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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京城西北郊的玉泉山下,却是有一处庄院,种着数顷秀竹,十分清雅,因此这个庄院便被题名为“玉竹山庄”。不少很少有人见过玉竹山庄的主人,只是偶尔看见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人进进出出,管理着这偌大的玉竹山庄罢了。
离玉竹山庄不远处,却是有一座皇家寺庙,而邻近皇家寺庙的地方却又有着一处村庄,就是那刘姥姥所住的刘家庄了。刘家庄虽说离皇家寺庙比较近,但是一年到头,却是极难见到什么官家人,只那离刘家庄约五里的地方才有一个小县衙。却因终日里没有什么事做,所以那县令也不大见着人,老百姓最多也就见过一两个捕快,算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个地方,却有一辆极清雅的马车在那不大宽敞的官道上行进着,来来往往的人见了,无不指指点点,用极其好奇又羡慕的眼光瞧着。而此刻坐在那马车中的,正是那黛玉和春纤雪雁三人,而为她们赶车的正是柳少白。他们此刻正是在往那玉竹山庄赶去。
可是他们皆没有想到的是,车行至一半,竟然会因为前面的一阵骚乱而止住了。“发生了什么事了?”黛玉感觉车子猛然间停了下来,而外面又吵嚷得紧,不觉蹙紧了双眉,在车内问柳少白道。
“姑娘且稍等一会子,待在下前去看看。”言罢,柳少白径自跳下了马车,往前面那人群喧闹之处而去。
“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一个老者那那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柳少白听了这话,便赶忙上前询问。
那老者道:“公子看到前面的那些人了没有,那边正有一个妇人正在那里拉着一匹马哭诉,说是她丈夫被那匹马给咬死了,求人给做主,要杀了那匹马,以报夫仇。”
“马咬死人?”柳少白听了这话,只觉得十分诧异,因问老者道:“这马素来温驯,纵然是野马,也断不会咬人至死,怎么可能会有马咬死人呢?”
那老者听了,因道:“所以说是怪事儿。据说这马原是那妇人的丈夫无意中所得,平时也就当驴一般用来拉拉货物什么的,倒也没出什么事。只据那妇人说昨天那马突然发狂,竟咬死了她的丈夫。”
柳少白听了,思索了一会儿,便含笑着向那老者道了谢,之后便将这事儿告诉黛玉去了。
黛玉听了,不觉怔愣了一下,因叹了一声,道:“如此我们也过去瞧瞧罢。”言罢,便扶着春纤和雪雁的手下了马车,当然为了不被外男看了自己的真容,便也在下车之前在脸上笼了一方面纱。
黛玉和柳少白以及春纤雪雁四人进入人群,发现一个妇人正拉着一匹马在那儿哭诉,旁边则放着一具男子的尸体,从表面上来看,死者不过三十岁的年纪,长得倒也耐看,想来必定是这妇人的丈夫无疑了。
从妇人的哭诉中,黛玉知道这妇人姓骆,丈夫刘青生是刘庄家的一个大地主,膝下只有一个六岁的女儿。至于这匹马是刘青生在一次出去收田租的时候无意中得到的,因为平时也不怎么出远门,所以只拿来拉拉货物什么的。而这骆氏却从来都觉得这马很顽劣,只因她一靠近那马,那马就会对她撒疯,故而骆氏总劝着刘青生将马送走,可刘青生执意不听。
昨日是刘青生的生日,骆氏正和女儿给刘青生庆贺,哪知那马突然从马棚里跑了出来,直闯入房中,对着刘青生嘶咬,直将刘青生咬死了,一场喜事也由此变成了丧事。
在场的众人看了那刘青生的尸体,果然身上有少马咬过的齿痕,心中也就对那骆氏的话信了八九分。哪知正在这时,那马突然走近黛玉,将头向黛玉怀中拱了拱。黛玉见状,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那马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哀凄,似乎在向自己寻求帮助。
而这时,几名捕快也已经走了过来,要将那妇人并马以及尸体抬至县衙。黛玉看着那向前行去的那马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痛,因上前止住那几名捕快道:“差大哥,可否容小女子看下这死者的尸体。”
那几名捕快听到黛玉的呼唤,便自停下了脚步,又因见黛玉气质非凡,知道黛玉绝非普通女子,因笑道:“姑娘,这尸体可不是好玩的,姑娘还是不要看的为好。”
黛玉笑道:“适才小女听闻说是此马咬死了主人,心生好奇,因为小女有一兄,在京中衙门里当差,因此耳濡目染,倒也知道一些验尸之法,故而才想看上一看。”
那几名捕快听了,有些为难,忽见到人群中有一锦袍男子向他们点了点头,方才笑道:“好罢。”于是便将那死者身上蒙的白布揭开。
黛玉细细看了一遍,虽说这死者的尸体上有许多马咬过的齿痕,但根据深浅来判断,根本不全致人死地。黛玉又看了看那死者的脸色,因见死者脸色略有些青紫,嘴唇亦是发紫,又查看了死者浑身的骨骼,发现骨骼并未有什么受伤的迹象。于是便笑着道:“这死者并非是被这匹马咬死的,而是被砒霜一类的毒药给毒死的。”
那为首的捕快听了黛玉的话,将信将疑,因问道:“何以见得?”
