐妹兄弟。
乔乐澄这是明晃晃地护夫。
谁不心疼一个温柔体贴,还在孕吐中的老公呢!
是的,林嘉予从乔乐澄怀孕开始吐一直吐到孩子呱呱坠地。
一天晚上,乔乐澄洗漱完刚准备睡觉,肚子传来丝丝痛意,她也没放在心上。
再次睁开眼睛,她是被痛醒的,她刚醒,林嘉予也醒了。
打开灯,在看到乔乐澄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时,他慌了。
“怎么了?”
“阿予,我应该是要生了。”
原本打算预产期前两天去医院待产的,谁知道这个孩子想提前来到这个世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去医院。”说着窸窸窣窣地给自己穿衣服。
本来是不想惊动其他人的,奈何生孩子的东西都没准备好,他又没有什么经验,只能把方舒言叫起来。
方舒言醒了,连带着林知许和林清欢跟着都起来了。
一行人到楼下的时候,跟林保坤碰了个正着。
“是要生了吗?”
方舒言看到老爷子,停下脚步:“嗯,爸,我们跟去看看,您在家好好休息。”
原来是乔乐澄要生了,怪不得他有些心神不宁,他就是在家也睡不着。
“我跟你们一起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伴随着孩子响亮的啼哭声,乔乐澄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从乔乐澄肚子痛到孩子出生只用了三个小时,速度快到连医生都有些怀疑,都说这个孩子是来报恩的。
林保坤看着小而精致的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小人儿,愈发欢喜。
“取名字了吗?”
半晌没人回答他,他看向林知许,后者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林保坤皱眉:得,这是一个不管事的。
林知许心里苦啊,上有孩子曾祖父,下有孩子亲爹,也轮不到他这个做爷爷的给取名啊,就是林嘉予的名字也是赵仲华取的。
“阿予,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林嘉予坐在床边,一双眼睛都在闭着眼睛睡觉的乔乐澄身上,看得出神,丝毫没有听到他的话。
林保坤拧眉:得,这是一个眼里只有媳妇的。
这两人是指望不上了,林保坤略作思忖:“景淮。”
“‘河汉江淮,汐水如嫣。’就叫景淮吧!”
“爷爷,他叫景淮是吗?”林清欢踮着脚看向婴儿床,小声问。
刚进病房方舒言跟她说姐姐和宝宝在睡觉不能大声吵闹,小小年纪的她把话记在了心里,只远远看,不敢靠近。
林清欢性子欢脱,又是一个小话痨,她能消停下来也着实不容易。
“是啊,他叫景淮,是你的小侄子哦!”
星晚是小侄女,景淮是小侄子,都比她小。
“爷爷,我长大后会保护景淮和星晚哦!”林清欢神色认真。
保护林景淮?
他瞧这小家伙的面相,与他爷爷比起来只怕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当然他也不会打击林清欢,笑了笑:“好好好,我们小清欢是一个勇敢的小战士。”
老爷子年纪大了,乔乐澄刚生完孩子身体比较虚,需要静养,几个人也没有多待回去了。
陈霖来的时候,林嘉予坐在床边含情脉脉地看乔乐澄,眼里哪还能容下别人。
想到老爷子的吩咐,他硬着头皮开口:“老板,该去给小少爷办理出生证明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陈霖吞了吞口水:“您该去办理出生证明了!”
似是被打扰到了,林嘉予皱了皱眉,还是说了句:“你去!”
陈霖内心:他情愿自己跑一趟,也不想来他跟前触霉头。
“老爷子指名您去。”
林嘉予看向他,神色不明地问:“谁是你老板?”
他当然知道谁是老板,他总不能直接拂老爷子的面子吧!
陈霖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老板,出生证明理应由孩子父亲办理。”
“回头夫人问起来,您也好交代不是么!”
陈霖已经结过婚,也有了孩子,他应该不会胡诌。
饶是这样林嘉予走前还是撂下一句话:“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他走后,陈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实话是实话,如果孩子的父亲不在,别人也能代办。
林嘉予没给他指派任务,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待在病房肯定是不合适的,他只能守在病房门口。
刚出来手机响了,第一反应还好他出来了,不然吵醒夫人和小少爷他不被老板发配非洲才怪。
一看来电显示又连忙接通电话:“老板!”
“孩子叫什么?”
他听到这话懵逼了,孩子叫什么?他哪里知道小少爷叫什么啊!
“老爷子只说让您去办理出生证明。”
话音落,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
陈霖无语望天:小少爷真“可怜”,刚出生就“痛失父爱”。
大约一刻钟林嘉予回来了,看到陈霖站在门口,沉声问:“夫人醒了吗?”
“不知道!”
林嘉予神色算不上好,想来他打电话问小少爷名字时被老爷子挤兑了。
陈霖内心:该!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开门看到乔乐澄带着慈母般的笑容看着婴儿床里的小家伙。
他不明白浑身上下红红的,皱巴巴一团的“丑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乔乐澄还在熟睡的时候小家伙醒了一次,当时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他先摁了床铃才去抱小家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脑海里只有六个字“丑得不忍直视”。
如果不是怕啼哭声吵醒乔乐澄,他绝不会抱他,白瞎他练了几个月抱新生儿的姿势。
他练了几个月还是有作用的,起码这个丑东西在他怀里就不哭了,父子俩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直到护士接过去喂了些温水,他才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不管是在孕期,还是生产时,孩子都没有折腾她,她很欣慰。
“是女儿还是儿子?”
