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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当皇帝不可!”御书房内,康熙手持着一柄宝剑,指着四皇子胤禛的胸口,而胤禛面对着冰冷的剑锋,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为什么?”胤禛冷冷一笑,看向康熙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因为我只有握紧了权力,才能够爱我所爱,想我所想,不然,我永远都只会是皇阿玛你眼中的牺牲品,一如老六那样!”
“你!”康熙听了胤禛的话后,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剑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发出“铛啷”的一声脆响。
李德全见了,因忙走上前,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看着康熙的模样,李德全也不禁在心中埋怨胤禛几分,安安份份的不好吗?为何一个个非要来争这个位置?
“你给朕下去,好好的面壁思过!”康熙冷冷的扫了胤禛一眼,便由李德全扶着进了内室。而胤禛只是冷笑着从地上爬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李德全,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康熙由李德全扶着坐上床榻,好半天后,康熙方自幽幽的问李德全道。
“万岁爷,四贝勒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想通了便没事了。”李德全深知康熙的心事,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此只得这般道。
“糊涂?”康熙冷冷一笑,道:“朕的这些个儿子,谁都可能糊涂,惟独老四不会糊涂。”而后,康熙又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道:“胤礽他不愿当皇帝,但朕偏偏将那重担压在他肩上;老四他想当皇帝,可是朕却偏偏不肯重用他,在他小的时候,还将他送进庙里做朕的佛前替身,如今想来,他们一个个,定都是怨死了朕的。便是小蝶也是……”
小蝶是孝懿仁皇后的小名儿,孝懿仁皇后与康熙是一起在孝庄太皇太后的跟前长大的,两人是青梅竹马,孝懿仁皇后一直以康熙为天,可是在孝懿仁皇后薨逝的时候,手中紧紧攥紧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心字已成灰”……
这张字条给康熙的触动是极大的,也正是因着这张字条,所以康熙才会在胤禛为孝懿仁皇后哭灵的时候斥责其“喜怒无常”,也是自那之后,胤禛逐渐变得冷漠起来,也渐渐有了“冷面佛”、“活阎罗”之称。康熙看在眼中,也是极为心痛的,只是他碍于自己身为皇帝,却是下不下这个脸来向自己的儿子认错的。
“佟皇后娘娘是不会怨皇上的。”李德全知道孝懿仁皇后是康熙心头最难愈合的伤,因此听了这话,忙自劝慰康熙道。
“李德全,你别劝朕,朕是明白的,朕都是明白的,朕对不起小蝶,不然,她也不会死了,她是以一种那么绝决的方式要朕记住她啊,不然以她的脾性,她怎么会死呢?怎么可能会死呢?”康熙不断的呢喃着,渐渐的竟是睡着了。
李德全见状,因忙将一床薄被给康熙盖上,毕竟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凉的。
而胤禛离开御书房后,便自回自己的府邸去了,而当他刚走到自己的府邸门口的时候,便见到一抹俏丽的身影站在那里,正翘首以盼自己的归来。
“黛儿……”胤禛见了,因忙跳下马来,大步向那少女走去,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是康熙二十九年,正值孝懿仁皇后逝世七个月,按照习俗,却是要给死者做法事的,只因着彼时正值朝庭多事之秋,所以康熙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的。胤禛一气之下,便携同十三阿哥胤祥一起往江南去了,只留书一封,说是要寻得枯木禅师来为孝懿仁皇后做一场法事的。
而那时康熙正为朝廷大事劳心劳力,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胤禛和胤祥的,因此便也就随他们去了。
胤禛因见皇阿玛没有派人前来寻找自己和十三弟,心中愈发气怒非常,便决定索性在外面待个一年半载的再回京去,又想起自己的授业恩师林如海此刻正任江南道巡盐御史,正在扬州,因此便携了胤祥同上几个侍卫便往林府的方向而去。
林家在扬州也是颇有名气的,因此没多少时候便自打听到了林府的所在,只是待到了林府的时候,却是见里面外外忙碌得很,并没有什么空闲的功夫来招呼他们的,因此一行人只畅通无阻的便进了内宅。
