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太医检查完出来了。
德妃顾不上其她,急忙问:“二公主脸上的伤如何了,会不会留下疤痕。”
刘太医神情凝重,上面拱手回禀:“回禀娘娘,公主脸上的伤微臣已经处理过了,只是……”
他吞吞吐吐,面上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皇帝沉声问。
陆宴礼上前一步,迎着帝王这压迫性的眼神:“公主殿下脸上的抓痕太深了,那猫的爪子上又都是脏污,怕会感染,好了也会留疤。”
闻言,德妃身子一个趔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很尖锐:“什么!我儿脸上怎么能留疤!本宫告诉你们,若是不能让二公主脸上恢复完好如初,本宫饶不了你们。”
皇帝也是语气强硬:“朕不希望二公主脸上留下任何疤痕。”
刘太医心中苦涩,顶着巨大压力,还是说了实话:“陛下,这么深的伤痕若是不想留下疤痕,怕只有清凉膏可以试了,其她药都做不到啊。”
里屋床榻上的二公主也听到了自己脸上留疤的话,顿时又大哭起来。
“父皇,我不要留疤,我不要变成丑八怪!”她如今已经八岁了,早已经什么都懂了,平日最是爱惜自己的脸。
若是毁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德妃一听也是扑通一下跪下,哀求道:“陛下,求您赐下清凉膏给二公主。”
皇帝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有些涩然开口。
“朕手里也没有清凉膏了。”
步星若这时有些歉意开口:“不好意思啊德妃姐姐,前段时间我伤了脸还有膝盖,陛下把清凉膏都给我用完了。”
“也实在是没想到今日会出这样的事。”
语气带着歉意,背对着皇帝的眼神却是挑衅的看向德妃,勾起了唇角。
殿内其她妃嫔心惊,陛下竟然对她如此宠爱,把这上好的疗伤圣药竟然全给她用了。
德妃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她双眼赤红的扑过去:“贱人,你个贱人!”
“德妃姐姐,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二公主今天会发生意外,陛下已经把清凉膏都给我用了,你得接受事实,我们想其她办法啊。”步星若惊呼一声,躲到了皇帝身后,叹口气。
皇帝看着这泼妇一样的德妃额头上青筋直跳,怒喝一声:“德妃,你像什么样子!还不来人把德妃给朕拉开!”
“陛下,一定就是这个贱人设计害了我们的二公主,她还朝臣妾挑衅的笑。”德妃挣扎不肯起来,双眼狠狠的瞪着步星若。
“德妃姐姐,我知道你素来嫉妒陛下宠爱我,可你也不能这么空口白牙就污蔑我啊。”步星若一脸无奈。
“更何况二公主可是您的亲生女儿,你现在最重要的不该是想办法安抚二公主吗,可你从开始就一直污蔑我,倒是一点没看出你对二公主的担忧。”
皇帝一听看向德妃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但也未在开口训斥,而是看向刘太医。
“可检查出二公主身上有什么不妥。”
刘太医在宫里伺候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这里的不妥指定是什么,他垂眸恭敬道。
“回禀陛下,公主身上并无什么不对。”他顿了顿,犹豫一下回道。
“只是若微臣猜测的不错话,那只黑猫应该是处于发情期,本就暴躁疯狂,而公主这上衣服上的熏香可能刺激到了它,这才让它攻击公主。”
“熏香,什么熏香!”皇帝立即抓住了关键点,眼神锐利的扫向殿内宫女。
“公主衣服上是什么香,又是谁负责的!”
有一个宫女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恐慌:“衣服上的熏香是奴婢负责,那熏香是内务府最新送过来的,奴婢绝对没有还公主的心思啊。求陛下明察。”
她害怕的瑟瑟发抖,不断磕头求饶。
朱皇后沉声:“还不把剩下的熏香拿过来给刘太医检查一下。”
殿内剩下的其她妃嫔们神色各异,都暗暗搜索今日这件事到底是谁动的手脚,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一个公主罢了,完全没有什么影响,就算真的要动手也是害大皇子啊。
很快就有人把香炉拿了过来,里面还有大半燃剩的香料,刘太医上前捻了一些放到鼻尖嗅闻。
随即眉头深深拧起:“陛下,这香料本身带着的香气实在是太重了,微臣也分辨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
一旁的陆宴礼低下了头,唇角翘起。
一时间,场面僵住了。
德妃恨声道:“陛下,今日这件事定然是步星若害的二公主,那畜牲怎么这么巧就攻击二公主了,陛下,您相信臣妾,一定要给二公主做主啊。”
她的不依不饶让皇帝脸色沉了下来,怒斥一声:“够了,德妃,朕知道你一直嫉妒宸淑仪,但这种时候,你竟还想着用二公主受伤的事来污蔑宸淑仪,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如今二公主受伤,正是需要你这个做母妃的悉心照料的时候,而大皇子也到了学业紧张的时候,两个孩子你怕是照顾不过来。”
“正好大皇子已经满八岁了,收拾一下以后就搬去皇子所去住吧。”
此话一出,就连朱皇后都眼神动了动,按照宫里的规矩,都是皇子公主满十岁才会搬出去。
甚至若是受宠,公主还可以一直到出嫁才会被分到公主府居住。
“陛下,陛下您不能这么做,大皇子还这么小不能离开臣妾啊。”德妃这下彻底慌了,凄凄哀求道。
如今大皇子虽然每天都在学堂,但是晚上也都会回到广阳殿休息,若是搬到了皇子所,那就是没什么重要节日几乎见不到了啊。
皇帝面无表情:“大皇子乃是朕的长子,如今已经八岁了,哪里还小,朕三岁时就已经和太后分开独自住在皇子所了。”
“他是朕的儿子,如何不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而后又看向刘太医,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二公主脸上的伤除了清凉膏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刘太医无奈摇头:“的确没办法,哪怕是用了清凉膏,微臣也不能保证二公主脸上能恢复如初。”
皇帝沉默了。
那清凉膏所需要的药材极其珍稀,只有在江南一带才可以培养,且这么多年下来,一年也最多能养活几颗。
那么一瓶清凉膏,是积攒了十多年的,如今根本还不到那药材成熟的时机,这根本无解。
他顿时心中对二公主很是愧疚,也更加火大:“那只黑猫呢。”
高来顺,“回禀皇上,那猫已经被当场砸死了。”
楚弦月脸色白了白,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心一揪。
被禁足的三个月里,全都是靠着团团陪着她的,早已经把这只黑猫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听到它被人活活砸死,眼眶有些酸涩,她怕被人察觉出异样,急忙垂下了头。
闻言,皇帝冷哼一声:“倒是便宜那畜牲了 否则朕要活活给它扒皮抽筋。”
他顿了顿冷声道:“不管如何,总归是楚才人你没有看好那畜牲,这才让二公主平白遭殃,理应受罚。”
“传朕口谕,玉琼宛整个宫内上下罚俸禄半年,楚才人既然有孕了,就好好养胎吧,生产前就不要出来了。”
步星若眼眸暗了暗,唇角勾起抹冷笑,皇上真的是在重罚楚弦月吗?
让她一直禁足的宫里,这又何曾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保护她平安生下孩子。
果然是良苦用心啊。
可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楚弦月这辈子有任何一个孩子平平安安降生的,来日方长,怀胎十月,总会出点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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