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见了雏形,毕竟门窗都还未安置,就连屋顶也还大开大敞。
“还有的忙啊!”秋霜双手叉腰轻叹。
门窗倒没那么着急,那屋顶她觉得还是要尽快弄好。
这两日气温又低了些,按照上回的经验,她觉得大约又有一场雪要来临。
在此之前,她也得多囤些荤腥。
距离她上一次去青山镇已有月余,当初从青山镇带回来的荤腥吃食早已消耗殆尽。
如今她还是时不时会去山里转悠几圈,想捕捉猎物,不过大多情况下都无所获,只有少数时候能抓到一两只干瘦的野物。
“看来冬日动物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可她总得填饱肚子,便是她能不吃荤腥,赖赖和大毛二毛它们也得吃。
好在赖赖如今恢复得不错,虽比不得往日风驰电掣,但秋霜觉着大约是没好全的原因。
不过即便是它已大好,她也不放心它独自一个出去捕猎。
虽然那沈清溪再三保证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来此打扰,可她凭什么百分百相信他?
她不想拿赖赖的性命安危去赌那个万一。
多番因素影响,山脚下那片有茂盛的芦苇丛和野鸭群的湖泊,便成了她们固定的觅食圣地。
每回来都能有所收获。
秋霜今日更是信心满满。
今日她不但想抓鸭,还想捞鱼。
她肩上扛着的正是用棕丝编织的简易渔网。
网不算很大,呈四方形,宽度不到一丈,但渔网四角链接着麻绳,四根麻绳在渔网中央上方汇聚,绑在了一根足有两丈长的竹竿上。
任由赖赖和大毛二毛朝那躲进芦苇丛中的野鸭群奔去,秋霜特意走远些选了一处能清晰看见鱼群的湖岸边。
她在那网兜中央扔了一块儿石头增加重量,刚把那渔网探进水中就沉入了水底。
不过照样也把那汇集成群的鱼惊跑了就是。
但秋霜也不慌。
这湖岸水不算深,她瞧着大约只到自己膝盖处,水底还长着丰茂的水草。
待那渔网彻底沉入水底后,她又小心翼翼的举着鱼竿把那渔网探到更远的地方。
湖水清澈见底,她能瞧见附近的鱼群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秋霜放下身后的背篓,从中拿出一块儿粗粮饼子,又掰成细小的块,而后手一扬,撒到湖面上。
把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波澜,她伸手进水里,湖水刺骨寒凉,不过眼下她顾不得这么多。
手在水中摇晃,带着湖水清波荡漾,把落在湖面上的粗粮碎渣荡到她放下渔网的上方,而后静静等待……
“哗——”
她猛地站起身抬手提起渔网,此时那渔网中正有几条鱼激烈的挣扎跳动。
“成了!”秋霜兴奋的收回竹竿,看着那三条足有巴掌宽的大鱼她松了一口气。
落到岸上,那几条鱼还活蹦乱跳,啪嗒啪嗒的拍打挣扎着。
秋霜见状干脆捡了块儿大石就敲晕了它们,又扯了跟水草把几条鱼串成串。
转身又信心满满的再次下网。
没用多久,她就收获了十几条鱼。
全被她敲晕扔进了背篓里,生怕那鱼在岸边跳着跳着又跳回了湖中。
这边秋霜收获颇丰,那边的赖赖几个也没偷懒。
赖赖虽还没恢复到从前的战斗力,但捕猎是它的本性,再加上如今大毛二毛也得用。
三狼围追堵截,直把那躲进芦苇中的鸭群撵得无路可逃。
胆子大些的野鸭倒能挣扎着突围,胆子小些的只能颤抖着嘎嘎乱叫。
秋霜离得老远都听到了动静。
看着背篓里十几条大鱼她心满意足,“够吃好一阵儿了!”
说着她就往回走朝赖赖它们那处去。
还没走近它们‘奋战’的那处芦苇丛,秋霜便在湖边瞧见了不少新鲜的野鸭毛。
再走近一看,那芦苇丛中不少地方都溅了鲜血,时不时就有地方摆着一两只被咬破脖子的野鸭。
她边看边往背篓里捡,就这一会儿就捡了十来只。
顺着不远处的动静再往里走,她便瞧见了正兴致勃勃把野鸭撕扯的鲜血淋漓的大毛二毛。
而一旁的赖赖也时不时低头撕扯着一只野鸭,又抬头看向它们“呜呜”几声。
这正是赖赖这是在教它们捕猎,这是它们必须要回的本领。
所以然自从遇到它们赖上秋霜,就开始跟着秋霜吃熟食。
但她并不反对它们见识弱肉强食的本性。
人尚且是这样,又何况动物呢。
它们可以不滥杀,但它们得掌握生存的基本法。
因此赖赖教它们捕猎时,秋霜从来不会贸然打断,更不会阻拦。
看着赖赖专心致志教导两只的场面,她的脚步顿了顿,干脆往旁边走了走。
没走几步,却瞧见一窝野鸭蛋,秋霜当即便走上前捡起鸭蛋。
试探的靠近耳边晃了晃,又凑近嗅了嗅。
“应当是好的吧。”她轻声嘀咕。
闻倒是没闻出什么臭蛋、坏蛋的味道来,不过为什么晃那几下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脑海中记得,又是每回阿娘拿了鸡蛋都会凑近耳边晃一晃……
那时五岁的她只是把这个动作当成一个游戏。
如今十五岁的她好像也是。
想到这她忽得眸光一顿,不知不觉间,她都已经十五岁了。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可她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她刚陷入怅然的情绪没几息,便被大毛二毛扑来的动作惊得回过神。
转瞬秋霜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她蹲下身揉了揉大毛二毛的头,又抬眼看向它们身后跟着的赖赖,“走吧,咱们回家。”
原路返回时,先前那两只野鸭已经被它们扯得血肉模糊。
不过秋霜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把那两只鸭拎在手里,又捡了旁边还完好的几只丢进背篓。
今日这一趟,收货颇丰。
都快装满一个背篓,想着可能到来的大雪,秋霜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剩下的日子便专心致志的琢磨着把竹屋的屋顶弄好了。
铺好最后一块儿大叶子,又在屋顶横竖压了几根竹条,用篾丝捆绑在伸长的柱梁上,防止叶子被风吹跑。
至于用竹篾、棕丝、芦苇编制好的,那麻麻赖赖的勉强能称做杂草席的东西,自然是垫在了屋顶最里层,毕竟多少这才是眼下她能想出来的最防风保暖的东西。
至于外头拿层叠交错的蕉叶,更多是为了防雨。
除了门窗,这竹屋便大致成型了。
看着不知何时开始飘洒的零星雪花,秋霜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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