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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第二更应该来不及了,所以先上4000+,稍后会补上,么么哒~~~
距离蒋姨娘回府,已半月有余,这半月来,侯爷一直宿在鹭喜苑,就是以往侯爷常去的华越苑,如今也是门庭冷落。府中的局势,因着蒋姨娘的归来,彻底变了。
这些时日,项氏忙着筹备太夫人大寿,以及打点府内大小事宜,看似对此并不上心,实则她已身心俱惫。
“年姐儿,母亲如今只剩你与君哥儿了,你们一定不能辜负母亲的希望。”
这是在那日顶撞太夫人后,项氏对顾安年说的话。她看似疲惫,眼神却比以往更为坚定。顾安年知道,她不打算再隐忍了。伪装忍耐了十多年,她终是明了了。
她依旧端庄贤淑,只是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恭顺听话了。
然而,不管项氏是何作风,对于顾安年的影响却并不大。
倒是顾安绣影响有些大。
顾安年的预感没有出错,顾安绣对她而言的确是个麻烦精。
这半月有余,因着在学规矩,顾安绣便总是变着法子在规矩方面挑她的刺,给她安上各种不敬不懂礼的罪名,然后誓不罢休般紧抓不放。又因着项氏与太夫人的矛盾不断加剧,因此,顾安年这些时日没少挨太夫人训斥。
顾安年因此而愈发小心谨慎,言行举止更为规矩。
不过好在都是些小麻烦。
若说初见时顾安年只是在顾安绣身上感觉到了些许的敌意,那么现在,顾安年可以很肯定地说,顾安绣是将她视为誓要除掉的敌人。
八月初七,天晴,风轻。
用过早膳,顾安年便领着青莲出门。
今日顾安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上月末,与沈千相见之时,沈千道是店铺已经寻好,就等着她一句话就可以开始动工改建。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让她连日来被顾安绣骚扰得烦躁不已的心得到了慰藉。
她自然是希望越早越好。当夜,她便将一些要求与想法一一说与沈千听,而后两人又商量了些往后需注意的事宜,直到夜深,沈千才离去。而他走前,还留给了她一个信物,说是便于她以后办事。
本来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她便打算出府看看,奈何顾安绣这几天一直紧缠她不放,无奈之下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到了今日才寻到时机出府。
出了府,顾安年领着青莲七弯八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之后,她拐进一家客栈后的暗巷。过得一会,一亮简朴的马车驶出巷子。
马车先是在京城大街小巷逛了一圈,随后在金福楼门前停下。
“七公子,金福楼到了。”驾车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长相穿着皆是十分普通。他朝着车厢里喊了一声,声音洪亮而沉着。
很快,车帘被掀了起来,一个身形娇小,斯文秀致的小公子在一清秀小厮的搀扶下跳下车来。那小公子看似十一二岁,模样极为俊俏,唇红齿白面如白玉,一双凤眼微微上翘,倒是比姑娘家还好看几分。只见他白玉般的手腕微转,手中纸扇唰地一声打开,当真是风度翩翩风流无限。
“十二,你将马车赶到酒楼后面去,随后再到大厅寻我。”那小公子轻声吩咐,那声音清脆中带着丝暗哑,竟是十分好听。
“好嘞,七公子先进去,小的马上就到。”那车夫应了声,一甩鞭子,驾着车离开了。
“我们上去罢。”那小公子一甩衣袖,昂首阔步往大门而去。他身后的小厮声音细细小小的,应了声跟了上去。
进了金福楼,主仆俩在大厅寻了处位置坐下,过得一会,名唤十二的车夫便赶了过来。
“小……小公子,我们为何到酒楼来?”模样清秀的小厮讷讷问道,神色中有几分不自然,视线四处打量周遭环境。
“你不必多问,我自有我的打算。”七公子抿了。茶,声音清冷回道。他视线在酒楼大厅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七公子,依小的看,您要寻的人恐怕不在此处。”十二垂手立在七公子身后,啧了声。
“哦?本公子倒是觉着这里有我要寻的人。”七公子哼笑一声,手中折扇轻敲在桌沿。
