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云家洼土地是最肥沃的，我们又相处如此和睦，这个什么甘蔗，可不可以送……，呃，卖些种子给我们？”
向毅平摇头，“这个作物确实要生长八个月，收割之后，县令大人会收走种子，安排到其他地方栽种。
你就没有想过云家洼都种这个了，还有谁愿意去种粮？
若整个郡城和省城都种了这个，哪来粮饱腹？”
向毅平继续蹲下剥甘蔗皮，不再和云村长说话。
云村长“……”
这个‘武师父’分明是恼了他们云家洼了，若这个叫做甘蔗的新作物价值确实如‘武师父’所说，他就要认真打好关系了。
“我去找人帮忙。”
向毅平眉头一挑，‘帮忙’可是有几层含义的一词。
“一天20文，我们说好的。”
云村长“……”
他可以不承认的，只是口头说了一下，不是吗？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不再由他掌控。
轻轻叹口气，云村长道，“可不可以给一次机会？第一次无意之间折断一根就给个机会，以后……”
“你觉得可能吗？”
向毅平反问，“以云家洼村民平日里的表现，你觉得他们会小心点不折断第二根吗？
就算他们能做到，会不会每个人都把属于自己的第一次免罚机会给用了？
一人一根，折算成粮是多少石？云村长算得清吗？”
云村长“……”
要不，就此放弃？
向毅平又道，“我可以给你们一共10根的机会。”
云村长连连点头，十次机会也不错的，“我去召集村民。”
……
又到了月初去郡城的日子，向毅平三天就回来了。
谢师父调查到向二叔前几年经常外出的消息，向二叔对向二婶说是出外做工挣钱的。
柳小花确实是被她父母给嫁出去的，嫁的也确实是鳏夫，但这鳏夫没有孩子。
一个多月后，鳏夫在睡梦中突然去世，婆家认为是柳小花害的就报了官。
仵作没检查到鳏夫的死有什么可疑之处，这个案子就按照正常死亡了结了。
婆家对柳小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她克夫。
没几天，柳小花呕吐，查出身孕，婆家对她的态度就变了，温言软语的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柳小花生下的孩子就是桓儿。”
季晓兰“……”
她也觉得鳏夫的死不太正常。
不管鳏夫的死是否正常，都已经过去四年多了，她没有替别人报仇申冤的打算。
“这些，没有实质的证据和证人，都没用的。”
“别着急。”
向毅平安慰说，“师父让我们打草惊蛇，他的人在暗处盯梢。”
季晓兰就去哄桓儿说带他去村里转转，别整天闷在房间里。
“好呀！”
母亲愿意带他出去，这是要承认他了吗？
季晓兰一手牵着桓儿，一手牵着涵涵出了向家，身后跟着被嵇老催着跟上前保护的小白。
最近的事情，嵇老都看在眼里。
向毅平不对他说所谓的‘那晚’的事，向家另外三人也都三缄其口。
他又不好去问好像生气的季晓兰，但见季晓兰没有冲动行事，而是淡淡的与桓儿相处，他便没再多事，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
季晓兰带着两娃一兽在村里溜达，有妇人询问桓儿的身份，季晓兰只说是亲戚。
桓儿却直接喊她母亲，打破她的谎言。
季晓兰一脸‘懊恼’，向妇人解释说这娃儿年纪小不懂事。
妇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桓儿一眼，“我好像看到这娃儿跟小花回娘家来着。”
季晓兰‘惊讶’，“小花是谁？拍花子吗？”
“不是！”
桓儿用力晃着季晓兰的手，“小花是我娘亲。”
“小花是你娘亲？”
季晓兰弯腰看着桓儿，“你既然有娘亲，为何喊我母亲？”
“母亲就是大夫人，我娘亲是夫人，我就喊你母亲。”
季晓兰“……”
是桓儿的智力不足？还是她这个从信息爆炸的现代穿越而来的大人，不该如此给小娃儿下套？
“婶子，您听懂桓儿的意思了吗？”
这位婶子笑意盈盈，“他的意思是你是正房夫人，他娘是小妾。”
“不是不是！”
桓儿对妇人喊，“我娘亲很快就会成大夫人的。”
妇人不屑的冷笑，“呵呵，你娘亲心不小。”
她虽然喜欢看热闹，但看到这么小一个娃儿就被柳小花给教坏了，她都忍不住。
何况柳小花这明显是抱着赶走秀云自己做正房夫人的打算，太不要脸了。
“哼！”
桓儿对妇人做了个鬼脸，催促季晓兰继续走。
季晓兰对妇人歉意的笑笑，带着桓儿继续逛村子，很快就逛到了村尾。
“哇！”
桓儿惊叹，“这家院子好大呀！”
季晓兰温声问，“桓儿喜欢吗？”
“喜欢。”
桓儿仰着脑袋，期待的望着季晓兰，“母亲会给桓儿盖个这样的院子吗？桓儿不想跟小武叔叔睡在一个房间。
小武叔叔的房间太小，一回房间睡觉，他就不理我，我不喜欢他。”
“干嘛还盖？”
季晓兰露出狼外婆的笑容，“喜欢就住进去呗，这里是你二叔公家。”
“可是……”
桓儿小脸上都是纠结，“二叔公是外人吧？他会给桓儿住吗？”
“问问。”
季晓兰看着向二叔家开着的院门，“如果二叔公不同意，就等你以后有本事了，给抢回来。”
想教坏一个孩子还不容易吗？她也会的。
“好的！”
桓儿用力点头，“母亲带我一起去问问。”
“我在这里等你。”
季晓兰笑得非常‘狼外婆’，“我的身份不合适，只有桓儿适合。”
“那母亲要等我一起哟！”
“可以，去吧！”
……
向二婶正在给大儿子熬药，最近几个月，大儿子的身子明显结实多了。
经过大儿子学说郡城大夫的话，向二婶才明白大儿子的身子是结婚太早房事太多的原因后，把偷偷跑了的侄女挂在嘴边骂了一天。
不，是每次替大儿子熬药，她都要骂上几声。
“奶奶。”
厨房门外站着个男孩，对着向二婶笑意盈盈的。
向二婶仿佛看到了大儿子的缩小版，把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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