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两首好歌的王俊东肯定是觉得自己已经行了,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劳燕。周日是难得的空闲时光,错过了今天,那又要苦苦熬6天。
坐着晚班渡轮,王俊东来到了苍蒲岛。船一靠岸,他就拔脚飞奔,他的心已经去到了那个大辫子姑娘的身边。
劳燕是昆明来的知青,身材不高,但是笑起来很甜,特点是一根又黑又粗的辫子直挂腰际。劳燕最近被上调到了公社,办那个《苍蒲战斗报》,记者,采编,印刷,分派一个人都包了,忙得脚不点地。
“诶,燕姑娘!有人找!”知青点看门的冲着里面大喊一句,他也是个知青,叫吴来寿,是最早来到苍蒲的一批知青,已经来了5年了。吴来寿是四川来的,他的老家也穷,在攀枝花。吴来寿2年前干活弄伤了腰,还砸断了一条腿,成了瘸子,重活干不了,现在帮着公社记工分,还兼做个门房。
“吴哥,你看,这是什么?”王俊东掏出了一个黑黢黢的陶罐递给吴来寿。
拔开罐子上的木塞,吴来寿闻了闻,“哎呀,好东西啊,辣椒酱!好香啊!”
“吴哥,送你的!”自从上次赶集认识了这个吴哥,王俊东就将这个事情记在了心里。
“俊东啊,你这是准备攻碉堡啦?”吴来寿笑呵呵地问。
“呵呵,吴哥,你别取笑我,我就得了一首歌,挺适合劳燕的,想推荐给她。”王俊东有点不好意思了。
“呵呵,你加油!教员教导我们,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吴来寿笑着鼓励他,但是他的眼底却闪过了一丝的苦楚。
不一会,那个大辫子姑娘窈窕的身姿就出现在了门口。
“诶,你是那个,那个学生啊,王俊东?你怎么找来了?”这是劳燕第二次见到这个斯斯文文的青年。他们一伙知青跟王俊东是在赶集的时候认识的。那个集市上有个小贼,正准备偷劳燕的东西,被王俊东抓了个正着。
“劳燕,我这里得了一首歌,特别适合你,我想推荐给你。”王俊东答道。
“好啊好啊,我叫上姐妹们,一起来听你唱歌!”劳燕有点没心没肺,不过王俊东现在可无法拒绝。
“诶~,劳燕,人家俊东是专门来唱给你听的,你怎么能叫上别人呢?”吴来寿出面阻止,王俊东没有想到吴大哥那么给力。
“教员教导我们,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那有好歌肯定要一起学习啊!”劳燕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大家一起学,特别好听!”王俊东只能放弃单独演奏给劳燕的想法。
很快,知青点的6个知青就围在了晒谷场的石磨边,听王俊东唱起了那首《麻花辫》还有《月亮代表我的心》。歌声悠扬,琴声叮咚,这个晚上,大家都若有若无地想起了那个他或者她。
“王同学,你今天晚上有地方住么?”入夜了,劳燕大方地送王俊东走出了知青点。
“有,我们这边有实习点,有宿舍。”王俊东觉得这个夜晚是如此的美好。
“王同学,你喜欢我?”铁姑娘就是铁姑娘,劳燕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看着王俊东的脸。
王俊东没有想到劳燕那么直接,那么坦诚,他脸刷地就红了。
不过他也不是扭捏的人。
“是,劳燕,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劳燕还是单刀直入。
“我喜欢你的笑脸,也喜欢你的性格。你知道么,上次抓到那个小贼,你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太解气了!”王俊东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都惊艳于劳燕的干脆干练。
“呵呵,谢谢。那次多亏了你,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品才没有被偷走。”
他们又走了一小段,劳燕突然站住了。
“王同学,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劳燕认真地说。
听到这句话,王俊东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反应。他从侧面了解过的,劳燕是没有对象的啊。
“那个人你也认识,是吴来寿。”劳燕说。
“吴大哥!”王俊东不知不觉地叫出声音来。
“嗯,就是他,我跟他表白过几次了,他还是没有接受我。”劳燕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王俊东很快平复了情绪。
“这不怪你,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怕他压力大,就悄悄地表白。”劳燕笑了,笑得很是灿烂,王俊东马上发现,这个大辫子姑娘对吴来寿的感情是很深的。
“吴大哥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我祝福你们!”王俊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谢谢你!我们以后是朋友!”劳燕向王俊东伸出了手。
两双年轻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王俊东和劳燕都笑了。
做了朋友,两人的关系就瞬然拉近了。劳燕甚至跟王俊东诉说起自己的苦恼,自己喜欢吴来寿,但是他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不接受她。王俊东也试图帮她分析,怎么样才能让吴来寿接受她。
但是王俊东自己都是个菜鸡,怎么可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上。不过他想到了一个人,这追求劳燕的点子不都是他出的么?还写了那么好的歌!
