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试图用自己平日里健身练就的力气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然而,就在他的双手触碰到两人的瞬间,那股平日里足以应对各种器械的力量,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你们……”沈星眠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他心里清楚,论力气,自己与顾以辰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他转身朝向时笙,双手插着腰道:“你们两个人,给我停下来!”
时笙却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沈星眠的呼喊置若罔闻,嘴里嘟囔着:“我就不。”
时笙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心中满是得意洋洋。
“叫你非让我道歉,这下可算让我逮到机会了。”她心里暗自思忖着,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报复得逞后的快感。
只见她双手抱在胸前,轻轻晃着身子,眼睛里闪烁着灵动又带着些许挑衅的光芒,“哼,让你尝尝被我反击的滋味。
沈星眠啊,
沈星眠,又不能奈我何?
这不得乖乖听我话。”说罢,她轻哼一声,那声音里尽是幸灾乐祸,正为自己的聪明计谋而暗自窃喜,同时又带着对沈星眠的些许轻蔑,觉得他此刻就像一只落败的公鸡,毫无还手之力。
时笙有种,世界唯我独尊的快感。
沈星眠看着时笙那倔强的模样,眉头紧皱,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在顾以辰的头顶又揉又搂,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恢复理智。“要不是顾以辰有这么帅的脸蛋,在这儿顶着。
不然,不知道的人,恐怕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沈星眠心中暗自腹诽,他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逝,理智也在逐渐崩塌。
可自己毕竟是客人,哪有赶主人的道理?
他站在两人中间,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烦躁地双手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那原本整齐的发型瞬间变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被他扯得七零八落。
可沈星眠依旧毫无头绪,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沈星眠深知时笙如今的脾气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往的法子现在恐怕难以奏效。
但眼前这混乱的局面,让他实在是无计可施。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姑奶奶,我求你们,停手吧!”
沈星眠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他的膝盖微微弯曲,几乎快要滑落到地上,那姿态离下跪也仅有一步之遥。
他心里明白,顾以辰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此刻是指望不上了。
时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沈星眠的话毫无反应,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
沈星眠急得直扶额头,原本顺滑的头发被他抓得毛躁不堪,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才需要现场来个造型师,来拯救自己糟糕的发型。
此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奇怪的念头,比如:人一生中意外的死法究竟有多少种。
他在心里默默整理着,觉得大致也不过那几种。
但今天这混乱的场景却让他有了新的感悟,人这一生似乎又多了一种死法——当场死亡或者社死。
他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对时笙的“胡作非为”既无奈又佩服,在他眼里,时笙简直就是个“人才中的人才”,每次都能把他逼到绝境,让他不得不服输。
他有时觉得,承认失败或许也是一种胜利。
沈星眠的身子突然一转,眼神在周围急切地搜寻着什么,像是在寻找能让这场闹剧停止的救星。
找寻无果后,他无奈地放弃了。
他快步走到顾以辰身边,问道:“你身边的顾辞呢?”
顾以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愣,这才发现顾辞不见了踪影。
“不是,他在不在你身边,你也不知道呀?”
顾以辰反问道,“你找他干嘛?”
沈星眠捂着那快要爆炸的脑袋说道:“我现在打电话叫他过来。
快,快,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人三秒就出现在我眼前。”顾以辰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不屑地说道:“你就算把世界上跑的最快的动物,来做比较,也不可能三秒就到场。”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缓缓说道:“除非,一种可能。”
沈星眠本已绝望的心瞬间被点燃了一丝希望,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什么呀?”
顾以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叫爸爸,我就告诉你。”
沈星眠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看向时笙,又转头看向顾以辰,无奈地说道:“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想这么干了。”
他瞄了时笙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有苦说不出的委屈。
时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要对我大打出手呢!”
沈星眠白了她一眼:“哦,难道你还盼着我动手?
我这么大的‘动机’都被你看出来了。”时笙明知沈星眠不会出手,却故意用言语刺激他,想要看他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沈星眠此刻头脑异常清醒,他紧紧握住的拳头,在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冷静地说道:“我才没有那么笨。我就算动手,也不会在这儿动手。”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花瓶。时笙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花瓶的存在以及它所代表的意义。
“没想到啊!
沈哥哥,你还怕这个呀!但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做,料你也不敢。”
在谈话的过程中,沈星眠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小细节,他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顾以辰的把柄。
“我确实不敢,但顾辞什么时候到?”