“四哥,你瞧这林府上的花卉倒是很有些奇怪的,竟是不按时开放的。”胤祥彼时只六七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因此看着林府内的花卉一反四季常态,不觉开口笑道。
“嗯。”胤禛点了点头,他只进来后才明白为何林府的下人却是没空来招呼自己的,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毕竟府宅内发生了异象,只这种传言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怕是要招来灾祸的。想以老师的为人,此刻正是为这件事情头痛着罢。
其实胤禛只猜对了一半,此时林如海头痛的并不只是林府内生有异象之事,再有就是其妻贾敏现下正是难产之时,因此胤禛他们来的时候,林如海正站在产房外,焦急得不知道手脚要怎么放才好。
“老爷,老爷,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了。”正在这时,林家的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到林如海跟前,因对林如海道。
“你说什么?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了?”林如海听了,不觉一愣,不过因着心中担心妻儿,因此也并没有挪动步子,只对那来人道:“先河,你先请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到客厅用茶,我等到夫人生了再过去。”那被唤作“先河”的男子听了,因答应了一声,便自退下去了。
只是胤祥到底等得不耐烦,因此胤禛没奈何,只得领了胤禛一起来找林如海,当然,却仍旧是那个林先河在前面领路的。
“胤禛见过恩师。”胤禛因看见林如海焦急的在产房前踱来踱去,因忙走上前,给林如海行礼道。而一旁的胤祥见四哥如此,便也有样学样。
林如海见了,因忙道:“四阿哥,十三阿哥,快快起来,下官可不敢当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恩师在胤禛心中与父亲无异。”说着,便硬是向林如海行了一礼方罢。
只这时,忽然一道紫光从天空中射入产房,紫光过后,在林如海等人的惊讶声中,一声洪亮的小儿的哭声自产房中传了出来。
彼时,大门打开,一个稳婆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从产房中走出来,而后便自笑向林如海道:“恭喜林老爷,夫人得了一个千金呢。”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觑向林如海,生怕林如海不喜欢。
岂料林如海听了,却是喜得一把抱过孩子,笑道:“好,好,都说女儿是爹娘是贴心小棉袄呢,女儿好呀。”其实稳婆不知道的是,因着林府异象频生,所以林如海生怕这胎是个男孩,到时候说不得林家会有灭门之祸,所以一听到是个女儿,林如海的心便也自放松了下来。
“给赏!”林如海看着女儿玉雪可爱,愈发得喜欢,因此大手一扬,笑着说道。
那稳婆见林如海这般喜欢,心中也放了心,因谢了赏便自退出去了。
“先生,能将妹妹给胤禛抱抱吗?”不知道为什么,胤禛只看见这个小女婴,心中便宛若有什么触动了一下,因此看了林如海怀中的女婴许久,便自开口道。
因是胤禛的要求,林如海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因此只小心的将女儿放到胤禛的怀中,又小心翼翼的教胤禛该如何抱才正确,一如当初教他射箭一般。
“我看你眉如黛,人如玉,不如就是黛玉罢,可好不好?”胤禛看着女婴许久,忽然笑着道。
说来也奇,这女婴只一到胤禛怀中,竟是再不哭了,反而只拿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胤禛,而听了胤禛这话之后,更得咧开了一张小嘴,笑得很是欢畅的样子。
而林如海见了,还没来得及感叹两句,便忽然见到黛玉的身上竟盘旋出九条紫色的龙气来,而这些龙气竟是一股脑儿的都钻进了胤禛的身体内。
九龙真气!林如海见状,心中暗暗吃惊,忽然想起黛玉原是贾敏到姑苏女娲庙祈福之后才有了的,姑苏属东南地区,而东南又属木,《易经》中也有木摄九龙的说法,难道黛玉竟是由女娲娘娘所赐,代其来选择人间君主的么?
想到此,林如海心中不觉担忧起来,若是果然如此,自己必得早些做些准备才好,不然他日黛玉必会为此受累的。
而这时,忽见林先河又匆匆来报,道:“回老爷的话,枯木禅师来了!”林如海听了,心中愈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因此便对林先河道:“容我换了衣裳便去。”
言罢,林如海便自转身走进了产房内,而胤禛因听说枯木禅师来了,因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问了林先河一声,抱着黛玉,领着胤祥便往客厅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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