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冉看了看慕衍舟,随后悠悠开口,“阿清,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慕衍舟心中一紧,内心有些慌乱道,她阿奶死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犯的错后,整个脸色变得惨白。
几人走后,秦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慕衍舟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因她的眼中多了几分他道不明的情绪。
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的问道,“为什么要抢孩子,为什么连个妇人都不肯放过。”
她低沉嗓音传入他的耳中,犹如一道惊雷猛然炸响。
他露出满是自责的表情,眉头紧锁,眼神深邃而沉静。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开口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她们的性命?一句对不起,我的阿奶就会回来吗?”
她抬起头闭了闭眼,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随后缓缓睁开眼。
“你明知道那些孩子被抓走会面临着什么,为何还要这么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低着头,眼神中充满了懊悔,脸上写满了歉意。目光深邃而内疚,仿佛被厚重的罪恶感压迫着。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她仿若未闻,神情哀伤语气冰冷的对着他说道,
“你走吧!就当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一听她在赶他走,他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她。
“我不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犯下的错,我认!只求你不要赶我走,哪怕让我跟在你们身边赎罪!”
他慌乱的看着怀中的人,眼中带着哀求,他怎么舍得离开她。
阿奶离世时的场景,一幕幕在她脑中浮现。她猛的推开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声音哽咽的说道,
“我这辈子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阿奶,一个是阿清,而你,害死了我的阿奶!”
“所以请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听见这句话时,他的大脑像炸裂开一般,突然一片空白。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的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她最后那句话,他的心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客栈,甚至不知道秦冉他们去了哪里。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
……
雁门关。
莫南辞正站在城墙上看着士兵操练,一名士兵上前,举着一封信给他。
千夫长,宜城来信。
莫南辞闻言点点头,接过书信塞进怀里,而后继续看着士兵操练,直至黄昏。
莫南辞回去之后,先去吃了饭,而后沐浴。
脱衣时,书信掉落在地,他捡起放至一旁。
等沐浴完躺在床上之后,他才拿起旁边的信打开。
莫兄亲启!
“陈岳的来信吗?”莫南辞有些意外的笑着打开。
见信如晤!
好几页……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不知莫兄过的可好。
前些时日,听闻你当了千夫长,当真是可喜可贺啊!若非你远在边关,不然高低找你喝两杯。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当上了千夫长,当真是我辈楷模啊!
宜城最近闹了马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幸好,宜城有你兄长,才免遭于难。
“宜城怎会出现马匪?”
莫南辞微微皱眉,随后接着继续看。
莫兄,跟你说件事!
你可知你当日离开后,我回去的路上遇见了谁?
哈哈,是秦冉!你不知道,你离开后,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以为他是刚到,便上前数落他,谁知他竟跟我说,他一早便在。我问他为何不出来与你告别,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你肯定猜不到,哈哈哈……他说他不喜离别,所以躲在一旁看着你走了也没出来。
莫南辞闻言唇角上扬轻笑,他的笑声如同琴瑟之音,低沉而悦耳,令人陶醉。
他拿出她送的玉佩,在手中来回抚摸着,“我就说你怎会不来送我,原来是这个原因!”
还有,还有,上次你弱冠他不是没送你礼物吗?
你猜怎么着,他那日跟我说,他想了几日几夜都没想到送你什么礼物好。所以那日睡过头,差点错过你的弱冠礼,哈哈想不到吧!
莫南辞笑着想起了秦冉,想起那晚他送他玉佩时说的话。
“他说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便送了块玉佩给他,陈岳都不知道他送了东西呢!”
你走后,秦冉在城里的书信摊子帮人代写书信,你还别说,他那一手好字,很多人找他呢!
“他的字自然是写的极好,不然我怎会把对子藏起来”。
莫南辞有种自己夫人被人夸赞的感觉,有些自豪。只是他会给他人代写书信,这倒是他没想过的。
只是后来马匪横行,他便很少去了。
有件事跟你说,但你看完之后记得要沉住气。
马匪突袭草河村,其弟被抓,其奶已死,其,下落不明……
莫南辞猛的站起身,死死盯着书信最后一行字。
他眉头紧皱着,努力压下心中慌乱,连忙起身往将军营帐走去,他要回去找他!
“启禀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进!”
霍将军看着来人,放下手上的东西,笑着道,
“不知南辞有何要事!”
“属下想向将军告假。”
闻言霍将军看了他一眼问道,“哦?可是有何要事?”
“属下家中出了些事,想回家一趟!还望将军应与。”
“你来军营也快一年了吧!按理说是可让你回去,只是目前形势严峻,若非什么大事,怕是……”
“将军,宜城出现马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我…”
霍将军闻言沉思了片刻道,“前些时日,我收到京中来信,说顾督尉已经前往宜城剿匪,你不必担忧。”
莫南辞心中担忧,态度强硬,道,“将军!属下有一好友,其弟被马匪所擒,其奶被马匪打死,而其如今下落不明,属下想回去寻他,还望将军允假。”
闻言霍将军看了他一眼笑道,“此人对你很重要?”
“是!”
“既如此,那便去吧!”
“谢将军!”
“属下告退!”
随后一出去便往他营帐跑去,对着手下安排好事情,骑马便扬长而去!
霍将军听着属下来报,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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