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上妆的,平日里给殿下献舞唱歌都装扮了,今儿这么大的日子怎好不上妆。”嬷嬷拉住洛瑜的胳膊,执拗地说。
嬷嬷的手一碰上洛瑜的胳膊,洛瑜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然后触电般甩开了嬷嬷,看着嬷嬷惊愕的神色,洛瑜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垂着眸子不悦道,“你别碰我。”
士兵打量了洛瑜一圈,然后目光又落到他没遮的上半张脸,皮肤好的那是没话说,于是大手一挥说:“不上妆就不上妆,殿下也说了一切由着公子,公子高兴了便好,走吧上轿。”
洛瑜坐上矫辇,看着前后左右围着的士兵,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他应该立马就跑的。
穿上阿司的衣服出来可不是要去见萧靖川的,而是想伺机在路上寻找机会逃跑。这里靠近围墙,趁着士兵不注意他能够一跃逃之夭夭。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士兵们都配备了精良的武器,是高手,且排列在他四周的方位很有讲究,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出去而又不被抓到,难度有待商榷。洛瑜不禁想,来接一个舞姬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还是说萧靖川对这个阿司很看重,怕有外人来抢了杀了?洛瑜鼻子酸酸的,风一吹,那酸楚就从鼻子吹到了心里。
更令洛瑜绝望的是,头顶居然缓慢地升起了一道墨色的结界,灵流充沛,流转了一会儿过后慢慢淡去,最终和天空融为一色,只在仔细看时能看出结界的那一层屏障,并不清楚。
洛瑜心乱了,怎么也忍不住,他问离得最近的士兵,“这个结界为什么现在才设啊?”
士兵说:“哦,昨天殿下兴致起来,招了新来的十三位舞姬在府里奏乐唱歌作舞,殿下说好的歌舞应当让更多的观众看见听见才是,于是殿下便撤了结界,让路过的百姓或者来拜访的官员进来一赏,大概忘了,今儿才设上。”
士兵忽然才反应过来,这位公子不就是昨日跳舞的舞姬吗?怎么会不知道,他才要问出疑惑,就看见洛瑜脸色不好,吐出了两个带着怒气的字:“荒唐!!”
声音不大不小。
在场的士兵都愣了,轿子不再挪步,领头地疑惑地说:“你说什么荒唐?”
士兵赶紧说:“没什么,我就是和他开了个小玩笑!”
轿子继续往前走,那个士兵压低声音说:“你可不要再说这种诋毁我们殿下的话了,悄悄告诉你一句,我们殿下往日不这样,要不是……”
士兵想到了关于殿下被甩的传闻,也不是光彩的事情,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
洛瑜被送到了萧靖川寝殿门口,士兵说:“就是这儿了,你进去吧。”
萧靖川的院子很大,四周打扫得很干净,纤尘不染的,洛瑜手放在门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案桌,和两盏九层莲花灯,上面摆满了红烛,案桌上放了几张纸,毛笔搁着,尖上面还湿着,笔的主人方才应该还在这里挥墨,现在却不见人,洛瑜好奇那张摆开的纸上写的是什么,于是又走了两步。
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只是被划了两笔,看笔锋的走势和以及效果,洛瑜觉得他是想画画的,只是从这两笔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洛瑜继续往里面走,路过一面置物的墙,上面放了各种值钱的玩意,洛瑜淡淡地扫过,忽然他的视线被一块搁置在架子上的玉玦吸引住了。
玉玦表面光滑,洁白无瑕,青绳作的系带绑着,底下垂着青色流苏。
洛瑜拿起来看了看,目光柔和。
须臾,他又放下了。
横竖外面的人守着,他出不去,洛瑜慢慢地踱步观察着萧靖川的房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世恒给的那件无形的斗篷,同阿司亲近的魔都认不出,说明斗篷在魔界也是能发挥作用的。萧靖川不一定会发现他。等明天或者一会儿寻个由头出去便是了。
想法一冒出来,洛瑜就跟决定了似的,愈发胆子大了起来。
萧靖川的寝室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还设有浴池?尤其是一个角落里堆满了金银财宝,洛瑜数了一下那些小山,有点头晕。
还有点生气。
干脆不去看,扭头往左边走去,路过一排的柜子,柜子的门没有关上,洛瑜看到了那些清一色的魔界服饰,简直没眼看。
旁边还有一大面镜子,洛瑜这才看清了自己的模样,不由得脸色一黑。
穿的时候洛瑜就知道会是这么回事,但真自己瞧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恶寒。
衣服挑的是那堆里最保守的了,只露了胳膊和很大一片的脖子锁骨,腿部都有布料遮盖,但是那布料特别地透,洛瑜膝盖上面一小节到膝盖以下都是透明的。
镜子里的自己,和一只剥了壳的螃蟹有什么分别。
洛瑜咬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沉的脸,居然红了。
“不知羞耻!”
洛瑜也不知道是在骂阿司还是骂自己。
正当洛瑜对着镜子自我厌恶的时候,一声吱呀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洛瑜站直了,脊背绷紧,咬牙看着镜子。
不一会儿,他就从镜子里和昨天才见过面的萧靖川四目相对了须臾,隔远了些,洛瑜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立马垂下了眼皮,睫毛簌簌地颤抖着,像是受伤了的蝴蝶。
背后陡然接触上了一片温热的胸膛,萧靖川的手环住了他,将他的手臂以及整个人都温柔地抱进怀里。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脑勺。
是熟悉的感觉。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洛瑜听见萧靖川潮湿又隐忍的嗓音在他身后呢喃,他的耳朵忽然就被萧靖川轻轻地咬了一口,面上一凉,面纱被萧靖川撤掉了。
洛瑜惊愕之余愤怒之极,他狠狠地挣开了萧靖川,打破了暧昧而诡异至极的氛围。
他抬起了眼皮看清了镜子里的萧靖川,一身骚气的黑衣,披着披风,愣了一会儿后,又阴鸷地盯着自己。
萧靖川怀中正抱着人呢,忽然一空,心里的不满全都写在脸上,“才一天没见,就认不得我了?”
洛瑜易容成阿司的模样,他瞪着镜子里的萧靖川,看见萧靖川忽然笑了一下,他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萧靖川朝他接近了一步,洛瑜警惕他的动作,可惜没有用,还是让他重新捞回了怀里。
洛瑜挣扎着,萧靖川一只手将他抱在臂弯上,不顾洛瑜的挣扎低骂,将他放到宽大的大床上,随即整个人覆身压住。
洛瑜又焦急又难过,急得是怕萧靖川乱来,他已经说了不再纠缠,断断不能再纠缠。
难过的是,萧靖川此刻想要的是阿司,不是他。
“放开,别动我!走开!”洛瑜破口大骂。
萧靖川被洛瑜打了一巴掌后,那熟稔的感觉就上来了,他习惯性地把洛瑜的两只手握住压在他头顶,喘着气问他,“我这床被子好不好看?专门为你选的,像喜被吗?”
萧靖川另一只手掀起大红被子一角给洛瑜看。
没想到洛瑜眼睛立马红了,眸中的眼泪要落不落,嘶哑但固执地说,“放我走!我不要和你一起了!”
萧靖川拼命忍着想要安慰哄他的心,咬着牙,低劣地在洛瑜耳边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哪个男子揭了你的面纱,那个男子就能拿走你的初夜,我没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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