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里扶苏走近隐阁开始,羽雪霜就一直望着窗外的雪花不知发了多就的呆。黄花梨木制的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早已没了热气腾腾的香味,百里扶苏淡然的扫了一眼。对着身后的侍女冷声道:“换。”侍女自然是知道百里扶苏所指的是何意,也不多话唤来人将桌上的菜肴撤了下去,自己也随着跟了下去撤换新的菜肴。
虽是一直望着雕花木窗外,可目的原本就是候着百里扶苏到来的羽雪霜怎会不知道,百里扶苏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轻启红唇,嫣然一笑道:“扶苏公子,可当真是让雪霜好等啊?!”半是平常半是话有所指的语气让百里扶苏顿了下手中摇的风流倜傥的折扇,随即一闪而过探扇浅笑着回应道:“美人不也等下来了吗?”
“呵呵,扶苏公子说得也对。”心里很是明白百里扶苏是何等聪明之人的羽雪霜,对于这般举一反三的话语也未曾在意。回眸望向仍旧不该一身金青色长袍的百里扶苏,杏眸轻佻满颜妩媚道:“扶苏公子还真是喜爱青金色啊?”
“还好。”百里扶苏神情自若的点了点头,移步走到羽雪霜的身旁。俯首至羽雪霜耳边接着道:“你不也一样,总是想要看到些什么。”百里扶苏的突然靠近,羽雪霜也算是镇定。面不改色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百里扶苏道:“可我什么都没看到,而扶苏公子却好似什么.....”没有说完话的羽雪霜,故意轻笑着掩饰掉原本应该说出来的后话。早就猜到羽雪霜会对自己说什么话语的百里扶苏,仰面笑得如同绝世画卷站直了身躯。俯视着蹲坐在藤椅上仍凝望着自己的羽雪霜道:“也许,你心中所想是对的。”
关于这一点,羽雪霜是惊奇的。从未想过百里扶苏也会有肯定自己想法的时候,只是自己虽然明白某些东西,却还是想不通这些所谓的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百里扶苏的话已经到了这点上,自己也不好或者说不能再问出些什么。只好作罢的羽雪霜收了疑问,转而轻笑着站起身来道:“我饿了。”百里扶苏顺势揽过漫步走进,靠近自己胸膛的羽雪霜柔声道:“那么就多吃点。”
说完,百里扶苏轻轻牵过羽雪霜的玉手。走置重新置换好菜肴的黄花梨木桌旁坐下,优雅的执起玉筷为羽雪霜夹了一块菜肴放于碗中。羽雪霜轻笑着回应道:“扶苏公子还真是体贴啊。”百里扶苏也不避讳,惑眸微张道:“对于雪霜这等美人,如此便是自然。”听不出任何的瑕疵和深意,百里扶苏的话总是如此。无论羽雪霜怎么问怎么说,百里扶苏回答的话滴水不漏。羽雪霜凝神关注的望着眼前正吃的悠然自得的百里扶苏,这个绝世无双的男人像极了一个让人永远猜不透的密,不能试探否则将会万劫不复。这点在羽雪霜第一次看到百里扶苏被他震惊开始,就深深的领会到了他的恐怖。饶是如此,好奇却是人的本性。定了定心神,羽雪霜无意间扫过百里扶苏腰间的锦囊,百里扶苏从来不会佩戴这些东西。然而今天转了性子似极是在乎般居然会佩戴于身上,思意至此。羽雪霜突然开口道:“这才是扶苏公子最终的目的吧?”明其人必知其话,百里扶苏嘴角微微扬起。如往常般笑得入浴春风,自然而然的望了眼腰间的锦囊简单而不隐瞒道:“是的。”若说其他人不知道锦囊中所蕴藏的东西也就罢了,从小便跟着百里晋阳的羽雪霜怎会不知道。只是太过惊讶,百里晋阳居然会将此物交给百里扶苏,这样东西有多重要想必真正知晓百里晋阳的人无一不心里清楚。然现下百里扶苏已经得到,而得到后想要做的又是什么呢?心中思索了许久,只得到一个答案的羽雪霜试探性的说出心中所想道:“扶苏公子是为了某人吗?”
