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有了油,又一阵狂飙,深夜11点的时候,已经过了常德,进入湖北地界了。杨易需要在公安县附近搭乘渡轮,渡过长江。
到了渡口,杨易暗暗叫苦,凌晨2点,昏暗的路灯下,已经有长一串的车在等早上8点的渡轮了。问过老司机,每艘船每一趟只能过6辆车,如果正常排队,杨易可能明天晚上都过不去!有的司机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了!
杨易毫不犹豫地想用钞能力。
杨易快步跑前面第6辆卡车那,想跟他买个位子。
开车的是一老一少两个司机,他们的头都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杨易只好往前去,从第一辆开始问。第一二三四辆车的司机都不干。排在第五辆的是一辆上海牌的小轿车,司机一听杨易要买位子,笑了。
“小哥,我在这里排了一天了,明天早上领导一定要过去的,我怎么敢将位置卖给你啊?”
这前面六辆车都不干?即使杨易已经开到了100元!
这没有道理啊!现在的司机一个月的工资顶天了50元,算上外快,也就60元吧,100元买个位置都不行?
杨易的包里有足足5万元,还有两块金砖,再加上1万美元的现金,位置买是肯定买得到的,不过他闲着没事,就想看看自己花多少钱能将车子第一时间弄过去。
“师傅,您是要等领导,那其他的司机呢,为什么出那么高的价格都不肯卖位子呢?”杨易不禁好奇地问。
“因为这里有个铁面判官啊!”中年司机笑呵呵地说。杨易这才了解了,原来这渡轮码头管理站的站长,姓铁,叫铁冲,端是铁面无私。他早早就记下了车辆的车牌顺序,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乱了次序,如果有人插队,那必须等现场的车都走完了,他才给上。如果有人敢卖位子,两辆车都得罚。
“那我有紧急任务啊!”
“除非你拿来文件。”中年司机笑呵呵地说。
杨易数了数,总共有44辆车在他的前面,大多数是卡车,照着一天4到5班渡轮的频率,他还真的得等两天!
“小哥,还是有办法的!”一个胖胖的司机摇着蒲扇走了过来。
“大哥,啥办法?”杨易麻溜地给各位大哥散烟。
“你做了铁面判官的女婿,每次你都能第一个上船!”胖司机说道,旁边的司机都哄笑了起来。
“小哥,其实你不亏,那铁面判官的闺女长得黑黑实实的,屁股老大了,好生养!”此话又引来一阵哄笑。
“朱老七,你小子是还想排两天是吧?”突然人群外传来了个严厉的声音。
“站长!站长!”司机们打着招呼,让开了一条道。
一个黑瘦的汉子拨开了人群,“你想买位置?”
来人肯定就是铁面判官了,杨易急忙递过阿诗玛。
“铁站长,我实在有急事!”杨易连忙解释。
“跑车的,哪个没有急事?”铁站长毫不客气地整包烟抓了过去,抽出一根,再将烟盒往后面一丢,自然有人接住分了。
这时候,杨易见到铁站长的后面跟过来一个姑娘,20多岁,挑着一个担子,身材壮硕,齐耳短发,剑眉星目,很是干练。
看面相,应该就是铁站长的女儿了。
“你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次就不罚你了,你老老实实排队!”铁站长将烟凑到嘴边,自然有人擦着了火柴帮他点上。
“铁站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我人先过去,您地面熟,我想请位司机,明天或者后天帮我把车开过去,我给钱。”杨易遇到这样铁面无私的,也没有啥办法。
大家听了都愣住了。这个年代,车子可是宝贵的财产,有谁敢把车扔下的?
“你说,你过去有急事,说说,啥急事?”铁冲也是第一次遇到想这样操作的。
杨易总不能说实话,于是就说“我是个医生,赶着去救命呢!”
“医生?”铁冲惊讶了,看着这个穿着军装的少年,那么年轻的军医?还救命?