顾以辰挑了挑眉毛,说道:“你不是不答应我的条件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还有,我是他的老板,我为什么要时时刻刻注意一个员工的行踪呢?”
沈星眠心里没了底,他现在根本不确定顾辞在哪里。
如果想要知道,似乎就不得不答应顾以辰那无趣的条件。
他看着顾以辰,质问道:“说吧!你是不是把我当兄弟,还把我当空气?”
顾以辰满不在乎地回答:“空气。好吧!
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是到头了。”
沈星眠瞪大了眼睛,威胁道:“你就不怕,多年之后,枪头正中自己的头上吗?”
顾以辰却一脸坚定:“不怕。”沈星眠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别反悔。”顾以辰不耐烦地说道:“嗯,我想好了。”
沈星眠还是不确定,又问了一次:“真就想好了?”
顾以辰嫌弃地看着他:“我确定之后,就不会后悔,你要我回答你几次,你也不会嫌烦,啰嗦。”
沈星眠咬了咬牙:“好,这是你说的,你给我记住。”
顾以辰点了点头:“嗯,从这一刻,我记住了。”
这时,时笙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叫我干嘛?”
沈星眠看着她,调侃道:“你上辈子,是不是妲己转世呀!”时笙眼睛一亮,笑着问道:“怎么了,难不成!
沈哥哥,听你这么说,你难道也沉迷我的美貌吗?”沈星眠被这话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啦!”
时笙故作委屈:“那这么说,是我自作多情啦!”
沈星眠连忙说道:“正是。”
时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沈哥哥,听你这么说,我都忘了一件事。”
沈星眠问道:“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时笙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都道歉了,现在该你了。”
沈星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那个也算是道歉?
算了吧!
我接受你的道歉,就算不道歉,我也认了!”他看着时笙,警惕地问道:“你这些次,又打什么主意?”
时笙笑着回答:“我哪敢打什么主意,我看你的拳头,攥紧了几分。
难得,时妹妹这么细致地观察我。”沈星眠无奈地说道:“不观察细致的话,我就怕,随时走火,拳头从我头上走过,我都不知道。”
站在旁边的顾以辰,实在听不下去他们这你来我往的对话,忍不住抱怨道:“你们受够了啦!”
沈星眠却笑了笑,说道:“这才哪到哪呀!顾总,不喜欢可以走。”
顾以辰哼了一声,厚着脸皮说道:“我不走。”
沈星眠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不走,就别说话。”
顾以辰被他这么一说,只能气呼呼地闭上嘴。
沈星眠又转头看向时笙,问道:“时妹妹,你想玩我,招数想好了没?
都给你这么长时间了。”
这时,顾以辰又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你们俩说话的称呼可以改一下吗?
我听得耳朵,有些不适。”
沈星眠白了他一眼,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是我们俩说话,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听着,风水,轮流转,轮到你时,给我疯狂转。
叫你,刚才这么对我。
现在好了吧!兄弟情,不用说了,你刚才已经断了。
我跟你除了兄弟情,就没有其他的情谊了。”
说完,沈星眠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
被沈星眠这么一说,顾以辰像个委屈的孩子,靠在时笙的肩膀上,撒娇道:“笙笙。”
沈星眠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他甚至想立刻戴上墨镜,好挡住眼前这“辣眼睛”的画面。
时笙轻轻拍了拍顾以辰的肩膀,安慰道:“我帮你反击回去。”
顾以辰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好奇地看着时笙,想知道她会如何回击。
时笙看着沈星眠,说道:“我刚才已经向你道歉了,我们要有勇于承认错误,并且要有一个自我反省的意识。
时笙,你静静站在那儿,表情严肃得像个刻板的老学究,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开始数落沈星眠的不是,那神态仿佛在宣判什么重大罪证。
时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星眠,嘴里振振有词:“我给你一一指出来,你不是说我不够仗义,就因为我没帮你拿蛋糕吗?
哼,我刚刚的道歉,已经仁至义尽了。”
时笙双手抱胸,眉毛挑起,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现在轮到你了,你不是说我重色轻友,没帮你拿蛋糕吗?
但我手里也没有蛋糕,怎么不见你帮我拿?
这下子你们两个人都有蛋糕了,就我没有你是不是也重色轻友?
也不见你帮我拿,然后你又要因为这件事让我跟你道歉。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
如果你要因为这件事道歉的话,我觉得你也应该向我道歉。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了你不能抵赖。
你也不能有双标的行为。”
时笙一口气,说完全部,思路清晰,分析的面面俱到,依依举例出沈星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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