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要啥?”
刘敬没了脾气,知子莫若父,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几斤几两。
自己虽然没见过许瀚龙,但听吴天顺这么说,许瀚龙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都能牵扯到宋晓强。
自己当初斗狠,斗不过余老六。
随后斗起了心眼,宋晓强知道刘敬好色,直接给刘敬玩傻了,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丢了钱财不说,还丢了大人。
刘敬后来就想重振旗鼓,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可是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很简单啊,那游戏厅你儿子一分钱没投。你就干脆做主,把游戏厅给许瀚龙得了,到时候就别让你儿子在城西瞎胡混。跟着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他怎么就不明白了?”
刘敬平静地看着面前那杯茶水,终于明白儿子这两天所说的捡了个大便宜是什么便宜。
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
见刘敬迟疑,吴天顺趁热打铁又补充一句:“你要再不收手,给许瀚龙认个错啥的,你儿子到时候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刘敬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吴天顺知道,刘敬同意了,他也没有在这坐下去的必要。
他是个粗人,根本不懂品茶,还是轻抿一口,端着酒杯对着刘敬连声称赞:“好茶,好茶啊!为什么帮你,能全身而退的不容易。你也算是我的前辈,我总不能看你嘎嘣了吧?”
“那咱们就不能?”
吴天顺懂刘敬的意思,就是两个人合伙,把许瀚龙现在就掐死,别让他有任何发展的机会。
“对于这种人,只有杀了他,他才能消停。但你杀了他,能得到什么呢?换句话说,你能杀得完吗?”
“等他发展起来,不就来不及了吗?”
吴天顺双手一摊,根本懒得理会刘敬的恼羞成怒,他现在活得挺滋润,不会跟着刘敬趟这趟浑水。
毕竟不会开枪的不是好厨子。
“他起来不起来,跟我吴天顺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想打,你就试试。最后一句忠告,刘哥,我只帮你这一次。”
说罢,吴天顺推开院子的小门,大步流星离开花园小区。
这场仗,到底没打起来,以刘敬赔礼道歉,加上把游戏厅送到许瀚龙手里算是补偿为止。
刘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明白自己被黑子耍了。
怪不得黑子跑得这么快,还说家里有事儿,回糖厂一趟,可刘光带人回到糖厂的时候,差点又被王猛埋汰个半死。
丢了脸,也没抓到黑子半个身影。
上前跟村里人打听,黑子很久都没有回过家了,老张家恨不得把他逐出族谱。
卫生所。
许瀚龙的最后一天针剂。
“小龙啊。我余老六还以为他刘敬给我这个重出江湖的机会呢,没成想,他还是那么怂。”
余老六搂着许瀚龙的肩头,丝毫不怕这针滚包了,这让许瀚龙哭笑不得。
许瀚龙渐渐痊愈,小拇指虽说不能如正常人一样灵敏,但丝毫不耽误使用。如果不是特意注意,基本上没有人能看得出。
几个兄弟们也都纷纷回避这个话题。
陈子锋犯了一次错,彻底成为了许瀚龙的贴身"保镖。"
“不过小龙啊,你可想好。我听你的意思,本来是你跟郭栋梁一起演戏,结果没演好。当然了,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提了。现在张健跑了,刘光撤了,这个店,就在你手里了。也就是说,你跟郭栋梁就同行了,同行可是冤家啊。”
许瀚龙笑着点头。
他当然知道,郭栋梁不会让自己的店安生的经营下去,就自己住院这几天,还当着刘光的面往门前泼粪。
刘光抓了几个,问是不是许瀚龙派来的。
那伙人都回答:许瀚龙是谁?
还没抓到跟许瀚龙再斗一次的机会,就被老爹一声命令给喊回城东。
就算是关门那几天,那帮小流氓还奋力地踹着门。
这期间有不少打算也从事游戏机这行的老板,都选择了退避三舍,谁都不想遇到倒霉事儿。
“他郭栋梁的生意最近又好起来了听说。”
许瀚龙推开窗,夹杂着寒意的凉风冲击着许瀚龙的大脑,让他异常清醒。
一向自诩火力旺的余老六此时也夹紧了双臂。
“小龙,你这是有办法了?”
“他能办刘光,就能办我。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等着他上门了。对了,余哥,我还不知道你之前是干啥的呢?”
余老六天天说自己是钓鱼的,他咋就不信,钓鱼能在风城还能出名?
自己跟他呆了三天,三天基本上空军两天半,谁要跟着他混,先不说被人打死,先被自己大哥饿死。
余老六老脸一红,手足无措的揪了揪自己胡子。
这一幕,让许瀚龙瞠目结舌,似乎从来没见过曾经的单挑之王还有这一样一面。
“我之前吧,弄了点碟。天天在家放,但人那时候可是好工作啊。我只能偷着放,我那次搞了一个大片,反正我也是看得热血沸腾吧。哎...”
余老六叹了口气。
“那片子好像叫什么罗,蒙着面的。结果有个小兔崽子,看就看呗,你他妈学人家干鸡毛?学那人蒙着面把一个小姑娘给糟蹋了,还给人掐死了。我也被抓了,出来以后,就不必提了。”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哦对了,用不用我帮忙?你自己能搞定那姓郭的吗?”
“硬来呗。”
那是一个大雨瓢泼的日子,一辆面包车停靠在山脚下。
经历了秋天的风吹雨打,夏日茂盛的树木在这一刻还是渐渐凋谢。
面包车里绑了一个胖子,这是许瀚龙团伙一向惯用的手段,车子上副驾驶坐着许瀚龙。
胖子则是郭栋梁。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许瀚龙说请自己吃饭,谈谈合伙经营的事,直到自己上了车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车。
“郭哥,你也别怪我。我不先动你,你也会先动我的。”
郭栋梁嘴里塞着破抹布,身上缠绕着三圈拇指粗的绳索,郭栋梁气得在车里乱蹬一通,如同待宰的猪发出了垂死挣扎。
自从马平一事,许瀚龙终于反应过来,对于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根本不用心慈手软。
郭栋梁,成为了他初次练手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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