黛玉笑道:“差大哥可以看一下死者的尸体,这尸体上的齿痕虽说深浅不一,却是不会致命。况且如果死者真是马咬死的,被咬的时候,他不可能不与那马搏斗罢?若是如此,身上势必有些搏斗留下的伤痕,可死者的身上除了马的齿痕之外,并没有半点伤痕,骨头更没有骨折过的现象。最重要的一点是,死者面色发青,并且还透着一丝紫色,嘴唇亦是发紫,这些都是中毒才会有的迹象。而我刚才检验的时候,发现这死者的七窍都有人为擦拭过的痕迹,显然是为了清除死时流下的血液,因此我推测该死者是被砒霜一类的毒药给毒死的。差大哥若是不信,可割开死者的血管查验,若是那血液呈暗红色,那就没有错了。”
那为首的捕头听了,便用手中的刀划开了死者手臂上的一处血管,果见那手臂上隐隐渗出一丝暗红,只是因为血液已经凝固的关系,因此并没有流下来。
那骆氏见状,因扑到那尸体上大哭道:“这不可能,我丈夫为人很好,从未与人结怨,不可能有人会害死他!”黛玉听了,因叹口气道:“从未与人结怨吗?但是害死你丈夫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
那骆氏听了,因怒道:“你胡说什么,我爱他敬他都来不及,为何我要害死他?”黛玉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因为你无子的关系,所以你丈夫想要纳入妾室,因而你因妒生恨,便狠下心来杀死了你的丈夫。而当时这马应该就在你们的身边,动物通常对气味都是极敏感的,因此你丈夫中毒之后,这马便想载你丈夫去寻医解毒,只是无奈你丈夫当时已然昏迷,所以这马只以咬着他的身体,拖他离开。你见状,便心生一计,将这杀夫的罪名嫁祸给这马。”
那骆氏闻言,更是恼羞成怒,道:“你有什么证据?”彼时柳少白微微一笑,早从那骆氏的腰间取走一方丝帕,因展开在众人面前,笑道:“这方丝帕上那些微的暗红色血迹便是最好的证据。”言罢,又嘲讽的向骆氏一笑道:“你也太粗心了,若是我这种东西早一把火给烧了,你居然还留在身边,真是胆大啊。”
黛玉听了,因又接下去道:“这里离县衙并不远,而且你丈夫是昨天死的,按理说你该昨天就报官才是,可你偏偏带着这马和你丈夫的尸体来这里哭诉了大半天,为的不过是想在县衙的忤作验尸之前让你丈夫体内的血液凝固,这样一来忤作验尸的时候便只会根据尸体表面的伤痕而判断,而不会刻意去检查死者的血液的颜色。”
听完黛玉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觉深为黛玉的聪明机智所折服。而一旁的马似乎也心有所感,不断的嘶鸣着。
那骆氏听了,不觉伏地大哭道:“是他不好,是他负了我。当初他来我家求亲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穷小子,我不顾父母反对,坚持嫁了他。那时他向我发誓,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绝不负我。可是在我父母死后,他便不再尊重于我,更因为我无子,他不断的纳入一个又一个的妾室,我在这家中也越来越没有地位了。我好恨,我是那么的爱他,他却如此负心薄幸。为了我和女儿能够在这家中继续生存下去,我便趁着那些妾室还没有身孕,昨天他又格外的高兴,没有防备,一杯毒酒要了他的命……”
言及此,那骆氏又道:“那条手帕,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他送给我的,我杀了他后,舍不得毁掉……”说到这里,那骆氏再也说不下去,便自捂着脸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最近几天为了旧文结文,一直没顾得上更新,等到旧文还有几章完结后,亲们就可以痛快的看新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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