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声音忽地在略显喧闹的大厅响起。
“各位大爷夫人,公子小姐,老汉韩元山,在这里各位问安了!”随着这句话,锵的一声蓦然响起,是琵琶的声音。
七公子转头望去,酒楼大厅〖中〗央立着一个六七十的老叟,老叟旁边站着一位十一二岁,怀抱琵琶的秀丽娘子,两人看似是要卖唱。
“你瞧,这不就来了。”七公子戏谑一笑,心情甚好地轻敲桌面。十二微抬了下眉毛,嘴角泛笑。
那老叟又说了些什么,而后那小娘子便盈盈一福身,纤长的五指轻轻一拨琴弦,低低柔柔唱了起来。那声音婉转动听,很快便吸引了许多客人,更有甚者,竟合着琴音打起拍子来,可见那小娘子确实唱得不错。
七公子望着大厅中那一老一少,亦心情甚好地打起了拍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
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此曲虽未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程度,却已足够使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原本有些喧闹的大厅,此刻安静非常,所有人都摇头晃脑跟着轻哼起来,然正唱到精彩之处,歌声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粗噶难听的笑声,以及惶恐的哀求声。沉浸在歌声中的众人猛地回神,便见大厅正中的两人已被一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给缠上,那哀求声正是那小娘子发出。
此时,她被那华服公子紧抓着手腕,硬往怀里拖,喉间发出尖锐的呼救声。而那老叟,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跌倒在地。
气氛瞬间便变了。有人暗道了声扫兴,回身继续喝酒吃菜;有人瞪大了眼,一副瞧好戏的模样;有人摇头叹息,暗叹世风日下。然不管是哪种人,都没有出声喝止的,亦没有出手相救的。
七公子扫了眼又热闹起来的大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只听他轻声唤了句“十二”他身后立着的男子便立即几步抢上前,将那女子拉到了身后。
十二出手极快,不过瞬间便将人夺了过来,华服公子一时怔愣无法回神。
将卖唱的女子护在身后,事儿垂着手一副胆小怯懦模样,弓着背颤巍巍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您、您怎的、强抢民女……”
那华服公子先是被十二极快的身手惊了一跳,回神见他如此模样,当即便把方才的事当做了意外。又见十二穿着下人服饰,他眼一瞪,高抬下颌喝道:“哪来的狗奴才,敢坏本公子的好事!”
“失敬失敬,正是在下的奴才扰了公子好事,在下在此替他赔不是了。”清亮悦耳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华服公子闻言回头,便见着了那如huā般俊俏的少年郎,他不由得看直了眼。
“你、你是何人,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华服公子咽了。口水,心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俊俏的女子,竟是比他府上最艳丽的丫鬟还要好看上千百倍。
七公子一扬眉,身姿挺直往前踱了一步,拱手扬唇道:“在下在家中排行第七,友人皆称七公子,这位公子有礼了。”
“七公子?我怎的未曾听过这名号?”华服公子皱眉,又将七公子上下打量一番。见七公子身着考究富丽,不由猜测是京中贵族中哪家的少爷。
“公子未听过实属正常,在下并非京城人士。”七公子笑道,举止翩翩有礼。
听闻不是京城人士,华服公子气焰更为嚣张,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哼道:“快快叫你那奴才让开,别挡了本少爷的好事!”
七公子神情一变,手中折扇唰地打开,轻摇着似笑非笑道:“若是我偏不叫他让开呢?”