“欸,劳燕,我跟你推荐一个人,就是这首《麻花辫》的作者,秦大耳!不瞒你说,我刚才追求你的话,都是他教的!”
“哈哈哈哈,他?嗯,那个孩子是个人物,要不是我心里有了吴大哥,刚刚就被你打动了呢!”劳燕也很是惊喜。
王俊来感到了一点尴尬,不过看看劳燕,人家一点事都没有,又暗自惭愧起来。
秦大耳没有想到,他又摊上一个感情顾问的活儿。
秦大耳正在忙着弄那个汤包作坊,地方有了,机器开始安装,部分原材料也入库了。两个胖子跟着忙得汗流浃背。
大耳现在才知道,就算弄个小型作坊,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耳这段时间才发现,弄个塑料袋包装是很难的,只能用牛皮纸袋了。不过还好,这并不影响,还能在袋子上印一些文字。
卫生是大耳最关注的问题,他可不想让喝汤的人喝出一嘴沙子。
邓胖子从劳改农场弄出来个老头,叫余福林,原来是南宁的一家食品公司的老板,老右派了,感恩戴德的,这从深渊到天堂的感觉让他都感到不真实。
招工和培训也开始了,全封闭式的管理,吃住都在一起,这个活还是要保密点。工人多数是从那个劳改农场弄来的,也不知道邓胖子使了什么手段。
“兄弟,你放心,他们就是成分差点,没有犯罪,这些人啊,里面藏龙卧虎,有3个大教授呢!”邓胖子神秘兮兮地说。然后他指了指在调测机器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看到没有,这人是原来柳州一家兵工厂的总工程师。”
“你就将他们这样弄出来,农场让么?”大耳还是有点担心。
“怎么不让,农场不能把人饿死,我还给他们钱,都是劳动改造,在哪里不能改造?”邓胖子指了指旁边一个穿着军装拿着步枪的看守战士,邓胖子显然上面有人,这连工厂的保卫都省了。
“滴滴滴”一阵汽车喇叭响起,邓胖子拉着大耳就往厂门跑。
“哈哈!大耳兄弟,我来了!”一辆崭新的解放牌卡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工人制服的人,正是付元,他也调来了钦州药材公司,做了车队长。正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他从南宁拉来了第一批货的包装盒和包装箱。第一次弄,大耳他们弄得比较保守,每个包装盒里面都衬了油纸,用于防潮。每两百盒打成一个大箱,也衬有油纸。
这个钦州药材公司在北海的汤料包厂,以极快的速度弄得像模像样了。
“材料都到齐了,我们明天就开始试生产!第一批就是卖往香港的。”尚胖子负责的是生产。
“我已经让海军的维修厂做一个简易的吊机,可伸缩的,安装到机动渔船上,估计还有一周能弄好,你那边联系的怎么样?”大耳问邓胖子。
“那边给答复了,说没有问题,他们安排好船就通知我们。”邓胖子仿佛已经看到了绿油油的钞票。香港那边收到了他给的几种汤料的样品,赞不绝口,说这是划时代的产品,他们一下就下了美元的订单,美元的定金已经到账了。邓胖子的上级毫不犹豫地给他加了担子,争取今年弄个100万美元!这都东西是暴利啊,机器设备就按一年折旧,产品的利润率也能到70%。
最关键的是这个生意是药材公司细水长流的生意,充分发挥了公司的优势。
大耳几天前去跟朱文翔政委聊了聊,发现最近他在海军好像又回到了盛中华在的时候,到处都受到了礼遇,连宋少校都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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