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看完鳄鱼与丧尸的战斗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准备休息。
今晚是在安全的室内,其实没多大必要站岗,但秦宇警惕惯了,依旧站在阳台,看着外面和楼下单元门口的情况。
“看来,除了那个女人,市区里好像真的没其他人了。”
天是黑了,但时间还比较早,老皮也没睡,跟着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被黑夜笼罩的城市。
老皮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今天去的地方,地面全是灰尘,没有很新鲜的脚印,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涉足。
有些防盗门倒是有撬过的痕迹,不过防盗门因为被撬而掉漆的部分,已经微微生锈,说明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也不排除,是这里的幸存者还没来得及去搜寻他们今天寻找过的这些地方,不过,末日都这么久了,除非幸存者物资十分充裕,否则这一点还是很牵强。
“咱明天还继续搜么?”秦宇看着外面的楼房,开口问道。
万兴是小,可是,这里的建筑物对于五人小队来说,还是太多,这要是挨着一直搜索,那得搞到什么时候去?
况且,就今天的收获来说,性价比不高,虽然有很多能用得上的东西,但他们最在意的还是食物。
但倒霉的是,这里之前绝对被封禁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们能找到的食物非常有限。
“再找点药品吧,我想再弄点止疼药和消炎药。”老皮道。
“三儿拿的感冒药太多了,我觉得可以丢弃一部分。”
“难,这小子穷怕了,只要是能入口吃的东西,哪怕是药品,他都不愿意丢,你没看到刚刚他还拿板蓝根当咖啡喝么?”老皮苦笑一声。
“你的日记也不是每天都写,而且有些也只是一笔带过,有些情况我不太清楚,你们还吃过什么东西?”
秦宇对此颇为好奇。
“冬天的时候,出门都困难,还别说找吃的了,我那时候能忍着不吃人肉和丧尸肉,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不要再问我吃过什么了。”
老皮痛苦地闭上眼,那段经历他实在不想再回忆。
“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秦宇赶紧开口道歉。
“没事,至少跟了你们,我现在虽然只能吃个半饱,但食物一直没断过,跟之前相比,已经是好了太多了。”老皮笑了笑。
“那明天咱再找点东西吧,后天再走,多一天少一天也无所谓。”
秦宇看着老皮那因为饥饿,到现在每天也只能吃上一顿五分饱,才稍稍圆润一点的面颊,有些不忍。
“没多大必要,我始终觉得市区危险太大,明天上午再搜点药品,下午直接走了得了。”
老皮摇摇头,他觉得即使再找,食物方面最多还能找到一点发霉长虫的大米,其他的就完全不用想了。
况且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已经带不走更多的东西,还不如不去搜,不然真要发现一堆食物又带不走,那对所有人心理上是一种折磨。
“那要不要多收集一点?我们也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走也行。”秦宇问道。
“还是算了,我不太喜欢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感觉跟监狱似的,况且你们也得回老家,所以还是走吧。”
秦宇听闻,只是默默点头,看了看老皮,欲言又止。
“想问很久了吧?”老皮笑了笑。
“是的。”秦宇点点头。
确实,三儿进监狱是因为好吃懒做,以盗窃为生,而老皮为什么进监狱,秦宇一直很好奇,却又不好发问。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该进监狱,但是判这么久,我觉得还是有点冤枉的。”老皮叹了口气。
秦宇没有说话,因为老皮既然这样回答,说明他已经打算开口,秦宇只需要默默听着就好。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枪用得不错,因为我以前是护林员,我们那个年代的护林员,可是都要配枪的。”
“后来吧,我在巡逻的时候,碰到几个偷猎的,他们还拿着枪对着我,警告无效之后,我直接开枪了。”
“他们有六个人,两把枪,一把弩,以我的枪法,这点威胁不算什么,所以几秒就把拿武器的那那三个人给解决了。”
“剩下三个人,一个吓尿了,在原地不敢动,一个想跑,另一个想去捡枪。”
“我嘛,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看见那人想捡枪,直接打死了他,想跑那个,也一枪毙了,至于剩下那个吓得发抖的家伙,说实话,我那时候已经冷静下来,没想杀他。”
“可是,我在查看他们猎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老虎……”
“这只老虎,它母亲在前几年也被偷猎者杀了,我在山里捡到的它,后来一直养着,给它做野化训练,养了快两年,才跟着林业局的人,一起把它放回了山林。”
“可是,这才放归野外半年多,那只老虎就被这群杂种给杀了,我一气之下,就把最后那个人也杀了!”
“我的同事听到枪声,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枪决最后那个人的画面,那时候我年轻,但是他是个老头儿,非常古板,选择如实把事情上报,但是我也不怪他。”
“我杀最后一人的时候,他已经投降,手无寸铁,那时候政策很严,我这种已经算是故意杀人,是得偿命的! 加上偷猎者其中一个家里有点关系,所以我顺理成章地被判了故意杀人罪,给了我一个死刑。”
“不过考虑到毕竟是阻止偷猎,最后又改成了死缓,再到后来,一直减刑……”
“算算日子,我其实还有不到两年就该出狱了,结果没想到碰上这事儿……”
老皮的语气之中,夹杂着平淡,苦涩,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秦宇知道了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心里的复杂不比老皮少,不过他毕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老皮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拍了拍老皮的肩膀。
老皮的话,秦宇没有丝毫怀疑,因为他们现在关系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差,况且老皮说的时候,那股复杂的情绪怎么都做不了假。
再者,以现在的处境,老皮也没有骗他的必要,就算老皮想给自己立个好人设,那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含冤入狱。
但老皮没有这么做,他不认为自己无罪,只是觉得自己被判这么重,实在是有点太不近人情。
“我没事儿,反正都过去了,现在这种生活,其实也好,至少每天都能看见不少新鲜玩意儿,弥补我近二十年的遗憾。”
多年的监狱生活,只教会老皮一件事,那就是……
看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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