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川说:“不说?也好,我自己查。”
擎杨君眉头一跳,
默了半晌,他转移话题说:“近日萧无柬传召几次萧政党的肱股之臣,肯定是密谋反击我们。我记得你还要拉拢虞达侯和第三渊的亲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关心我的私事。”
萧靖川斜靠在桌角,手搭在膝盖:“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我们这边吹,不用我出面,自然会来,先晾他们个几天。你知道厚土吗?”
“厚土?”擎杨君想了想说,“耳熟,但没印象了,应当是位神仙吧,我同你说正事,你作何扯这些?”
萧靖川说:“我同你说你屋里的人,你也一样不好好回答。”
“说了是私事,你别管!”擎杨君瞪了他一眼。
“哦,你不说,我自然会自己查。”萧靖川往外面走去,才走两步便停下,转头问:“萧政是关起来了吗?你怎么处置他的?”
擎杨君灰色瞳孔微缩,不消一瞬又恢复了来:“关着呢,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他在我这里不会有东西找的来。”
萧靖川束着高马尾,右手指尖把玩着一块白色玉石,那枚玉石青丝编成绳悬着,底下坠着青色流苏,仔细一看,是块玉玦,霎是好看。
他说:“随便问问。”
从将军府出来,萧靖川戴了顶黑惟帽,往人潮拥挤的街头走,把玩着的玉玦也塞回怀中的袖袋里。
萧靖川来到一座酒楼,径直上到二楼,推开一个包间,地上五花大绑的跪了四五个奇装异服五颜六色的妖魔鬼怪,嘴里塞着破抹布,正唔唔唔的冲他叫嚣。
旁边的两个便衣魔卫说:“殿下,这一个月里试图往空苍山里钻的东西大部分就地处决了,这几个是妖王和冥尊派去的,属下不敢私自处决,请殿下决断。”
萧靖川走到椅子边坐着,道:“继续回去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汇报,还有,下次再有东西过去,无论是谁派去的,一律格杀勿论!”
魔卫应声,正要出去。
“等等!”萧靖川换了个轻松的姿势,佯装不在意地问,“让你们守着的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魔卫想了想说:“前半个月还好,那人似乎一直在闭关,后半个月不知怎的加固了一层结界,咱们在外面根本瞧不清里面的事。”
萧靖川不满道:“你们没问下山的人里边的情况?”
“殿下,空苍山近来是非多,里边修道的不知怎么回事都闭门不出,出来的都是些做杂事的下人,别说望月峰,连弟子寝室他们都是不能进去的。”
萧靖川闷闷的,“下去吧。”
魔卫走后,萧靖川看向地上的几个东西,他打了个响指,他们口中的抹布消失了,猪妖呱了一声,拱着身子朝萧靖川蠕动:“饶命啊,殿下大人饶命!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听说空苍山里边有好东西这次想着过去碰碰运气的,小的不知冒犯到您,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
他张嘴想咬萧靖川的靴子,萧靖川“啧”了一声,抬脚踩着他的肩膀:“滚!”
猪忙不迭地打了个滚。
萧靖川看向其他三只,有一只鬼修,和两只狐妖,他们脸上有畏惧,也有视死如归。
萧靖川岔开腿,手肘搭在膝盖上,微微低头看着猪妖:“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吧?”
“……啊?”猪迟疑了一瞬,想点头说是,但没胆子撒谎,“……不是,不是啊,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萧靖川呵斥道:“滚吧!”
猪再次打了个滚,萧靖川皱眉道:“滚出去!”
猪感恩戴德地滚了出去。
“众所周知阿泰勒为我所杀,妖王不来魔界找我问罪,去空苍山干嘛?啊?你们能否告知我一下?”萧靖川不温不喜地说,眸光陡然阴暗起来,那捆着狐妖的绳索忽然收紧,狐妖张大了嘴巴,想发声却发不出来,另一只狐妖大惊失色,怒道:“你既已有答案,何必再问!要杀就痛快点,作何折磨人!”
萧靖川神色缓和下来,而那只狐妖已然没了生息,萧靖川斜眼阴恻恻地看向他:“莫非你也想死?”
狐妖闭了嘴:“……”
萧靖川松开他,冷漠地说“把你的同伴带回去报信吧,告诉妖王,下次想去空苍山,先来找我。”
狐妖夹着尾巴滚了。
还剩一个。
鬼修说:“太子殿下,我们冥尊和夫人一直念叨着你,有空过去看看吧,近来夫人吃的都是灵草,许久没吃生魂了,消瘦得厉害,幸亏有冥尊大人疼着,您好歹是他侄子,也疼疼她吧!”
“我疼她?拿我媳妇儿的命去换她的命吗?”这个鬼修看着眼熟,萧靖川暂时不想杀他,但听这话火气很大。
鬼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疑惑道:“夫人说,洛神之子已经不是您媳妇了,你们不是一别两宽了吗?”
火魅是如何知道的?萧靖川半阖着眼皮,脑中警铃大作,难道她还附身在人族混在空苍山吗?
应当不会,否则一个月来里边早出事了。
鬼修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斟酌道:“殿下,您失恋这件事整个魔界早在半月前就传遍了,冥界那边对这事也是热度不减,夫人还让小鬼特意编了戏曲叫《踹了魔太子后,他左拥右抱》,过几天就能开演了,您来捧个场,夫人一定能大赚一笔。”
萧靖川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坊间都在传他浪子回头,脱离脂粉堆了,似乎真的爱上了哪家年轻貌美的的女子,俩人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据说那薄情的女子却又看上了妖族唱戏的小黄鼠狼,脚踏两条船,最后被太子发现,把太子给甩了。
而太子伤心欲绝之下重病昏迷,醒来后一段时间茶饭不思,一段时间暴饮暴食,一会儿吃大荤,一会儿吃素斋,路都走不稳,还给摔井里去了,据那些守在太子府周边的侍卫或者仆人说,夜半尝尝能在树上,屋檐上看到太子惆怅的身影,或者嘶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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