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郝仁毅嘿嘿一笑,坐在元宝来对面的椅子上。
大长腿一撩翘起二郎腿,双手往后脑勺一垫,慵懒的说:
“我之所以还不走呢,是因为师弟和弟妹给我准备的回礼还没准备好,待准备好了,我立马就走。”
“那不用他们准备了,我给你准备好了。”
元宝来说罢,朝花厅外喊道:“承运啊,将给郝世子准备的礼物抬进来让世子过目。”
“来啦。”元承运高声应道,随即指挥着家丁往花厅里抬东西。
“来来来,郝世子,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五缸呢,是蛇龙珠酒。
你的两缸,给皇上敬献三缸,今年酿制的不多,将就将就哈。
再看看这两担,是我用秘法保存的蛇龙珠,还可以吧,将就吃……”
元宝来准备的礼物,全是地里出产的。
真就是应了他稼禾的封号。
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郝仁毅。
郝仁毅接过后,问道:“这是给谁的?”
元宝来哈哈笑道:“这是关于蛇龙珠的配制配方和方法。
噢,还有蛇龙珠的保存之法,虽然不太好保存,但存到过年还是能存住一些的。”
“啧啧”郝仁毅啧啧两声,将信封塞进怀里,恭敬的给元宝来行了一礼,说道:
“稼禾县伯忠君爱国、光明磊落、心系家国,子谦佩服,佩服。”
“哎,哪里,哪里。”元宝来被郝仁毅一通夸,不好意思的甩了甩袖子。
随后转身正对郝仁毅,问道:“郝世子现在走吗,我让管家把东西给您抬出去。”
“不是吧?”郝仁毅正在傻乐中,突然听闻元宝来这话,困惑的眨眨眼道:“元叔,您这是赶我走?”
“哈哈,没有,没有,我绝对没那意思。”元宝来哈哈笑着走到座位上坐下,端起茶灌了两口。
郝仁毅笑道:“呵呵,我还以为元叔看不惯我,急着赶我走呢。”
说话间,往后退了两步,在元宝来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元宝来暗戳戳的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人真不识趣,看出老子的意思还要说出来,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郝仁毅微笑着坐在那里,美滋滋的一口一口喝着小茶。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爹,您来了,这是……”
这时,元青珊的声音响起,她指着眼前的缸缸罐罐箱箱不明所以的看向众人。
“小姐,这是老爷给皇上和郝世子的礼物。”元承远笑道。
“哦,呵呵。”元青珊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礼是好礼,只是这装礼的缸缸罐罐箱箱也太土鳖了。
“娘子,礼物准备好了吗?”江逸走到元青珊跟前笑着问道,同时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
元青珊点点头,“嗯嗯,准备好了。”
“哈哈,那我要出发了,不然看不到我儿子出生了。”郝仁毅闻言,站起来就与众人打招呼告别。
待郝仁毅走出小江府大门的时候,孟书岩已经陪着礼部的官员和一众随从在大门口等着了。
江逸作为县衙的主簿、郝仁毅的师弟和这次收到贺礼的当事人,自然要去送君十里的。
路上,江逸和郝仁毅都能感觉到路人的指指点点。
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出了县城城门,郝仁毅翻身下马,走到江逸跟前,拍拍江逸的胳膊邪魅笑道:
“师弟,我走了,这里要你一个人应付了。”
“快走吧,小侄子出生后,来信告诉声,我好托人送上贺礼。”江逸同样拍了拍郝仁毅。
随后,想到了什么,回身从马鞍前面的袋子里掏出两个一斤装的小罐子递给郝仁毅。
“这是什么?”郝仁毅一手托着一个问道。
江逸倾身靠近郝仁毅,低声说:
“我和青珊去妙云寺后山游玩时无意间救过一位白须青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他为了报答我们,给了我们一个葫芦。
他说里面装的神药,有病能治病,无病能健身。
我们试了一下,确实有用。
这个东西不多,省着用。
噢,你这两天在我家里吃的饭里、喝的茶里,我都滴了几滴。
什么效果,你应该知道的。”
江逸说完,往后撤了一步。
他和元青珊走出这一步,有些冒险,也是试探。
所以,他才会编出那样一个故事,就是以防万一。
到时候大不了拿出半葫芦空间水来就是了。
郝仁毅双手猛的一颤,差点将罐子摔到地上。
那效果还用说?!
好的不得了!
他急忙将罐子抱进怀里,恨铁不成钢的说:
“为兄又没病,你,你竟然连着两天都用了。
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你……真是,浪费,浪费!”
“呵呵,那师兄的暗伤是不是觉得好多了?”江逸笑道。
郝仁毅斜睨着江逸:“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暗伤?”
江逸挑了下眉,“师父说的啊,不然你以为我能随便用啊,这是有数的,用完了就没了,你可得仔细用。”
“你……”郝仁毅瞬间感动,想不到小师弟这样细心。
他一只胳膊抱住俩罐子,另一只胳膊一伸搂住了江逸,有些哽咽的说:
“小师弟,你真好,我承认,我嫉妒过你和我一样英俊。
我嫉妒过你离师父这么近,师父还写信夸你。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征服师父的不是你的颜值,而是你的真心。”
江逸突然身上麻嗖嗖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他一把推开煽情的郝仁毅,往后退了两大步,恨恨的说:
“大师兄,你是不是觉得人们对咱俩的误会不够深?”
郝仁毅眼中快要落下的泪一收,抬头扫视一圈。
只见来送行的县衙一众人和周围的百姓,都好奇的看着他俩。
他回头又看向跟着自己的礼部官员和随从,他们的目光更是奇怪。
他咳了一声,“那个,小师弟啊,师父他老人家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你们九个一定要把师父照顾好,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告辞。”
说罢,郝仁毅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自己的马匹跟前,想了想,又走向马车,掀开帘布钻了进去。
而后,从车窗探出头,跟江逸道别。
江逸无语的看着这个麻烦制造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难怪师父规定他一年最多只能来见他三次。
原来,在熟人跟前的大师兄是这个样子的,完全没有了曾经的高冷范。
郝仁毅满足的走了,一路上对那两个罐子如珠如宝的呵护。
而江逸,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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