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极殿。
当李世民说出太上皇要开办皇家书院,殿下一片哗然。
御史王回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孔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所以,太上皇如此做,有违圣贤之意。”
孔颖达上前道,“胡言乱语,你只知孔圣人言,那你可知孔圣人乃是史上第一位创办私学的?难道孔圣人也在违背自己的思想吗?”
王回略一思索,大意了,孔子还真是第一个创办私学的。本着不让别人侵占世家利益的思想,就跟一切于世家不利的事情过不去,但是没有细究,就在王回思索之时。
孔颖达继续道,“臣认为太上皇此举大善。”
房玄龄为了不给世家说话的机会也是上前,“臣以为此事大善。”
随即一众大臣纷纷开口表示同意。眼看木已成舟,世家门阀的子弟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实在没有想到合适的反驳理由,再说下去只会得罪越来越多的人。
午时已过,柳尘用了餐便前往大安宫,不料大安宫中,李世民,孔颖达,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都已在此议事。
众人商议的仍然是早朝之时王回反驳的话,虽然最后孔颖达以孔圣人乃是第一个开办私学的取胜,但这句话究竟何意让众人陷入思考。
李渊一看柳尘来了便道,“柳尘来了,你小子想法颇多,快来给朕解释解释这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究竟要表达何意。”
李渊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望着柳尘。柳尘十分无奈,这在下一步计划之中啊,就这样被太上皇打乱了,也罢,那就给他们上一课。
柳尘要来纸笔,在纸上写下,“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随即看向众人。“哪位大人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李世民率先开口,“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众人听完皆是望向柳尘,见他仍然是一副老神在在,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长孙无忌便接道,“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孔颖达略一思索,“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此时的众人都已经麻木了,一句话竟然这么多意思,此时柳尘在这儿,众人还能问个究竟,若是先人所言,谁能明白?
只见柳尘拿起笔在纸上写到。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来吧,诸位大人再看看,这下是不是一目了然。”
众人顿时麻了,看着柳尘写下的奇怪符号,李渊问道,“中间的点是何意?”
柳尘拿起纸将标点符号给众人一一解释,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柳尘又拿来一张纸写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写完柳尘问众人,“诸位大人可知问题出在了哪里?”
李渊面色凝重道,“百人百意。”
李世民道,“尘儿速速将这个方法推广开来。由朝廷重新为史书注释。”
魏征道,“陛下,此事怕是难之又难。柳尘在此写下一句话,臣等还能问个清楚,若是先人所言,又该问谁?”
李世民眉头一拧看向柳尘,“尘儿可有办法?”
柳尘缓缓道,“陛下,方法很简单。首先结合圣人所在朝代,以及圣人所作所为,深思之后再行注释,想必不至于曲解的太过厉害。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以此断句的话,那么孔圣人建立私学,招募弟子又该如何解释?正如魏大人所言,此事难之又难。但我们不做,往圣的绝学就会偏差越来越大。”
众人听的皆是点了点头。
李世民道,“那你抓紧时间将你所说的标点符号推广。朝廷备人手,为往圣继绝学。”
“是,臣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出书推广。”
李世民道,“任重道远。你的头脑灵活,此时朕对书院是颇感兴趣,走去书院一观。”
随即众人跟随太上皇的龙撵出了皇宫。
来到渭水河畔,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这都是柳尘的想法,先将大门给立起来。
柳尘率众人入了门,穿过连廊入眼是一块巨石。
李渊问道,“这是何意?”
“回太上皇,书院自有院训,将来就刻在这巨石上,所有学子入了书院,第一件事就是将院训牢记于心。”
众人一听柳尘解释,皆是称赞。
过了巨石,左右两边皆是人工挖出来的湖,且已连通渭水。其他的放眼望去场地很大,但是空无一物。李渊扭头看着柳尘,“这就是你说的书院?除了大门,空无一物?”
柳尘尴尬一笑,“太上皇莫急,这里还没有施工,之前没有银两,并且臣想着等有了学子,一同施工,这里将来会出现很多大唐从未有过的技术和东西,让他们亲力亲为,也算是一种学习方式。”
众人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道理。关键这也没啥看的啊。李渊带着众人正欲出门,突然想到那块巨石,就问道,“既然你早有想法,那么院训想必你已经准备好了。说来听听。”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李世民虎躯一震,这小子的院训如此的大气磅礴,让人听了都感觉斗志昂扬。
李渊扭头看着柳尘,这小子的脑子到底怎么长得。
柳尘缓缓道,“如此院训,是为了让学子们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来到书院的目的。臣一直认为,培养学子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权利,得到利益,而是培养为天下百姓做事的人,一心为民的人。将来这所书院,将会培养文武人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才是臣建这所书院的初衷。”
众人听的皆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晚生一些,势必入此书院。
李渊带着众人走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速速建设书院,切莫拖拉。
柳尘自然明白,等众人离去,唤来鲁通,到了神武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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