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昺没太懂,“敢问这位居士,何为‘输液’啊?”
小护士愣了下,“呃,就是打吊针,挂水,打点滴啊。您早上烧得有点高,体能好像也费了不少,我们想着输液补得也快,还能退烧挺好的。但是谭处说您不能输液。”
凌昺努力思考“打吊针”跟“挂水”又是什么意思。他理解应该是跟给他治病有关,跟针和水也有关,但是针和水如何同时做到有关?
凌昺打哈哈,“许是谭公子他知道贫道能自行好起来吧。”
小护士总觉得不是这样,但也不好再问了。她是T208团的驻军护士,之前也是在睡不好的行列里,最近几天睡得都香,她也很感激凌昺。但是对这位凌道长说的话,她是真有些……不适应。
为什么管谭处长叫“谭公子”?还有“何为”……这不都是古人常用的词么?
小护士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医生。这时谭以观带着一处的五个工作人员一起回来了,那五人分别抱着两个大箱子,看起来都还挺重。
"准备得比较匆忙,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我们本地的特产还有我自家的茶庄产的茶叶,带回去给各位尝尝鲜。"谭以观示意下属往飞机上搬,又说,“这次辛苦几位跑一趟。”
“谭处您太客气了。”刘飞道,“我们周团跟指导员都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T208团出力的地方,尽管联系我们。”
“好,那几位忙我就不多留了。”
“几位居士慢走。”凌昺笑眯眯地摆摆手。
飞机很快拉高,凌昺站在地面仰头看了很久,头发被吹得乱飘,都打某人脸上了。
某人阴阳怪气儿的,“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去洗个澡,抓紧时间去办你的身份证。还有,要是觉得不舒,休息一下再说也行。”
凌昺一听说身份证,立马不看了,也不觉得需要休息,虽然身上还有些不舒服,但他睡得时间长,又吃饱了,感觉还行,他便转身跟上谭以观脚步,“贫道挺好,不需要休息。谭公子,谢谢你上午背贫道走那么远的山路。”
五名送特产的工作人员一听,瞬间往前大跨了几步与他们保持距离。
凌昺没明白怎么回事,问谭以观,“他们怎么了?”
谭以观说:“少打听,干你该干的事去。”
一般来说像凌昺这样拿不出户口本的,肯定是要回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办身份证,还得找街道办事处之类的地方给他开个证明。可他这情况去哪都没用,反正他啥啥都没有。刚好一处又因为单位特殊,有一些绿色通道,谭以观便跟上级报告过后决定直接在这里给他办理。
谭以观跟户籍管理办公事的朋友打好了招呼,凌昺去了信息登记处,是听他们说一步就跟着做一步,发现这事也没那么难。就是写字填表的时候他用不惯这里的笔,写的字怪怪的,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看。
工作人员瞪着他写那几笔字看了半天,怀疑自己之前听到了假的传言。不是都说这人写字特好看吗?还说天台留书,那一笔楷书写得十分有神韵。难道是瞎说的?
这字比她上幼儿园中班的女儿都不如啊!
还有,这填的地址是啥啊……
江阳城外忘悠山上一处石洞???
出生日期大兴廿六年九月十二??
年龄十九?
她要是照着这个来录入,一会儿户籍科的同事们怕不是要打死她。
还好领导提前嘱咐过,别管这人写啥,按照领导给的信息填写办理就行。
“这位居士,贫道要何时才能拿到这个身份证呢?”
“emmmm……”女居士神情复杂,“两三个小时之后吧。今晚肯定能送来。”
“原来如此。多谢。”凌昺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这个还你。多谢居士相借。”
他手里是个绑头发的黑皮筋。鱼快的签子没了,但是拍照时他头发披散着,居士说拍出来总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他便把头发扎起来了。对方借了他一个绑头发的东西用。还怪好用的,居然有弹力!套上几圈就能把头发固定住呢。
凌昺离开服务台,去找谭以观。
他已经洗过澡也换了身衣服,眼睛也不蒙了,所以在一处走动的时候,很是惹人注目。
其实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似乎还是有不少人误会他就是那个他不认识的凌昺。还好谭以观对他们大致解释了一下,所以起码这些人明面上都对他比原来客气。
当然,想要到心悦诚服的地步,那肯定是需要时间的,毕竟就他自己来说也很讨厌另一个凌昺。
“谭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你之前不是说做一处的顾问有很多案子可以办理?有工钱拿还能攒功德的。”
“不急这一时。等你身份证下来之后我给你办个工作证,还有合同……契约要签一下,你可以先休息休息。”
“可是贫道有些急。”凌昺待到进了谭以观办公室,没旁的人时,掏出自己的猎魂钟,“这个,它需要快点修补起来,不然贫道这顾问至多只能做到下月十五。”
“什么意思?”
“就是你昨夜里见着的鬼魂,他们平日里都是被封印在这里面。这猎魂钟是道家极有名的法器,顾名思义,便是猎魂。主猎妖鬼恶魔之怨魂。”
“贫道未曾到这里时每日积德行善,累积功德,为的就是彻底度化这里面的怨魂。那可是无上功德,可助贫道飞升的。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贫道灵力和功德都已经足够了,却突然来了这。现下功德不够,灵力也不够,贫道需快些重新积攒起来才行。否则下月十五月圆之夜,鬼首之力继续大增,到时他们彻底破了封印,祖师爷来了怕也救不得贫道了。而且鬼首现世,百鬼横行,对人间的百姓也绝非好事。”
“那你有没有个准数?比如说做多少件好事就能攒够你说的功德。总不能没目标就去乱做?万一一个月还是凑不够怎么办?”
“具体的数额倒是没有。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贫道足够成心,想来度化他们是有可能的。”
谭以观不喜欢做目标不明确的事,虽然他自己也经常做。但他还是喜欢有计划,有条理地行事,而不是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可相比起有没有条理,凌昺有可能只给一处做一个月顾问这事更让他在意,毕竟他心里是打定了主意要想办法把王家拉下净世园顾问组的神台,便道:“我今晚就把那些堆起来一直找不到解决方法的案子都找出来。这段时间你要是觉得身体还可以,那就去画符。我们一处什么都不缺,就是顾问组的人跟我们一处不对付,现在要彻底断了对我们一处的支援。你要是能多画些常用的符文,那你在一处的人缘就能飞速提升。”
“当真?”
谭以观说:“不信你问他们。”
他们此刻就站在玄学物资科门口,谭以观指着门内的人。
一处里负责分管玄学物资的人叫海大业,人称“海大爷”,五十多岁,自身也懂些玄学。
还有个助手叫童乐,也在这里帮忙整理物资。童乐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目光便总忍不住在谭以观跟凌昺之间逡巡,像是怀疑他们领导是不是真的也迷上了眼前这只姓凌的“狐狸精”。
他把一个整理箱摆到凌昺前,态度有点冷淡,“这箱子里就是我们一处现在剩下的所有的符,凌先生看看吧。”
凌昺一看每一张符都放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封着,但也有一些明显就是旧的,居然也放在里头,加一起也就能有不到四十张符。他疑惑指着那符问道:“为何这用过的还留着?不是都没有法力了?”
童乐说:“虽然没有法力,但是有时候一扔出来也能骗骗小鬼。对付大鬼用不了,但是对付小的有时候甩一张这个,他们就乖乖束手就擒了。”
凌昺:“……”
海大爷叼着个檀木制老烟斗,“小伙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工作么?”
凌昺摇头。
海大爷笑说:“因为咱们一处满打满算,就属我最抠。”
凌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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