“你——”华服公子小眼睛一瞪,正欲发威,二楼走廊却传来一道威严中带着戏谑,低沉磁性的嗓音。那声音带着几许慵懒,惋惜道:“我道怎的忽地歌声没了,原是有肥猪在乱嚎,将歌声给吓没了。”
所有人的视线因着这句听似散漫,实则却狂妄肆虐的话聚集到二楼雅间外的走廊上。
“皇叔,您这话未免太失礼了些,怎能将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比作猪呢?”又是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嘴里说着失礼,语气中却含着笑意。
听到那声皇叔,七公子暗道不好,正想着是否要立即离开,说话那两人已走下楼来。
为首一人绛红衣袍,上绣五爪银龙,头戴白玉冠,脚蹬螭龙云纹靴,身量颀长,端的是贵气逼人。只见他双手拢在宽大的金线云纹袖中,又显出几分慵懒邪魅之气。
单是衣着气度便已是人上人,再望其面目,更是惊为天人。男子身后跟着的紫衣人亦是相貌出众气度不凡,然与他一比,却是少了几分气势,竟是逊色几分。
大厅中许多人很快便认出了这为首之人是何人。
这俊美邪魅之人,正是名动京城的逸亲王!
大厅瞬间陷入沉寂,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七公子皱紧眉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十二见状忙护到他身前,对他安抚地点了点头。两人却不料这番动作皆落入了那人眼中。
那华服公子亦是认出了逸亲王,更是认出了逸亲王身后的三皇子,方才嚣张的气焰霎时消了个干净,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小,小人见过逸亲王殿下,三皇子殿下。”华服公子满脸谄媚,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光天化日做出如此勾当,还被逸亲王与三皇子碰上,他自然心肝打颤。
“呵呵,久闻兵部侍郎赵景之子喜好美色,与本王志趣相同,没想今日竟撞个正着,真是幸会幸会。”
华服公子伏倒在地,正心惊肉跳,视野中却闯进那双螭龙云纹靴,随后头顶响起那戏谑的声音,竟毫无怪罪之意,反倒带了几分赞许。他不由得迷糊了,逸亲王这话是何意?
然未待他明白其中含义,那声音又道:“你我同是爱美人之人,不过这做法倒是有些出入。本王倒是更喜欢你情我愿一些。”
呵呵,你情我愿,也不知往后是谁当街强抢民女的。七公子垂首站在十二身后,听了逸亲王的话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世人皆爱美色,然,还是取之有道为好,你以为如何,赵侍郎家的公子?”
“逸亲王教训得极是,当取之有道,当取之有道!”华服公子连连附和。
“且……”话音一顿,那磁性的嗓音又悠悠道:“此女嗓音虽好,然面容终究不过尔尔,论起美色,倒是这位小公子更胜几分。”灿如星辰,黑如点漆的桃huā眼忽的一转,扫向了躲在十二身后的七公子。
霎时,七公子只觉全身一冷,竟似被蛇盯住般,丝毫不敢动弹。
逸亲王脚下一转,嘴角勾起肆虐的笑,竟朝着这边而来。十二略一皱眉,将身后之人遮挡地更严实。
“皇叔说笑了,这位小公子乃是男子,又怎能与女子混为一谈?”
眼见着逸亲王越走越近,危急之时,竟是宋璟出声制止了他。
低笑一声,宋璟戏谑道:“皇叔,您如此唐突这位小公子,传出去怕是要惹笑话了。”
“哦?”逸亲王果真停下脚步,状似疑惑地望向宋璟,微微扬起的尾音,让人不由遐想连篇。很快,他又恢复成那邪魅慵懒模样,看似散漫,却出手极快,一步上前扣住十二身后的七公子,一把将人给拉了出来。
七公子猝不及防,险些栽倒在逸亲王怀中,还未站稳,便听得那肆无忌惮的低沉嗓音大道:“本王倒想看看要惹出何等笑话。”
被紧紧扣住手腕,七公子不由暗叹一声出门不利。想他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正欲“招兵买马”却不料碰上这两个煞星,他真该出门前好好看下黄历。
然懊恼之时,他心中更多的是惊讶。他竟不知逸亲王何时对男人也感兴趣了?!最重要的是,如今这局面,他该如何应对?
思忖间,下颌猛地被抬起,那风情无限邪魅非常的俊美脸庞霎时映入眼帘,形状优雅的薄唇轻启“不知这位小公子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这调戏一样的话语,当真是与那出众的脸庞极不相称,七公子一时竟愣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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