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质问。
是不满。
也是愤怒。
事前商量好的,若他宁某人赶不回来,危急关头,就由凌老头暗中出手,拖延时间....
结果,这姓凌的糟老头子,就这么风轻云淡地看完了全程。
哪怕那些年轻人,都被逼到了绝境,命悬一线,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若非他及时赶到,那些年轻人必定惨死当场,血溅广场.....
凌老环视馆内环境,叹了口气,开口道:“宁大少爷,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需再来问老朽呢?”
“有些时候,必须要狠下心来作出牺牲....”
“他们也好,守在里层的预备队也罢,皆是如此....”
“一切为了大局!”
说着,举起拐杖,指了指隐匿黑暗中的人群。
对于宁宴,与其相识十几年,凌老很清楚他绝不是圣母。
杀起敌对之人来,从不见手软,甚至恨不得斩尽杀绝。
只是心疼外面那些,不顾一切的孩子们。
他老凌又何尝不是呢?
但都到了这个关头,就必须得狠的下心。
绝不能因为妇人之仁,给大局带来任何的变数....
“是啊!”
宁宴双手抱于胸前,昂首望着天花板,沉声道:“若不铲除那颗毒瘤,一旦彻底失控开来,我大夏只会牺牲更多的人....”
作为计划的核心参与者,执行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颗毒瘤,能波及到的大夏百姓,只会以亿为单位....
境外的人,无论死多少,哪怕是死绝了,宁宴都不会在意。
但大夏百姓的安危不行。
所以,其实宁宴不是在责怪凌老。
他是在怪自己,怪自己还不够强大....
“你,我,别无选择。”凌老目光一凛,开口道,“出了差错,让边上监视的瞧出破绽,就将前功尽弃.....”
说着,抬起手来,指了指宁宴,又指了指自己。
显而易见,罪证陈列馆外这场戏,那三大神明并非主角。
而是演给躲在,暗处窥视的神明看的。
向它们传递,极具迷惑性的假消息,在计划收网之前,稳住西方。
以确保京城方面,不会有任何的变数....
凌老不难受嘛?
他心头都在滴血。
外面殊死搏斗的,都是大夏的英武儿郎啊!
可他哪怕有轻而易举灭杀,那三个跳梁小丑的力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种被掣肘的操蛋滋味,真他娘的憋屈!”
宁宴撇撇嘴,骂骂咧咧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不过,这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了...”
说罢。
目光投向东北方向。
他空空如也的人皇幡,也快到填充的时候了。
不知东瀛四岛,能否填满十分之一?
“大少爷,您什么时候回京城?”凌老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
“明天的飞机。”宁宴说道。
“那就预祝大少爷一路顺风....”
凌老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笑道。
说着,似笑非笑,喃喃道:“京城啊,已经太久没有血流成河了....”
昏暗沧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光。
满是期待。
还有....
嗜杀。
为那天的到来,他隐姓埋名多年,等了太久太久.....
宁宴将手揣在兜里,摸到其中的东西,猛地恍然大悟,开口道:“跟你东拉西扯,差点忘了正事...”
“老凌头,这三枚神格,你找地方代为镇压。”
说着,将其取出,随手丢了过去。
神格这玩意儿,最恶心的地方除了无法磨灭之外,就是放在任何地方,都会自动吸收天地能量。
进而恢复灵智,重塑肉身....
所以必须得找龙脉镇压,以延缓迟滞其吸纳速度。
而他之前试验过,第一序列镇压的难度极大。
不然,宁某人哪怕冒着,被所有神明围攻集火的风险,都要猎杀所有的第一序列。
“行。”
“没问题。”
凌老接过,应道。
刚好就将这三枚神格,放在罪证陈列馆底,以源源不断的信仰,来强势镇压。
“现在该我唱得戏,已经唱完了....”
宁宴打了个哈欠,说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接下来就该虞叔登场了!”
众所周知,无论宁某人也好,大夏也罢,都不是会吃亏,会忍气吞声的主儿。
既然搭好了戏台子,自然是准备好了组合拳的。
“曜森书记那边,早已准备就绪...”凌老捏了捏胡须,说道,“一直在等你这边的信号。”
很显然,虞曜森那边已是摩拳擦掌了。
只要宁宴唱罢。
一场舆论战就将无缝衔接。
同时,还能合理解释市区的骚动,与罪证陈列馆外广场的破碎....
并且将世界的关注点,吸引到尔滨....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宁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说着,抬手对虚空一撕。
随即踏入其中,转头道:“走了,咱们....”
“京城见!”
~~
酒店。
“慕云舒,你一点都不紧张的嘛?”
“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收拾了快一个小时的行李....”
晦长明环抱长剑,隔了老远靠在门边,疑惑问道。
原本他是不想开口的,但终于是忍不住了。
谁能想到,从护送到酒店之后,这位姐一刻都没有停过。
就在那马不停蹄地收拾。
连半分紧张之感都见不到.....
慕云舒不慌不忙,将手中的化妆品归类,反问道:“紧张?”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是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不收拾行李干嘛?”
美眸之中,满是不解。
慕大富婆也不知道宁宴,到底几点能回来,这么多东西,总不能等他回来才收拾吧?
与其到时候时间仓促,慌忙火急,不如趁着现在没事,慢条斯理地整理。
顺便还能打发一下时间,转移注意力。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事后一般都坐立难安,惊魂未定....”晦长明略作思考,说道,“结果你跟没事人一样....”
说着,摇了摇头。
很显然,晦长明是看不明白。
哪怕是心理素质极佳的男人,在刚跟死亡擦肩而过后,都会感到后怕吧?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呢?
毕竟,战争创伤后遗症(PTSD),又叫创伤后应激障碍,职业军人患上的可不少...
结果出乎晦长明预料的是,慕大富婆淡定的可怕,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我老公把我保护的很好,有什么需要焦虑的?”慕云舒将箱子合上,说道,“这跟坐了一次过山车,没什么太大区别....”
说没有害怕过,必定是假的。
那是一种本能。
但在发现项链的作用后,慕大富婆就彻底心安了。
因为她相信宁宴。
甚至,后面还抱着看电影的心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中苏与啸风的覆灭.....
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还忧心忡忡,那跟无病呻吟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真是与众不同....”晦长明听到这话,撇了撇嘴。
你别说,你真别说,他还是真觉得,挺有道理的。
但就在这时,晦大剑神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也这么觉得。”
“我家舒舒主打一个优秀!”
那声音得意极了。
就差把沾沾自喜写出来。
“艹!”
晦长明倒吸一口凉气,寒气自天灵盖而下,骂骂咧咧道:“姓宁的,你还真他娘神出鬼没!”
纵使不回头看,他都能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
但这冷不丁来一下,而且还没任何预警,真他娘的惊悚啊!
幸好,当世能做到的,也只有那个混蛋....
“宁宴,你回来了?”
慕云舒抬手,往声音方向看去,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喜笑颜开。
再也顾不得收拾的行李,也顾不上在场的晦长明与朱雀。
径直扑到了她老公的怀里。
“舒舒,想我没有?”宁宴感受着香玉满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调笑道。
“嗯。”慕云舒将头靠在胸口上,双臂紧紧抱着,应道。
“诶诶诶!”
挡在路中间被无情推开的晦长明,亲眼目睹这一幕,出声提醒道:“两位,注意点影响,旁边还有人....”
“别真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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