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秦冉都端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一坐便是一整天。
莫轻辞基本每日都会带吃食过来,然后静静的陪他坐着。
今日他过来不止送吃食,还有事要跟他说。
他坐在一旁,看着板凳上的人道,“马匪的事我已经上报朝廷,相信很快他们便会派兵过来,届时便能把你弟弟他们……”
话还没说完,秦冉突然转头冷悠悠的看着他,那眼神看的莫轻辞心头一惊。
他连忙转移话题,“静安寺听闻草河村遭此劫难,已经让佛子前来,为死者举行法事。”
“何时!”
“什么?”
莫轻辞一下没反应过来,似是没想到她会应答般。
“你说佛子吗?明日便会到,届时会在草河村外举行。”
“嗯!”
安静了许久,莫轻辞才想起吃食,随即打开餐盒对着她说,
“吃些吧!”
秦冉回头,看了看桌上的吃食。拿起一块糕点,走向阿奶坟前,然后放在碗里。
之后重新坐回板凳上,重新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莫轻辞为他倒了一杯水,她没有客气,端起水喝了起来,然后对着他说:“谢谢!”
看着他吃完东西,莫轻辞松了口气,起身跟他说衙门还有事要处理,要先回去了。
“我同你一起去。”
秦冉忽然开口说道,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莫轻辞看着他问道,“你要去衙门?”
秦冉淡淡的回了个“嗯!”
莫轻辞没再说什么,出了门跃上马便往城里跑去,秦冉在后面跟着。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衙门。秦冉紧跟莫轻辞身后,跟着往牢房走去。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伴随着一股霉臭味,以及一阵阵鞭打声。莫轻辞回头看向她开口说道,“牢房脏乱不堪,且气味难闻,若不然你先出去?”
“不用!”
见他态度坚决,莫轻辞没再劝说,接着往前走,越过重重的牢房,终于来到马匪二当家所在牢房。
这是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 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 平,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充 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二人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马匪二当家手脚带着铁链,头发乱糟糟的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看见来人,二当家站起身走了过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惺惺作态!”
“你若肯说出马匪窝在何处,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只是不知道你的小弟们抗不抗的住。”莫轻辞悠悠说着。
随即一声惨叫声传来……
二当家立即暴怒,怒瞪着他们,“你们……”
“打开房门。”秦冉道。
莫轻辞一愣,“不可!此人虽说带着铁链,又被下了药,但身强体壮,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打开吧!没事!我有话要问他!”秦冉脸色苍白对莫轻辞说道。
莫轻辞轻叹一声,打开房门。
秦冉走了进去,莫轻辞紧随其后,生怕二当家突然袭击。
她直直的站在二当家面前,二当家当即嬉皮笑脸的对着秦冉就想嘲弄一番。
却不料,秦冉二话不说,上前就是左勾拳,右勾腿,对着他一顿输出。
二当家咬紧牙关,哪怕疼痛也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可是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很快大汗淋漓,犹如雨下。
莫轻辞在一旁咂舌……他这么厉害的吗?还有这招式他从未见过,招招重创,却招招不致命…高啊!妙啊!
莫轻辞在一旁看着,这边二当家已经被打趴下,疼痛已经让他冷汗直流。
打完之后,二当家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像是被车轮碾压过无数次一般。
秦冉站着冷眼看他,随后背过身对着他声音清冷道,“现在,我说,你答!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大不了我每日过来揍你一顿。”
二当家闻言抖了抖,后槽牙都快要被他磨掉时,才听见他说,“好!”
秦冉缓缓开口问道,“那日,为何会有两批马匪出现在宜城周边。”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原先商量好,我来宜城河口村,老三去隔壁城。我也不知为何老三当晚会出现在宜城,还在隔壁村。”
二当家说完之后恨的牙痒痒。
“你的意思是!你们原先商量好,他突然改变主意,跟着你来了宜城是吗?”
“若知他会出现在宜城,老子才不来这!他奶奶的!”二当家气愤道。
“你可知,他抓人做什么。”她继续问。
“还不是因为大哥,平日没什么爱好,就喜美人,还有孩子。他喜把一堆孩子放一起,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活着的他便放了。可每次没死的他也不放,玩腻了就杀了。”
二当家似是对大当家很是不满。
“老三是这几年来唯一活下来的人,不知他用了何方法,不但没死,还做了三当家。”
“所以!他们抓孩子,只是为了取乐?”秦冉语气骤然变得冰冷。
二当家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心中竟生了惧意!
“你放心,他们不会那么快让那群孩子决斗,他们喜欢把那些孩子关一些时日。让他们每日活在恐惧中,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互相残杀!”
“惨无人道!畜牲!”莫轻辞愤怒的一掌拍在牢门上。
秦冉闭了闭眼,握了握拳,深呼吸努力克制着。
“我听闻,你们以前只收过路费,从不伤人,为何如今突然袭击伤人?”
闻言二当家神有些情暗淡,“四年前,寨子里突然来了个人,说要找大哥合作。也不知那人跟大哥说了什么,导致大哥特别高兴,自那之后大哥便一直等那人消息。后来收到消息,大哥一脸兴奋的带着一群弟兄前去。只是不知怎的,那人把大哥杀了。!”
“之后他来到寨子,抓了老四,还将老三杀了。他逼着我们认他当大哥,为了老四,我只能忍。他刚来那两年确实没搞什么事,甚至门都很少出。”
“直到两年前,他不知怎么了,突然让我们抓孩子女人。我自是不愿,只能抢些东西交差。我们曾跟他说过,这样做必定会引来官兵,但他压根不理会我们。”
秦冉垂眸 ,四年前吗?随即他看向二当家,“我给你一日时间,若你说出寨子下落,我便放了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冉离开后。
莫轻辞看着马匪二当家说道,“若你肯说出寨子的下落,我便按他所说放了你。”随后转身关上牢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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