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需萧春山多言,其他七人亦是心知肚明。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杀光面前这些,数倍于己的年轻人,杀出一条生路。
要么被他们斩尽杀绝,挫骨扬灰。
再无第三条路,可以作为选择....
霎时间,十四境巅峰的修为,显露无余,准备迎接风暴的来临....
宁宴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微微上扬,慵懒笑道:“这种以多欺少的机会,可不多啊....”
“得好好把握,玩得尽兴....”
“我来替你们掠阵!”
言语之中,尽是肆意。
巅峰与初期之间,是有不小的差距。
年轻人踏入十四境的年月,还不到老东西们的零头。
经验与底蕴,自然也是不足的。
但那又如何呢?
主打的就是一个人多。
宁某人也并非是打算,让这些年轻人充作炮灰,先进行消耗,以方便自己最后的收割。
而是,这对他们而言,是一次绝佳的磨砺实战机会。
毕竟,十四境巅峰的陪练,还是八个,离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楼衔月最先会意,微微偏头,看向人群中一人,开口道:“宁彻,你与贫道联手,会一会这萧家老祖如何?”
说着,真武剑轻抬。
剑尖指向萧春山。
仙风道骨的身形之中,迸发出了最浓郁的杀意。
宁彻摩拳擦掌,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好。”
“我也正有此意。”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从未离开过分毫。
很显然,他俩前来是为公,但率先选萧春山,就纯属是私怨。
两人相视一眼。
陡然暴起。
真元律动,冲杀而去。
应夕阙见状,轻甩拂尘,笑道:“知妄小子,你也别干看着了,与贫道一同,试试陈家老祖的手段!”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的道袍。
脚下每踏出一步,地面上就衍生着太极、两仪、四象、八卦。
交相辉映。
道蕴迭起。
“好。”林知妄应道。
银枪如龙,一点寒芒惊世。
涂山清手掐子午印诀,风轻云淡道:“福生无量天尊,魏家老祖,就由贫道来领教阁下高招....”
魏识卿抬了抬手,轻蔑一笑,“请吧!”
很显然,区区一个初入十四境的小道士,他堂堂老祖,还未曾放在眼里。
涂山清身形闪动,径直杀去。
不知何时,空无一物的手中,多了一块板砖。
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间能看到,其上镌刻着一个德字。
背面大概或许可能,还有一个理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李某来助阵!”
李襄咧嘴大笑,手持砍刀,紧随其后。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砍个十万八千刀了。
将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王八犊子,拉下神坛....
“世风日下,鲜廉寡耻,现在后辈怎么都成了这副德行?”温立朔见状,眉头紧蹙,不悦道。
好似恨铁不成钢。
遥想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恪守原则,以一对一,到了现在居然以群殴为荣?!
礼崩乐坏。
究竟是谁带坏了风气?
“温立朔,还有空感慨唏嘘?”
“青萍,斩!”
晦长明人未到剑先至。
剑意纵横的同时,转眼间,就杀到了身前。
温立朔不退反进,以剑应对,正面相抗。
他倒要看看,过了这么多年,诈死的剑神,能精进到哪种程度。
但仅是接下那区区一剑,温立朔的手臂就被震得颤抖....
“该死的!”
“晦长明的剑意,何时强到了这个地步?”
始料未及的温立朔傻眼了。
前所未有的压力,弥漫在他的心头。
当年的晦长明,虽有剑神之名,却也未曾到这个地步啊....
现在至少强了三倍不止!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在其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晦长明的攻势,不仅没有减缓,反而进一步加剧。
温立朔双手持剑,竭力相抗,余光向远处踏空而立之人一瞥,“旁边还有个宁宴,打着观望的旗号,准备伺机偷袭....”
“不太妙啊!”
那一刻,压力陡增。
十四境巅峰的剑修,本就难以对付,疲于招架。
关键是,一旁还有个更恐怖的煞星。
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抓住弱点,对自己的破绽,杀一个措手不及....
“削你还需要玩偷袭?”
“未免太过于瞧不起晦某了?”
晦长明闻言,撇了撇嘴,冷笑道。
随即,又是一剑无缝衔接补上。
其他人或许因为修为差距,在力竭之时,需要宁宴的从旁帮衬。
但他晦长明,同为十四境巅峰,若是还需要,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老脸还要不要了?
“白焰神行,遁!”
温立朔手掐印诀,抽身暴退。
意在避其锋芒。
另外七人都处在车轮战之下,要应对好几个,尽管只有温立朔在1v1。
但他的压力却是巨大的。
毕竟,面对的可是,相同境界,毫无短板,以攻击着称的剑神。
“逃?”
“束!”
晦长明见状,冷笑道。
说着,无数道剑意挥出。
截断了温立朔的退路。
“来痛痛快快打一场吧!”
