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畅来到了赵德昌的办公室。
这个陈畅虽然姓陈,不过他是从西安下来的知青,跑的也够远的。陈畅单薄的很,戴着厚厚的眼镜,近视没有1000也有800度。
苍蒲岛的知青,全部都去干农活,做渔民他们也不会水啊。
苍蒲岛是个火山岛,可耕种面积很小,必须弄梯田,水还特别珍贵,那就必须从山谷的小河沟里面取水,靠人力挑上梯田进行灌溉。这真是一个苦活,一年到头也收不到几担谷物。
还好,这批知青经过这几年,也慢慢适应了。
陈畅这个人,一着急就结巴,弄得自己面红耳赤,别人是一头雾水。
“慢慢来,陈畅,别急。”赵德昌给他倒了杯水。
终于,赵德昌明白发生了什么。
赵德昌开会回来后,公社开会,决定调一个知青到办公室做文字工作,还要出版一个油印小报《苍蒲战斗报》。这是县里面安排的工作,加强宣传工作。
公社决定调知青劳燕上来。一来她是“铁姑娘”,就是知青里面的先进人物,二来她原来就是学中文的,中专学历,中文底子好。
消息传回知青点,屠晓丹就不正常了。先是闷闷不乐,然后就病倒了,最后,今天竟然吞吞吐吐地说,赵书记答应过她的,要调她到公社,负责《苍蒲战斗报》!
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赵书记还把她那个了!
赵德昌脸黑得好像能够滴出墨汁来。这个屠晓丹,怎么能够平白无故地污蔑自己呢?自己就见过她几次,根本就没说过话,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自己年龄可以做她爷爷了!
“这个事情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要传开了,那对书记你影响不好!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把消息压住!”谷金泉说道。
“这完全就是污蔑,我怎么可能干那样的事情!”赵德昌愤怒了。
“陈畅,这个事情除了你们知青点,还有谁知道?”谷金泉问道。
“现在应该只,只有知知青,和,和两位领领领导知道。”陈畅一边说一边抹汗。
这无风起浪,赵德昌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赵德昌在苍蒲公社工作了十几年,是从昆明调过来的。他原来在一个电子厂当党委书记。他的夫人是苍蒲人,十几年前因为重病,有了个心愿,想死在老家,于是赵德昌就申请调任苍蒲公社的书记。
后来,老伴死了,孩子们还在昆明,他就一个人住在公社办公室旁边的房子里。那里就是他的家。再后来,赵德昌的儿子退伍复员,来到了公社做了民兵连的副连长,叫做赵汉清,成家之后也不跟老爹住在一起了。
一般下班之后,除了看大门的老蔡,整个公社大院,就他们两个人。赵德昌中午吃食堂,前些年公社食堂还有晚餐,现在没有了,晚上都是他自己一个人随便弄点东西就对付了。
如果说晚上赵德昌将屠晓丹给欺负了,那么还真难以找到人证。老蔡是个瘸子,到了晚上根本就不出他的那个小房子,耳朵还不好。
“陈大海,陈大海!”赵德昌叫来了文书,“你去将知青屠晓丹的档案给我找出来。”
通过档案,赵德昌知晓了这个屠晓丹的一些资料。
屠晓丹是从上海来的知青,也是大老远的。她高中读了一年,只来了两年多,政治面貌是群众。赵德昌看了看档案上屠晓丹的相片,闭上眼睛,努力想这个姑娘。
不得不说,屠晓丹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身材丰满,相貌俊俏,吴侬软语,很有点撩人的味道。
屠晓丹这么做,肯定是经不起当面对质的,但是这种事情,如果闹大了,不管结局如何,赵德昌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
作风问题,从来都是官员的死穴。想了想,赵德昌做出了决定。
“陈畅,你回去,请屠晓丹同志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想跟她谈谈。”
“好,好的!”陈畅一溜烟跑了。
“书记,我一会儿留下吧。”谷金泉说。
“不,老谷,你在,她肯定一个劲地哭,什么也不会说的。”赵德昌不是没有想过公开询问这个事情。不过这样一来,就大家都没有余地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要让屠晓丹名誉扫地。一个女孩子,诽谤领导,而且用这种方式,那她以后怎么面对群众,怎么面对自己?
过了一会儿,屠晓丹来了,眼睛哭得红肿,进了赵德昌的办公室。
一番交谈,出乎赵德昌意外,屠晓丹说根本就没有说过书记答应她上调公社办公室并且负责报纸的事情,书记也没有欺负她!她只是想到办公室,公社选了劳燕没有选她,她觉得心里难受,就这样。
难道是明知道事不可为,就放弃了?这样也好,事情没有闹大,屠晓丹也不至于颜面扫地。
屠晓丹走后,赵德昌又叫来了陈畅,详细询问为什么他会得出结论,为什么说屠晓丹说了那些话和表达的那个意思。
“赵书书记,她亲口说说的啊!我我们都听听听见了。”
“好了,这样,陈畅,你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吧。回去跟知青说这事情别张扬,是你们误会屠晓丹的意思了,她就是想调上来公社。以后屠晓丹还要嫁人的,你知道么?”
陈畅走了,赵德昌眉头紧锁。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第二天,赵德昌带着陈大海去了县里,找到了相关领导。他提出了自己的设想,鱼获卖给外国人,直接赚美元!但是他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先例,不允许!不过,如果他能弄来美金,可以当任务交!
回来的路上,赵德昌一直没有说话。
县里的这个领导悄悄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上面有人要动他!
自己已经60了,其实也没有几年干的了,为什么还有人要动他?他的这个公社书记的位置就那么重要?
这个位置除了职位,还能够带来什么?赵德昌苦思冥想,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过了两天,秦大宽突然叫住了大耳,“大耳,你整天到处乱逛,你听说了没?”
“叔,听说什么?”
“唉,都是女人家在那传,说是有个知青,女的,跟一个公社的领导好了,那个领导说要将她调往公社,搞什么战斗报,后来啊,没成,给另外一个女知青去给她顶了。说这个顶替她的女知青,跟更高级的领导好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大耳却知道这种桃色新闻,传播的速度是最快的,连宽叔这样的老实人都知道了,那估计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了。
咦,为毛自己没有听说?自己就那么闭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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