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末年,皇帝年幼外戚专权,朝廷上下腐败,公元9年外戚王莽逼迫太皇太后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接受汉皇孺子婴禅让后登基称帝,建立新朝,上台后实行一系列新政,不察民情,朝令夕改,政治混乱,其时天下又天灾人祸不断,令社会动荡不安,导致民不聊生,盗匪横生。
这一日去往长安的官道之上,一辆驴车缓缓前行,车上坐着三人,一名老仆赶着驴车,身后坐着一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书生和一名丫鬟,那青年丰神俊朗,齿白唇红,甚是英俊,身上的粗布儒服虽有补丁,却是干净利索,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下,三人都有些疲惫之色。
正行至一处僻静之处,此处群山环抱,林深路阴,山下一条大河绕山奔流不息,河水湍急。
主仆三人正驾车欣赏这大好风景时,突的数名劫匪从树后窜出,手持刀叉棍棒杀气腾腾地杀了过来。
“前面那赶车的,给老子站住!”
领头的贼人一声大喝,手中一柄大铁叉指着那赶车的老仆,主仆三人见状顿时魂飞魄散。
危急中老仆一鞭子便抽在了那叫驴的屁股上,那驴本已赶了一上午路,正是焦躁难耐,这突然的一鞭子打的那驴暴跳如雷,“嗯啊”一声长鸣便毛了起来,四蹄发力竟径直冲向了那伙贼人,任那赶车老伯大喊着“吁、吁、吁”的也是不听。
那伙贼人也是懵了,那些过路的从来都是见了他们,恨不得爹妈再多给生出一双腿掉头就跑的,哪见过直愣愣的送上门来的,懵逼间那驴车已是轰隆隆冲到了近前,携着巨大的惯性就冲进了贼人中间,吓得这帮子劫匪连滚带爬的往两边躲闪,生怕一个不及就要被撞的个筋断腿折,车上三人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着车沿,便随着这失控的驴车竟奇迹般地冲过去。
“他玛的,快给老子追,抓住那驴,老子今天非炖了它不可”,路边水沟之中,满身稀泥的劫匪老大顶着脑袋上的几根枯草,刚爬起来便大声怒吼。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打了一辈子劫今天竟然让驴踢了脸了,这口鸟气是说什么也咽不下去的。
地上被冲撞的屁滚尿流的众小弟纷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追啊” ,“快追,别让他们给跑了”,众人纷纷嚷嚷着捡起地上的武器便朝着远去的驴车追去。
驴车上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那驴发起了狂,狠命的朝着山下奔去,任那老仆人怎样大声呼喝也是不听,只顾埋头狂奔,车身不时的朝一旁倾起,若不是三人死死的压住,怕不是早就翻了车了。
后面还有众匪紧紧追赶,呼喝怒骂之声不绝于耳,眼见情况危急,那书生朝丫鬟急道:“小青,快将包袱给我。”小丫鬟立即将背上的包袱解下递给书生,书生从包袱中摸出一把铜钱,朝着后面众劫匪高声喊道:“各位好汉,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就是为了钱财吗,小弟这就把身上铜钱都给好汉,求求好汉们别再追了!”
说着便将那些铜钱朝车后扔了出去,那些劫匪听到了前面竟然自觉的给了铜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的众人一看地上果真有,顿时有几人停了下来到处寻找捡起了铜钱,这么一耽搁,那驴车便飞也是的跑远,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老大,这有钱。”
“老大,算那小子实相,把铜钱留了下来,你看。”
跑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劫匪老大,看着几个小弟手里拿着的那几个可怜巴巴的铜钱,气就不打一处来,朝着最近的那名小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他娘的刚才是谁瞎瘠薄喊把那驴给吓毛了的。”
另外几个小弟讪讪的一齐往后退了退,异口同声的小声道:“是你啊大哥......”
