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的空气,很清新,很陶醉,周遭的一切变得更富有生机,树木增添了一抹淡绿的色彩,花儿变得更加娇艳,一切都那么清晰明朗。
申喜乐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又重新充满了干劲儿。
今晚,是申喜乐重归职场的第一个夜班。
她祈祷夜班之神要眷顾她,希望一晚上都可以风平浪静。
今天还特地没穿红色内衣,在医院上班的人都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夜班不能穿红色内衣,不能吃芒果,火龙果,否则今晚上你一定别想睡觉。
申喜乐坐在科室里翻着产科畸形筛查,枯燥的文字让她昏昏欲睡,要学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
揉了揉眼睛,脑袋也胀胀的,长舒一口气,鼓励自己一定得打起精神。
机会难得,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次重归职场的机会,工作能给她带来快乐和自信。
想想以前追着宋逸阳跑的日子,好像都一去不复返,他和她,终究会成为不相交的平行线吧。
不经意地,又想起昨晚自己的那些行为,耳根发烫。
她一定是魔怔了,不然为什么会亲上去,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申喜乐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刺啦啦,刺啦啦”传来急诊车和一群人奔跑的声音,打断了申喜乐的沉思。
“申医生,申医生,快,有个大出血的病人。”
空旷的走廊,声音被放大无数倍。
申喜乐赶忙放下手上的书,快速跑到诊室外面接诊。
一位年轻的女性躺在急诊车上脸色卡白,身下一片褥红。
来不及思考,申喜乐凭借着一己之力把检查床拖到一边,好让急诊车进来。
一扫查,宫外孕破裂大出血,需要立马手术,她又赶忙联系妇产科医生送手术室。
病人进手术室后,申喜乐才松口气,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很久没有这种与死神抢人的感觉了。
她感到开心,满足。
没人能懂,当你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时,一抹细小的阳光都能照亮一切。
此刻,她不是那个世界只有宋逸阳的申喜乐,她还是她自己的申喜乐。
丰止越知道申喜乐今天夜班,下班后特地没走,留在办公室翻阅了一会儿资料。
方才听到急救车的声音,担心申喜乐初回职场,处理不了,遂打算出来帮帮她。
可他还没进门,就看到申喜乐在那傻乐,看起来憨憨的,很可爱。
申喜乐长得应该是明艳张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丰止越就是觉得她很可爱。
萌萌的,和妈妈的那只加菲猫一样,好想上去使劲揉。
也不知道她在傻乐些啥?
她的快乐似乎可以传染,他嘴角的弧度止不住越扬越高。
倚在门边,就这样看着她。
忽然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她坐在那里,显得那么岁月静好,申喜乐的身上有一股吸引力,吸引的他直想靠近。
他静静地看着她,内心一片柔软。
穿着白大褂的申喜乐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瀑布般的长发高高扎起,只留出光洁的额头,额头上布满细汗,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灵动得像是掉落在凡间的天使。
丰止越觉得自己沦陷了,心里有一种情愫,在疯狂的滋生和蔓延。
喜欢或者爱上,大约只是一瞬间。
从前若只是喜欢,那这一刻,他的感情在升华。
他自觉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就是申喜乐的外貌第一时间印进了他的心尖,他才越来越想向他靠近。
有些自嘲,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外貌协会的一员。
申喜乐是让他惊喜的,他又觉得自己眼光好,是个慧眼识珠的,他喜欢的人,果然哪哪儿都好。
长相好,性格好,能力也好。
她美丽的外表下,有一颗有趣的灵魂,独一无二。
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又开始苦恼,怎样才能走近她呢?
其他女人看到他恨不得生扑上来,可是她每次见到他,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丰止越叹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追申喜乐的路道阻且长。
申喜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深,丰止越在门口站了五六分钟,她才后知后觉得发现。
“主任,你怎么来了。”难道这么晚了还来视察工作?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我都看你傻笑半小时了。”
丰止越穿着白大褂向她走近,白衣穿在身上,显得他更加丰神俊朗。
申喜乐面色微红,“哪有?”
“刚听见有急诊车的声音,没事儿吧?”
“没事儿,一个宫外孕破裂大出血的,已经送手术室了。”
丰止越点点头,“那就好,运气不错啊,小姑娘,第一天夜班就碰到危急症。”
“主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下班?”
“知道你今天第一天夜班,特地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有没有被狂轰乱炸。”
丰止越随意的找个椅子坐下,挑着丹凤眼看申喜乐,慵懒,魅惑。
申喜乐暗叹,妖孽啊妖孽,怎么会有人把白大褂都演绎成视觉盛宴。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申喜乐懒懒的瞥了丰止越一眼,在他对面坐下。
“肚子饿不饿,饿得话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饿,来之前吃过了,谢谢主任的好意。”
"你可以叫我丰丰,止越,越越,就是不要叫主任,主任主任的都把我叫老了。"丰止越调笑。
申喜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是什么称呼,她叫不出来,太那啥了。
“我拒绝,鸡皮疙瘩都起一身了,太肉麻了。”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我受伤了。”
丰止越煞有介事地抹了抹眼角。
“主任,你很无聊。”
丰止越没劲,在诊室转了一圈,看到桌上的书,眉毛轻挑,“你在看产科畸形筛查?”
"是啊,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申喜乐沮丧。
“是个好同志,还知道看书。”
丰止越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面露宠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性得揉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软,很香,很有光泽。
“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申喜乐相当不满,他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揉她的头发。
“你发质好。”
申喜乐语塞。一时无言。
寂静的走廊,针落可闻。
他们的距离离得那样近,申喜乐可以清晰的听到丰止越呼吸的声音,她的呼吸也立刻变得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申喜乐干咳一声,“主任,你要不早点回去休息?”
申喜乐试探地问,这样的环境太容易让人误会,也太让人尴尬。
“今晚上第二次伤害我,喜乐同志,你很不道德。”
“主任,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实在不妥。”申喜乐很认真。
丰止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还是不得不在乎小妮子的想法。
有些许无奈,叹口气,不能把她逼得太紧,“那我走了,祝你。。。。”
“打住,打住,千万别说,夜班都经不起说。”
申喜乐急忙打断了丰止越未说完的话,上夜班的人,最忌讳说什么祝福语了,好的不灵,坏的一定灵。
丰止越乐了,“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
“夜班之神保佑我。”
祈祷完毕,申喜乐又看向丰止越,“主任,您快点走吧,我还要继续看书,你在这里,我压力山大,一点都看不进去。”
“好吧,那我走咯,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申喜乐的再三催促下,丰止越还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丰止越走后,申喜乐悬着的一颗心才掉下来。
真怕突然有人路过,看到丰止越在这里,那时人家问他,嘿,主任,你这么晚了在申医生在这干嘛?
她应该怎么回答,难道回答我们在这探讨业务问题吗?
感觉这两天他的眼神越来越赤裸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一样。
申喜乐揉揉眉心,唉,没办法,漂亮的姑娘谁都爱。
丰止越出了医院大门,担心申喜乐晚上值夜班饿,转个弯,跑到川菜馆给她打包了些饭菜。
屁股还没坐热,丰止越就提着饭菜回来了。
申喜乐欲哭无泪,“主任,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怕你肚子饿,专门给你打包了点饭菜,你记得吃哦,我给你放桌子上,我马上走。”
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后,丰止越就走了。
申喜乐抚额,大晚上的吃宵夜,怕是真的要长成大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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