乔乐澄生完孩子就睡着了,刚出生的小孩也不好判断性别,她自然不知道孩子的性别。
林嘉予:“……”
他能说他也不清楚吗?
“应该是儿子。”这还是他根据名字推测出来的。
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是:这么丑千万不能是女儿。
不知道孩子的名字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这就有些过分了。
站在一旁的陈霖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对含着金钥匙出生却得不到父爱的小少爷生出怜悯之心。
应该?
乔乐澄偏头看向他:“孩子抱出来的时候,你不在产房外吗?”
一般新生儿被护士抱出来时都会告知家属婴儿性别及体重,林嘉予这反应她有些看不懂了。
“我在的,我一直守在产房外面。”他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哪里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说这话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陈霖在一旁干着急。
“夫人,老板全部心思都在您身上,对小少爷的事难免有些疏忽,这不老板一大早上就去给少爷办理出生证明了。”
陈霖这话说得漂亮,一方面为林嘉予在乔乐澄面前博得好感,另一方面他知道忽略了孩子有在弥补。
让一个不知道孩子性别的人去办理出生证明,说实话她心里一万个不放心。
“给我看看!”
林嘉予听话地把出生证明递给她,乔乐澄打开,在看到性别那里填的是男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大约从这刻起,乔乐澄对林嘉予对于父亲职责方面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嘉予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如她所想一般。
某天晚上,林嘉予刚把香香软软的老婆抱在怀里,卧室的门轻微地响了一声。
乔乐澄一把推开他即将凑上来的嘴唇:“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你想多了。”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咚”地一声,撞门的声音清晰传到屋内。
“是小景!”
乔乐澄推开他,下床,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再进来时怀里抱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人。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林嘉予眉间都是烦躁,本以为会是女儿,孕吐也就算了,他甘愿受这个罪。谁知是个儿子,他很不爽,出生后逮着机会就黏着他老婆,他更不爽。
被他凶了一句,林景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可把乔乐澄心疼坏了,轻声哄着,待他不哭了,瞪向林嘉予。
“你凶小景作什么吗?”
他什么时候凶他了?在乔乐澄面前他也不敢反驳。
他抬手压了压眉心,放缓了语气:“你不睡觉,哭什么?”
在乔乐澄面前,林景淮似是有了底气:“我想妈妈了。”
乔乐澄在林景淮三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上班了,刚开始中午还回来见见孩子,他一岁后中午便不回来了。
后来译欣又拓展了市场,乔乐澄忙得脚不沾地,通常她回来的时候林景淮都睡觉了。
林景淮还不足三岁,乔乐澄觉得亏欠了他许多,愈发心疼他。
“现在见到了,回去睡觉!”
林景淮一听到这话双手搂紧乔乐澄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说:“我要跟妈妈睡!”
大晚上还黏着他老婆,这小子是欠修理。
“林景淮,你是不是好久没面壁思过了!”
面壁思过?这不是惩罚吗?
乔乐澄一听这话火了。
“他才多大你就惩罚他,你平时在家就是这样带他的?”
乔乐澄忙着拓展业务,每天下班时间都不固定。林嘉予不一样,每天上班时间严格按照朝九晚五上下班,美其名曰“回家带孩子”。
她想着孩子有爸爸陪着也好,还能改善一下父子关系,谁知道他是这样管孩子的。
被乔乐澄这样质疑,林嘉予也一肚子委屈。
这个臭小子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纯真,面对他有八百个心眼子,他如果不严厉一点,再大点他怕是要上墙揭瓦。
“不听话自然要受到惩罚。”这个恶人自是由他来做。
“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员工,不要拿你公司里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他。”
林嘉予不说话,也没有低头的意思,乔乐澄也在气头上,抱着孩子出去了。
出门前林景淮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林嘉予气得捶了两下床,他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栽到这个臭小子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景淮跟他耍心眼,道行还是浅了点。
第二天早上,乔乐澄前脚刚走,林嘉予后脚就把林景淮打包送去京芜了。
林景淮和乔澈玩一个月,和谈时禹玩一个月,再和林星晚玩一个月就到暑假了,到时候直接把他给送到外公那里去,九月份开学直接送去学校。
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想要给林景淮多一些陪伴,乔乐澄下班早早回来,里里外外都找了就是没找到林景淮,连带着王婶都不在。
家里格外安静,就像他们刚领证那段时间一样安静。
林嘉予正在厨房里做饭,乔乐澄进门的瞬间他就听到了动静,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直到乔乐澄来质问他。
“你把小景送哪里去了?”
她到了楼上卧室才发现林景淮平时穿的衣服、玩具什么的都少了许多,只一想她便知道原因了。
“爷爷说想他了,就让他去陪爷爷了。”
她难得回来早些,想着好久没去老宅了,去看看爷爷也好。
“我去老宅!”
乔乐澄转身欲走,只听他又说:“不在老宅。”
“他此刻在京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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