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照射着逸风楼如玉般透润的琉璃屋顶。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轻风微微吹过,楼阁八角上悬挂八处纯金打造的金铃响出令人悦耳之极的清脆声。屋檐下艳红的梁柱从不见一丝尘垢,每日都被下人精心来回擦拭数十遍。自雪国创国以来,已有数百年历时之久的逸风楼就如同一座庄严而华丽的风景。百年来似无人可以撼动其地位一般,屹立在这雪国国都翎城最为耀眼之处。让每日在逸风楼楼下来往的平民百姓们无不为之向往,而这些向往对于自出生以来便存活在这逸风楼之中的媚舒妤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或许是因为日益累积下来的沉淀。让媚舒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突然厌恶起逸风楼的一切。此时早已在下人服侍下,梳洗妆容好的媚舒妤。望着镜中那在世人眼里无不觉得绝世妩媚的人儿,不自觉的自嘲一笑。为什么别人如何喜爱的容颜,却留不住你一刻的凝视。想到这媚舒妤收了自嘲,面无表情的提起繁重而华丽的裙角走到雕花木窗前。眼尖的下人立马会意的前来推开大木窗,媚舒妤轻抬手臂。用水袖遮住这因推开木窗而照射进来的阳光,漫步走到了望台。许是适应了阳光,媚舒妤才淡然的放下了衣袖,美艳的脸颊上。一双惑人的双眸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哀伤,抬头望向阳光明媚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你可知,你对我而言就像这空中的太阳。强大而让人无法直视。”说完,又低了眉。走置围栏处靠着木桩似没有了思想般安静的坐了下来。
此时正往逸风楼走去,步伐很慢很慢的痕心天。似乎脚下,所走的每一步都代表了一寸思念。痕心天早就在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楼台上依杆而坐的媚舒妤。一时间竟忘了移动步伐,黑纱掩盖下一双银灰而神秘的眼眸中此刻除了媚舒妤便不再有了其他任何的风景。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媚舒妤那哀伤的神情让痕心天看着着实心痛不已。可是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抹哀伤是为了谁。他从认识媚舒妤到现在从不曾奢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或许就像他本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淡看世间百态,内心安然无恙。可是就在遇见这个女子那一霎那间,痕心天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输了。自己输给了她,亦输给了命运。想到这,痕心天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走到逸风楼楼下。又再次抬头望向阁楼上沉思的女子,就这么一直望着。痕心天没有让门口的侍卫去通报她,他到了。在这一刻他突然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她才会看到自己。说来也滑稽,可痕心天真的就这么做了。炎热的阳光直直的晒在他原本就蒙着一脸面纱的身躯上,就连旁人都渐渐受不了炎热迅速退至阴凉处。就不用说痕心天了,而痕心天还依旧站在炙热之中。眼眸瞬也不瞬的望着楼上的女子极其自然的笑了,因为他瞧见。就在媚舒妤正欲起身回到阁楼之时,她看见了站在逸风楼大门处的自己。
媚舒妤其实早就知道痕心天一直站在门口,可是当下的她原本就不想理会任何人。百里晋阳交给自己的任务,居然会被这么多突如其来的人给破坏掉了。如何能安心?此刻的自己,心里只想要安静的静一静。可是当看到痕心天时,转念一想或许这个痕心天可以帮助自己将暂时失败的局面完全扭转。便装做转身回房般看到了他,回到阁楼的媚舒妤理了理衣衫,冷艳对着身旁的小婢女道:“去请痕先生,从后门进。”小婢女领命的走了出去,媚舒妤走置梳妆镜再次坐了下来。扫过眼前排列整齐的银梳,从中选了一把自己极是喜爱亦是百里晋阳唯一送给自己的梳子。极是爱怜般的拿起,对着眼前的铜镜。唯心一笑,有意无意的梳理着自己留在耳边的墨发。