“当年诈死之后,我已经许久未曾酣畅淋漓动过手了!”
晦长明双手持剑,周身真元暴动。
为了大局诈死,就意味着必须要,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抹除。
哪怕过程之中,手痒得再厉害,那也只能克制再克制。
直到今日....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尽情一战了!
另一边。
“萧春山,二十年前,你给我宁家的屈辱,该偿还了!”
“干你老母的!”
宁彻骂骂咧咧,杀至一尺之前,捏紧拳头,就朝着面门砸了下去。
“初入十四境的小娃娃,口气未免太大了些吧?”
萧春山抬手,真元绕于其上,轻易挡下,冷笑道。
他虽不知道,这些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人,究竟是如何顺利到达,如今这种境界的。
但差距就是差距,还容不得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猖獗。
必须予以血的教训。
念及此处,萧春山就打算对宁彻,空门的下三路轰去。
但却只听得,身后想起了一道声音:
“难道萧老祖认为,贫道是吃干饭的摆设?”
“无量剑阵....”
“起!”
楼衔月手中姿势不断变化,真武剑悬浮于其身前。
三个呼吸后。
真武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
数以千计的真武剑,盘旋于空中,蓄势待发。
那场景,好不壮观!
“妈了个巴子,上来就开大,有这么玩的?”萧春山见状,猛地一怔愣,随即回过神来,诧异道。
他真的傻眼了。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层层递进,由浅入深,最后才掏底牌的嘛?
谁教你刚开局,就把至强杀招给放出来的?
你师傅是武境那不识数的家伙啊?
“宁彻,贫道替你限制削弱他,你只管放开手脚进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一切有贫道!”
楼衔月抬手,轻轻一挥。
由真元凝结而成的真武剑,犹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从各个方向,袭扰萧春山,打断着他的防御,掣肘着他对宁彻的应对。
将兜底进行到底。
“自昔饶君,夙着阴功,简在天意,神付真篆,受诀紫霄....”
“雷法开!”
“轰!”
一段不徐不疾的吟诵后,只听得天际之中,一声轰鸣巨响。
紫色雷霆划破夜空,盘旋于其上。
宛如天降大劫一般。
“这种时候又怎能少了贫道呢?”张亦初踏空而立,淡淡道。
作为天师府的正统嫡传,如何能让道门同道,抢去了风头呢?
岂不堕了威名?
传出去怕不是得丢死人?
“艹!”
“雷法也来了?!”
“上来就要拼命?”
“这些年轻人究竟是谁教出来的,疯了嘛?”
萧春山扯了扯嘴角,诧异道。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时此刻,已经开始看不明白了....
底牌之所以叫底牌,难道不应该留到最后,生死存亡之时,保命用的嘛?
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萧远山分神之际,宁彻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基本素养,随即杀至,“萧老狗,这一拳,是替我宁家讨还的....”
“这一拳,是替我宁家两位老爷子讨还的....”
“这一拳,替我大哥宁宴讨还的....”
“这一拳,是替我亡故的致远伯父讨还的....”
......
宁彻蓄力至极的拳头,如雨点般密集落下。
诡异的是,萧远山却都没有躲掉,硬生生接下了所有。
最终被击飞,重重跌落....
“不对!”
“不对劲!”
楼衔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口中喃喃,“萧春山一人就算了,其他七人怎么亦是如此?”
“过于孱弱了...”
“是气血两亏之相!”
“他们现在的实力,恐怕不足巅峰三成....”
“反常!”
“有猫腻!”
这些老东西,罪大恶极、作恶多端是一回事,却并不代表他们菜啊!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堂堂古武世家的老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这么被击败了?
体内气血,还处于极度亏损状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
绝对有什么阴谋....
“老楼,你果然也看出来了....”张亦初飞身上前,与楼衔月并肩而立。
很显然,打着全场助攻的他,早就察觉到了诡异。
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宁宴那家伙的表情,也很是耐人寻味....”
说着,抬起手来,指了指笑而不语的宁宴。
以他对宁某人的了解,恐怕早就看出了什么....
“老杂碎,也不过如此罢了!”
宁彻吹了吹拳头,嘲弄道。
就在他准备上前,结果萧春山之时,却被楼衔月拦住了,“不要轻举妄动,接下来,让你哥处理....”
这话既是对宁彻说的,亦是对在场其他人说的。
随即,带着宁彻,退至宁宴身旁。
楼衔月很清楚,恐怕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两边下棋的人,他都看不透....
宁宴不慌不忙,踏空上前,淡然一笑,开口道:“诸位,坐拥第十四境巅峰修为,古武世家老祖,垄断修炼资源,占据无数天材地宝,难道就这点儿本事嘛?”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不愿意掏出底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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