再说那驴车,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额,确实是不见了踪影,因为……一个大弯没拐过去直接飞进了大河里了。
驴这种生物性子最是倔强,只知道撒欢猛跑一个直线,犯起倔来任谁也喊不住,那路下坡尽头还是个急弯,弯道路旁是个不算太高的一处山崖,崖下就是那条水流湍急的大河,那驴的奔跑速度再借着下山的惯性,哪里还刹得住车,刚一转弯就冲下了山崖落入了河中。
主仆三人落入水中登时不见了踪影,只有那河水哗啦啦奔向远处。
老仆忠伯年轻时颇通水性,一落入水中便闭气凝神向着水面奋力游去,片刻间便露出了水面,水流湍急,他只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衣角在水面一闪,随着水流便又卷入水中,他立即一个猛子朝那处游去,水下能见度还算可以,他看见了,那是小丫鬟小青,正在水流中挣扎翻滚,忠伯眼睛急忙四处查看一圈,并未见到少爷的身影,他奋力游过去抓住小青的后衣领将小青拽出水面,游向了岸边,那驴也不见踪影,想来还带着沉重的驴车,一起沉入水底了吧,
将小青放在岸边,忠伯立即起身朝着水面四处查看,看看能不能看见少爷的身影,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将小青趴在一块大石头上,连拍后背带控水的,终于小青醒了过来,“少爷呢少爷没事吧?”呕了几口水的小青清醒过来,立马坐了起来四处打量。
“少爷还没找到。”忠伯悲痛道。
小青顿时急了:“那还等什么啊,咱们快去找,少爷要是出了事,咱们可怎么办,呜呜”,小丫鬟一着急,顿时哭了出来。
两人顺着河边一路朝下游寻找,又不敢高声呼喊,恐怕声音大了再引了那些贼人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时辰后,在下游河边一处河滩边上,二人终于发现了少爷。
只是少爷,好像已经溺水身亡了。
“少爷!少爷?少爷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呜”
离河边不远处有片田地,田地边的一个四处漏风的茅草棚里,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老仆正跪在一块破木板前,上面躺着的正是那名书生,小丫鬟此刻正趴在书生胸口呜呜呜的哭着。
老仆人用袖口擦了一把老泪纵横的脸,劝慰道:“少爷命苦,老爷夫人病逝后就寄人篱下,此去长安太学拜师原想着以后能博个功名,谁承想竟遇见这些天杀的盗匪,想当年老爷夫人在时对我等恩重如山,如今等我买口棺材,把少爷埋了,我们两个就各寻道路散伙吧。等葬了少爷,正是趁早散了,各寻条路,各回各庄去”。
小丫鬟悲苦的说道:“我不走,我不信少爷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少爷呀,快醒醒啊少爷,”
小丫鬟用手使劲的在书生胸口锤着,破房子里回荡着悲伤的哭泣声和砰砰砰的回音。
“咳咳咳,咳,咳咳......”
张元只觉眼前逐渐明亮,那种缺氧的憋闷也在一扫而空,呼吸逐渐顺畅了起来,只是有些胸口碎大石般的疼痛的感觉,让他咳咳的咳嗽了起来。
“啊,少爷你醒了少爷,忠伯快看,少爷醒了,少爷真的醒过来了!”小青开心的简直要跳起。
小丫鬟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少爷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呜呜呜!”
身后的忠伯则一脸懵逼的看着苏醒中的少爷,明明抬回来的时候就没气儿了的少爷,怎么突然就活了呢???活了几十年了却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明明都死了一下午了的呀......
张元清醒过来后只听耳边有人哭喊,心想难道是我得救啦?
猛的睁开眼睛,却见一老一少两个古人打扮的人跪在他的身旁,那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伏在他的身上,脸上哭的红肿的眼睛下面还挂着两行泪珠,正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
她身后那老者则是两眼瞪的溜圆,看着自己仿佛见了鬼一样,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张元扭头四下看了看,就问那俩人道:“敢问你们是哪个剧组的啊,是在这拍电视剧呢吗?是你们救了我吗?”
小青:“???”
忠伯:“???”
俩人不约而同的想法就是:完了,少爷怕是脑子进了水,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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