在小婢女的带领下进入阁楼的痕心天,正巧遇见媚舒妤正对着铜镜梳理着自己如墨黑般的云鬓。心中的喜爱不言而喻,也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不言语。直到媚舒妤先转头看向自己道:“你怎么来了?”痕心天见媚舒妤终于转头,便笑道:“难道你不喜欢我给你送的大礼?”媚舒妤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痕心天所说指的是谁,淡然道:“锦玉白?”痕心天点点头道:“我想,锦公子现在应该就在逸风楼的某处吧?”媚舒妤心中的算盘倒是打的精准,原本就猜测是痕心天让锦玉白返回逸风楼的。此时得到肯定便笑盈盈的看了痕心天一眼道:“果真不出媚娘所料,看来是痕先生帮了媚娘一把。”痕心天没有说话而是环视了一遍,媚舒妤身边的侍女。媚舒妤自然是明白,痕心天如此是什么意思。挥手对着站在阁楼里的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下人哪有说话的余地,只得听命的退了下去。待下人走尽只剩痕心天和媚舒妤时。痕心天方才道:“你见过一块白里却泛着红光的玉佩吗?”媚舒妤一听便仔细的想了很久,对着痕心天疑惑道:“没见过,不知道这....”感知到媚舒妤的不解,痕心天没有回答。反而走到媚舒妤的桌案前,答非所问般道:“我来了这么久,连杯茶都没有吗?”媚舒妤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立马放下手中的银梳。起身走到桌案前给痕心天倒了一杯茶,递至痕心天的眼前。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痕心天看着有一双雪白玉手递来的茶杯,轻声一笑接过茶杯道:“此玉乃姬如陇的传家宝玉。”瞬间转移的话题让媚舒妤没转过弯来,惊奇的对着痕心天“嗯?”了一声。痕心天呡了一口茶,似享受茶叶的清香般略点了下头道:“血玉乃姬如陇的传家宝玉。”痕心天如此一说,媚舒妤即刻反映过又不解问道:“这个有什么奇特之处吗?”实在无法理解痕心天的话,一个血玉一个姬如陇。即便是姬如陇的传家血玉,可这和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联系。又怎会帮助到自己?看着满脸充满疑问的媚舒妤,痕心天孑然一笑道:“看见长公主了吗?”媚舒妤听闻此话,想到昨日黑衣杀手人也曾上报说见过百里暮影。便追问道:“长公主和着血玉有什么联系吗?”痕心天道:“你是个聪明的人,难道还想不到?”媚舒妤瞬间想通般道:“这血玉在长公主身上?”刚说完便见痕心天笑望着自己。媚舒妤继续道:“可这不可能啊,百里暮影是雪帝的女儿。”痕心天又呡了一口茶对着媚舒妤冷声道:“我说过长公主是雪帝的女儿吗?”媚舒妤摇了摇头,痕心天一连串的话瞬间让媚舒妤乱了思绪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痕心天望向盯着自己有些微怒的媚舒妤,心下一疼。如果我是百里晋阳,你或许就不会这样。你会很认真的想我说的每句话吧?可惜了...我是痕心天。媚舒妤见痕心天半天不说话,紧蹙好看的娥眉一脸不悦道:“你说,还是不说?”痕心天叹了一口气对着媚舒妤柔声道:“从来你想知道的,我什么时候舍得不说过?”这话一出,倒是真的让媚舒妤震惊了。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看着一脸同样哀伤的痕心天痴痴的看着自己。这个表情媚舒妤怎么会不知道,像极了自己看着百里晋阳的眼神。或许真的是因为安静了许久,久到阁楼中的空气都开始凝固。痕心天方才道:“百里晋阳不是一直很好奇,谁是姬如陇的子嗣吗?”媚舒妤强忍镇定道:“是的。”痕心天收了目光,面目表情的看着窗外道:“那就不要派人阻拦长公主。”媚舒妤不解的追问道:“为什么?”痕心天调头看向媚舒妤道:“认真派人监视长公主的动向,看她把玉佩交给谁。那么那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话终于说通,让媚舒妤顿时恍然大悟竟不觉般一脸欣赏的看向痕心天。痕心天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媚舒妤,他知道他此时的开心,仅仅只是因为百里晋阳。
痕心天放下茶杯,双手背在身后。在媚舒妤不解的眼光中,伸出苍劲有力的手。放在半空中,闭眼轻算。媚舒妤只是望着痕心天,她知道他的本事,亦知道他一定会帮自己渡过此次难关。半响,痕心天放下手掌。双手附在身后转身对着媚舒妤道:“你觉得你的沁未央如何?”媚舒妤毫不迟疑的骄傲道:“倾国倾城,无人能及。”痕心天点了点头又道:“那你觉得她的本事呢?”媚舒妤转念想了想,美眸一睁道:“自然是了得。”痕心天似乎早就知晓什么一般对着媚舒妤道:“那就让你的倾国倾城,去会会那个同样傲世俊美的男子吧。”不待媚舒妤再多询问,痕心天就如一阵风般在她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痕心天的那句:就让你的倾国倾城,去会会那个同样傲世俊美的男子。一直不停的徘徊在媚舒妤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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