“我真的是个医生!”杨易环顾四周,走到了一个中年司机的面前。
“师傅,你是不是腰疼得厉害,是老毛病了,最近早上疼得特别厉害?”杨易问道。
“欸,你真是医生啊!是的,是的,这腰快要了我的老命了!”中年人连忙说。
“要信得过我,我帮你弄弄?”杨易话音未落,突然跨上一步,右腿插入了中年人的两腿之间,双手环抱住中年人的肩膀,稍微一转,一提。那个中年人自己听到脊椎“咔哒”一声轻响,整个人的腰部都麻了。
杨易将他整个人拖到了路边的席子上,“师傅,你躺几分钟,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你这是年轻的时候用错了力,腰椎间盘突出,又长期开车,加重了病情。刚刚我帮你正位了,你这段时间要悠着点。我等会给你开个方子,坚持吃上半个月,你就应该好了。”
杨易的动作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那中年人的表情,确实没有什么痛苦。
“你这就把隋鼻涕弄好了?他这腰可是老毛病了!”铁冲也很是惊奇。
“过个几分钟,他就能站起来了,你自己问问他,是不是不疼了。”这种小Case,杨易还是很有信心的。杨易掏出笔记本,就着路灯,写起了方子。
“欸,小哥,我胃疼!”
“小哥,我.....我总是漏尿.....”这个师傅声音越来越小。
杨易呼啦一下被司机们围住了。司机很多都有职业病,眼见医生在此,哪里还能放过?
“你们别瞎吵吵!”铁冲拨开众人,一把揪住了杨易的后驳领。
“来,小伙子,你跟我来!”不由分说把他拖出人群,走进了码头旁边的办公室,嘭地关上了门。
杨易任由铁面阎王拖着,进了房间。
“小哥,你真的是医生?”铁冲看着杨易稚嫩的脸庞,还是难以置信。
“铁站长,我叫秦大耳,我真的是医生。你是想问你姑娘的病吧?”杨易笑呵呵地撕下了本子上的一张纸。
“方子我已经开好了。”
铁冲愣住了,他接过那张纸,只见纸上面写着“病症:初潮15岁,多年未来月经,常常感到小腹疼痛。初步诊断:激素水平异常,气滞血瘀....”后面跟着一个以逍遥散为君药的一个方子。
铁冲看着那张纸,不可置信,这小伙子连脉都不用把的么?但是跟女儿的症状完全对得上!
杨易刚才看到那个姑娘,她嘴唇上长着细细的胡须,夜晚路灯下一般人再怎么瞪大眼睛也是看不到的。她挑担子有明显的迁就身体一侧的动作,那是下腹隐隐疼痛,导致她必须用某个姿势避免疼痛。
再看看她的气色和听听她的呼吸心跳,杨易已经无需把脉了。
“秦大夫,你真的不用再把个脉?”
“也好,你让铁姐姐进来吧。”杨易主要是怕自己太年轻,姑娘不好意思。
很快,铁冲的女儿铁双双进来了,她倒很是大方,伸出手让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医生给把了脉。杨易为了让她安心,给她的方子上加了点甘草,然后又拿出针包,给她扎了几针。铁双双神奇地发现,小腹立即就不疼了!
杨易出了办公室,司机们立即又围了上来。杨易当然是来者不拒,现场诊病,治疗,开方。骨头错位的都立竿见影地弄好了,胃疼的扎几针也缓解了很多。
第二天,杨易的车当然坐上了第一班渡轮,往荆州而去。
杨易的车上多了一个人,是铁双双,她搭顺风车去荆州。杨易在一个路口放下了双双,顺着长江,向着电报上的地址飞驰而去。
杨易过了江,就有一辆解放牌卡车开到了渡口。铁冲连忙迎了上去,“师父,您来啦。”
车上下来的正是卖汽油给杨易的那个老师傅。
“铁冲,我的双儿呢?”
“唉,那丫头不听劝,到江对面偷着卖鸭脖去了。”铁冲对谁都能黑起脸,这个世界上就除了对着眼前的师父和宝贝女儿他不敢。
“你啊,可别累坏了我的双儿!”老头随手递过来两张10元的钞票。
“师父,你哪里弄来的?”铁冲知道自己师傅是从来都不赚外快的。
“有个年轻的娃硬是给我留下的。他的车快,开个军用吉普,我追不上。”
“那孩子是不是有双大大的招风耳?”铁冲心中一动。
“嗯,就是他,他过去了?没有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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