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见到Andy，二宝大叫一声，拉起哥哥，两个人在床上一边蹦哒一边“爸爸爸爸”喊个不停。
喊得凌依婕都要吃醋了。
Andy好笑地戳了戳气鼓鼓的凌依婕，上前抱住两个小家伙。
“好了好了，不闹了，爸爸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好！”
Andy把他俩塞回被窝，坐到旁边拿起书本，目光移向凌依婕。
俩宝也跟着一起看向妈妈。
大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妈妈坐这儿。”
被三双相似的眼睛盯着，凌依婕哪里还走得了，只得从善如流坐下。
“古代，有个人叫……”
男人中提琴一般的嗓音缓缓入耳，凌依婕听得入了神，差点也被哄睡了。
回过神的时候，Andy正给两个呼呼大睡的小家伙掖被角呢。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头冲她微微一笑，示意“我有话要说”。
凌依婕见状，看了眼孩子，带着疑惑先行走了出去。
Andy俯身亲了亲俩宝，紧随其后。
来到昨晚聊天的地方，Andy开门见山道：“依依，我查到外婆的事了。”
听到这话，凌依婕“腾”一下站了起来，潜意识里还记得俩宝在睡觉，低声追问：“查到什么了？”
之前Andy“看”了张魏威的所有记忆，并未从中发现与陈外婆生病有关的内容。
他没提及，凌依婕便以为真的是她想太多，其实外婆的病真是偶然。
至于后面出人意料的好转，她都想好理由了——肯定是先祖给外婆吃了什么东西。
如今，是要推翻她前面所有猜测吗？
Andy见她震惊却不忘收敛声音和语气，突然明白俩宝为什么那么爱妈妈了。
他俩深切感受到了凌依婕浓烈的爱，无以为报，只好回以同等的爱。
Andy拉着凌依婕坐下，拍了拍她的手，“依依，外婆的病确实如我们之前设想，是人为的。”
凌依婕追问：“谁？张礼？”
如果不是张魏威，那肯定是张家其他人，除了他们，她想不出还有谁。
“不是张家人。”Andy摇头道。
“不是张家人？”凌依婕十分诧异，“那是谁？”
Andy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公布答案，“与今天上午狙击我们那人有关。”
“与他有关？不是他干的？”凌依婕蹙眉，怎么感觉好像很复杂。
Andy起身，给俩人各倒了杯水。
“我把事情从头跟你说起吧。”
“行。”
于是Andy开始梳理脉络。
“早上的事本来已经被压制下去了，可傍晚突然有人在网上爆料。幸亏我的人一直密切监控着，才没让那件事传播开来。饭后那通电话，就是领导让我查人的。
“费了番功夫，总算让我逮到那两个人的尾巴了。顺着他们的轨迹往下查的时候，我发现其中一人曾接触过陈家村某个人，后面又接触过市医院一名助理医师。”
听到这儿，凌依婕眉心一动，“那人可是我外婆主治医生王医生的助手？”
“是。”Andy点头，“这两件事分开来看也许是巧合，可凑到一块就不是一句‘巧合’能解释得了的了。过分的巧合，只会是人为。
“于是我将重点放在那个人身上，将他的生活轨迹仔仔细细查了一遍，还黑进了他家里，他的电脑和手机。没想到，那人居然听命于两个人。
“姑且将我正在查的这个叫C，上午死的那个叫A，另一个待查叫B吧，这样不至于太乱。”
凌依婕点点头，“可以。”
不能直接说名字，用代号总比用什么“上午那人”、“晚上那人”要顺口。
Andy继续往下说：“B虽然看上去是A的上级，但其实他俩隶属于两个人，且A更得他们上级的重视。而C，是被B派到A身边监视并执行某些隐秘任务的。
“其中一项任务便是，只要发现A有异心或被人怀疑，就及时将A铲除。”
凌依婕瞪大眼睛，想起了上午的事。
所以那人的死并非意外？
如此敏锐的直觉与敏捷的反应，出乎Andy意料之外，让他惊讶了一瞬。
他眼里满是赞许地点了点头，“猜得不错，A的死确实不是我的人造成的。早在那辆车被逼得撞树前，A的内脏就已经被人捅穿了。
“但凡不是官方的人拦截，他们这栽赃陷害之计就得逞了。”
凌依婕听到这儿，突然有所察觉，“所以外婆的事是B下的命令？”
“猜得不错。B嫉妒A得上级重视，A只要再完成一个任务就跟他同级了。所以在从C那里得知A想得到陈家村后，他就命令C暗中破坏。
“既然A和张家都想得到陈家村，那他就暗中帮助张家。之所以促成你跟张魏威的事，是因为B知道陈家村大部分的地皮都掌握在你们陈家手上。
“B认为，只要张家得到了你，就等于张家得到了陈家村，间接等于破坏了A的计划。”
凌依婕倏然举起手，有话要问。
Andy被她这标准小学生举手回答问题的姿势逗得忍俊不禁，“依依，你想问什么？”
其实他知道她想问什么，接下来就会说到那个问题，奈何他拒绝不了小女人这般可爱的模样。
凌依婕问：“B是怎么知道陈家村地皮情况的？”
她都是了解了陈家的历史才猜出来的，那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Andy引导道：“依依，你还记得卖给张家地皮的那三户人吗？”
凌依婕一个激灵，“他们出卖了陈家的信息？”
“对。”Andy回道，“其中一人的子女后来被人勾引染上了赌博，那人被逼无奈卖了陈家的信息。他本来是打算卖给张家的，恰逢B正巧关注此事，就卖给了B。
“之所以突然给外婆下药，是因为A那会正在做任务，只要完成了那个任务，A就会跟他平级，再以A受重视的程度，很快会超过他成为他的上级。所以他想给A添乱。
“有什么比A心心念念的陈家村被张家得到，更能扰乱A情绪的呢？这便有了给外婆下药的事。
“老一辈最大的心愿，无非是看到子女幸福。而结婚生子，就是他们认为的幸福了。外婆最疼的就是你，最大的遗憾肯定是没能看到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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