直至羽雪霜清脆而好听的声音在阁楼中沉浸了许久,百里扶苏将最后一块菜肴慢悠悠的送入口中。咀嚼完放下玉筷后,正视羽雪霜似笑非笑道:“不愧是百里晋阳培养的密探,果真不简单。”
“原来扶苏公子早就知道了?”被揭穿了身份的羽雪霜也不再隐瞒,正色道:“想必此人在扶苏公子心中是个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之人?”一开始就知道羽雪霜身份的百里扶苏,打心眼里就从未怕过羽雪霜会有何等本事搞垮自己。不为别人,只为羽雪霜同自己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所谓同道中人必知其所心,百里扶苏在羽雪霜面前从来就是随心而为。所以当羽雪霜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时,百里扶苏倒也坦然的‘嗯’了一声道:“确实是一个比我性命更重要之人。”
“你深爱之人?”羽雪霜轻抚着百里扶苏雪白的银发,充满着妩媚的瞳孔中漠然的荡漾着一抹让人心有所触的黯淡。百里扶苏顺势抓住羽雪霜抚摸着自己银发的手放于手掌应声道:“如果可以,我爱她。”这般不带任何顾虑的回答,让羽雪霜频频的点着头轻叹道:“那她爱你吗?”这话一出,羽雪霜却得到百里扶苏无奈‘呵呵’的轻笑声。羽雪霜不解的瞧了一眼百里扶苏,只见百里扶苏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却好似想要透过自己看到某个身影般。怅然若失的神情道:“爱若如此,恨必相随。”
此时阁楼外安静的回廊之中,一位带着斗笠的灰色身影默不出声的站在原地。被斗笠掩藏下的灰瞳闪烁着常人所无法触及的光彩,嘴里重复着无意间听入耳中的那句‘爱若如此,恨必相随。’面无表情的面容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全然是比这寒冷的雪天还让人忍俊不禁的冷意。像是有意般,突然跨动脚步,笑声溢出。
“什么.....”在这灰色身影有意而为之的情况下还未说完话的羽雪霜,也就被阁楼外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打断在了口中。紧蹙着秀眉的羽雪霜同百里扶苏齐眸望向出现在阁楼门外的灰衣身影,一看到这身影。百里扶苏面上就抑制不住笑意,说是笑不如说是另一种无法表达的邪魅。
“痕先生终于来了。”百里扶苏松开捧住羽雪霜的手,正了匀称而有力的身躯直视着迎面而来的痕心天。走近隐阁的痕心天双手附于身后先是对着百里扶苏有礼道:“看来你等我很久了。”说完此话,痕心天并未有等百里扶苏回答自己的话,转头安然自若的瞟了眼坐在百里扶苏身旁的羽雪霜深意道:“看来也不过如此。”带着讽刺的语气,羽雪霜听闻着自是清楚痕心天所指的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想来现在的自己在这里着实多余,很是自知的羽雪霜起身也不多语走出了隐阁。
待羽雪霜走后,痕心天揭开斗笠。随手放在门栏处,端起矮桌上的清茶。轻轻呡了一口,茶香四溢。很是合痕心天的口味,嘴角含笑的痕心天漫不经心在藤椅上端坐好后方才道:“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是的。”痕心天这等人物,百里扶苏从来就不会隐瞒更没有想过隐瞒。更何况同一条船上的人,亦没什么好隐瞒的。痕心天仰了仰眉,轻笑道:“得到了吗?”百里扶苏点了点头,展开折扇慢摇着。惑眸瞬也不瞬的瞧着痕心天,等待着痕心天接下来的话语。痕心天也不啰嗦,放下茶杯。手轻叩着扶手道:“关于黑衣斗笠之人到底是谁,我也没有答案。不过......”痕心天顿了声,抬头扫了眼百里扶苏接着道:“这世间能做到的人,唯有两人。”后面的话就算痕心天不说,百里扶苏自也知晓。转了转眼珠的百里扶苏忽而对着痕心天浅笑道:“痕先生,你害怕吗?”
“比起我的曾经,我想扶苏公子你比我更心生恐惧才对。”痕心天的话音一落下,瞬间整个隐阁寂静得落针可闻。可就在视线相交甚久之后,百里扶苏与痕心天齐声笑了出来。笑声中蕴藏的诡异顷刻间蔓延了整个隐阁,久久不曾散去。
出了隐阁的羽雪霜,漫无目的在回廊之中行走着。身着着淡粉的长衫在这寒天之中显得尤为惹人爱怜,更是将这绝色之姿承托得倾国倾城。可那从痕心天出现后就为消失的紧蹙娥眉,此时愈加明显。目光移动至庭院中独树一帜的梅花,树上盛开着妖艳的红。让羽雪霜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按照百里晋阳的所筹谋的棋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结果又会是怎么样呢?若有所思的羽雪霜眼看着红梅恍惚间,竟不由得想起了歌舞升平的逸风楼中,那如同这红梅一样妩媚至极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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