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这逸风楼颜冠天下的媚舒妤居然是克夫命!”
“我没有!”
“没有?那又怎么刚出嫁自己的未婚夫便坠下了悬崖?”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来帮你可好?”
“我没有伤害我的未婚夫。”
“我相信你。”
“我真的没有....”
“来我身边,从今以后我保护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
媚舒妤侧卧在睡塌上,脑海中满是十年前的回忆。那时的自己身着一身每个女子都羡慕的嫁衣,正欲出嫁。却传来未婚夫坠落悬崖的消息,自己是何等的无助,泪倾盆而出的流着。身边人皆是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或是嘲笑或是讽刺。只有他,百里晋阳。一身黑衣龙纹袍,威严而英挺的身躯出现在自己的眼底,就在那刻。媚舒妤这可飘零的心找到了它依附的人,也就是从那刻起,媚舒妤将心遗落在了百里晋阳的身上。
有时,命运像极了一盘凌乱的棋局,你可以赢,亦会在顷刻间一无所有。每个人都有着无法诉说的过去,然而不说却不代表从未存在过。
媚舒妤理了理脸颊边滑落的耳发,握在手中的银梳在烛光下泛着弱弱的光。恍惚间,时光倒流到两日前的那个下午。
那日,百里扶苏拉着羽雪霜离开后。偌大的阁楼之中只剩下媚舒妤,痕心天,百里晋阳三人。百里晋阳和痕心天对望着,两人完全看不出喜怒的目光,让媚舒妤感知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仿佛就快透不过气来一般。只闻百里晋阳冷笑道:“十年了。”然痕心天却是握着茶杯,手指摩擦着杯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问了百里晋阳一样,连自己都听不懂的问题。痕心天道:“晋王爷,可曾有半丝午夜梦回懊悔过?”媚舒妤不明白痕心天所说的指的是何事,却瞧着百里晋阳铁青着脸庞,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许久,久到媚舒妤都觉得百里晋阳越来越陌生。突然鸦雀无声的阁楼中,百里晋阳手一紧握碎了掌中的茶杯。破碎声刺耳而夹杂着百里晋阳的怒气,痕心天却是笑得不着余地,媚舒妤一见百里晋阳的掌中有鲜血流出,心疼着忙去处理。岂料百里晋阳一把推开了自己,那双看向自己的眸中充满了复杂凌乱的神情,让媚舒妤竟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起来。随即百里晋阳却是一眼扫过痕心天,片刻不留的离开的了逸风楼。将完全不知的自己和笑得别有用意的痕心天剩在了阁楼之中。
媚舒妤实在是找不到答案,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百里晋阳,他会用如此的眼神看待自己。只好转头问痕心天道:“我那里做错了吗?”只见痕心天慢慢放开手中的茶杯,媚舒妤才发现被痕心天紧握的茶杯不知在何时已握出了裂痕,就在痕心天放手的瞬间,茶杯化为了碎片。痕心天站起身来,凑到雕花木窗前,身影如同空灵的回音般道:“很早以前就错了。”媚舒妤快步走近痕心天,疑惑不解道:“什么意思。”痕心天转头看向首次主动靠近自己的媚舒妤,一时无法控制的握住媚舒妤的手道:“跟我走吧?”痕心天脱口而出的话,让媚舒妤吓了一跳,媚舒妤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退了一步对着痕心天道:“我不会离开百里晋阳的。”此话似乎激怒了痕心天,痕心天一步跨到媚舒妤眼前。紧搂着媚舒妤的腰身,灰瞳盯着媚舒妤道:“你会后悔的!”媚舒妤极力的推着靠近的痕心天,岂料痕心天突然吻向自己的唇。媚舒妤瞪大了瞳孔看着近在咫尺的痕心天,心中不断的升起一种难受至极的情感,猛地将痕心天推开,吼道:“我不惧后悔,我只害怕再也看不见百里晋阳!”此话,让再欲上前的痕心天,即刻停止了步伐。痕心天微眯着灰瞳,出尘般风逸的脸庞上流入出让人不忍直视的神情。媚舒妤偏着头,执意不看痕心天一眼。痕心天瞧着媚舒妤的神态,不由得‘哈哈’的大笑了两声,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媚舒妤,便也转身离开了阁楼。
媚舒妤独自一人站在阁楼的雕花木窗前,木窗上的繁花雕刻的栩栩如生,可此刻媚舒妤却只看到一片虚无。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如何执着,为何恐惧去理清着混乱的一切。从一开始便隐隐约约萌动的想法,被媚舒妤狠狠的囚禁在了心中。
爱恨情愁,贪噌痴怨。如是种种,必定有着它的因果轮回。每一段故事的开始都让我们觉得很是美好,以至于到最后的结果,人们总会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可是人们又是否有想过,也许这段故事开始是你在不知不觉中亲自埋下的一粒种子,它不过是在适当的时间萌芽,生长,茂盛,结果,直到最后枯萎。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下的每件事,所说的每句话付出代价,然代价的大小却只有你自己知道仰或者独自默默承受。与鬼神相比,人性才是这世间最为恐怖的,不似神般无爱却大爱,不似鬼魔般凶残而触目惊心,却是最为变化多端,让你应接不暇,唯恐不及,至始至终都猜不透的迷。
火烛依旧燃烧着,偶有微风吹进阁楼,将烛火吹动的不停煽动。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媚舒妤的沉思,深深叹了一口气的媚舒妤收回思绪,从睡塌上坐了起来。走到黄花梨木桌旁,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仰头饮尽,如此数次。红晕渐渐染上媚舒妤绝色倾城的脸颊上,唯独迷醉不了媚舒妤清醒无比的瞳孔。所有的回忆如走马观花般闪过自己的眼前,任凭媚舒妤如何驱赶,仍旧盘旋在脑海之中。终是无法承受的媚舒妤,借着酒力将眼前的黄花梨木桌掀翻在地。伴随着‘嚬嚬嘭嘭’各色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媚舒妤好不征兆的抱着头无声的痛哭起来,泪面目皆是,所有的委屈,不堪,落魄一时间全被媚舒妤释放出来。心痛得无法言语,只剩下剧烈的疼痛无情的袭击着自己的各处感官。
雪国,翎城,郡主府外五菱塔
百里扶苏在告别繁华后,便闪身躲在了五菱塔后。双眸看向站在黑夜中的繁华,面上没有的笑容看不出是喜还是悲,身上青金色的衣袍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显眼。百里扶苏低头瞧着衣袍,面无表情的面颊上尽是无情胜有情的神色。百里扶苏握着折扇的手附在身后,冷声道:“出来吧。”话音刚落下,一名黑衣男子便出现在了百里扶苏的身后。
黑衣男子朝百里扶苏拱了拱手,恭敬道:“公子,一切如你所料。”百里扶苏瞬间冷冽了魅眸,诡异的神情闪烁在瞳孔之中。只闻百里扶苏似笑非笑道:“那他呢?”黑衣人继续道:“正在寻找。”百里扶苏隐晦一笑,眼眸所到之处繁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郡主府的大红铁门处。百里晋阳这才走出了五菱塔后,站在青石路上。仍由初冬的寒风刮着面颊,几近泛白的发丝随风飘动着,衬着冷峻的面容,不显诡异尽显独一无双的风姿。
黑衣人是跟随了百里扶苏多年的贴身侍卫,或许连他也不知道百里扶苏从哪来,只知道那天百里晋阳指派给他保护扶苏公子的任务。他才见到了百里扶苏,那时的百里扶苏只有少许的白发,不似现在这般泛白满发皆是。百里扶苏感知到身后的目光,调头看向黑衣人道神情自若道:“你还是在好奇为何我会有满头白发?”黑衣人心下一惊,没想到百里扶苏居然知道自己所想,忙掩饰道:“公子,我...”话刚开口,百里扶苏好似没听到般,继续道:“这个可托付于一个人啊。”黑衣人忍不住好奇道:“谁?”岂料,百里扶苏蹲下身躯与自己平视道:“你活够了?”黑衣人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拜首道:“属下逾越,还请公子恕罪。”百里扶苏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面无表情额俯视着黑衣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黑衣人埋着头回道:“属下没有名字。”
百里扶苏仰着嘴角,饶有兴趣道:“非离,可有异议?”像这种暗杀阁的黑衣杀手从进入暗杀阁开始便摒弃了姓氏,压根就不会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今儿自己居然得到了名字,黑衣人略显激动的声音道:“谢公子赐名。”百里扶苏很是满意非离的回答,转头看向郡主府道:“从今开始你不用在保护我。”非离诧异的抬起头望向百里扶苏道:“公子!”百里扶苏探扇浅笑道:“以后保护好这郡主府的主人。”非离皱了皱眉,念及到姬如繁华的身份以及这几日百里扶苏的所作所为,并非自己怕死,而是毕竟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思索间,非离忧心的望向百里扶苏道:“公子,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百里扶苏没有转身,幽幽道:“唯心而已,何惧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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