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忘了谁?你倒是说说,今天怎么总是在打哑谜啊?”胤祥不满的看着洪羚。
“你说我打哑谜,那正好,你们就好好的猜上一猜,我所指的是何人呢?”洪羚倒是来了兴致,促狭的看着他们几个。
“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满朝里这么多的人,谁知道你指的是何人?”胤祥嗔怪的看了一眼洪羚。
“觉的你往日还是挺机灵的,怎么猜个谜都这样费劲儿。你四哥还等着你帮他呢,你竟然连我指的是谁都不知道。”胤祥的一句话,倒扯出了洪羚的一顿埋怨。
“我说一句,你总是有这么多在等着,唉。子谦,你说,你整天都跟着她,应该能猜的出她指的是谁吧?”胤祥为了不让洪羚再说自己,把矛头转向了子谦身上。
子谦为难的望着众人,心里想着这个十三阿哥真是给自己出难题啊,他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是谁啊,那岂不是和娘子心有灵犀了,胤禛还不要起疑心?所以只好皱着眉头说道,“小姐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知道的呢?”
“哼,小五,可见你是个难缠的主儿啊,子谦都跟了你两年了,还摸不准你的脾气哦。”胤祥开始了反击,得意的笑着。
“不说是你们自己愚钝,你就和这个闷葫芦一样的。”洪羚当然知道子谦心里所想,于是故意还瞪了一眼他。
“好了,你们两个打嘴仗,何必又扯上子谦这个无辜呢。”胤禛开了口,帮着子谦说话。
“那四哥说说,你猜是谁啊?”胤祥看他四哥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知道他是有了答案。
“你猜不出,为了不挨骂,就胡乱的找垫背啊。”胤禛也开起了小十三的玩笑。
“四哥偏心,还是向着小五。”胤祥佯装生了气,不去看他四哥。
“好了,费了这半天唇舌,说点儿正事儿吧。快说吧,你到底有没有猜出我所指的是谁?”倒是洪羚着了急,忙问着胤禛。
“你也是个心急的主儿啊。你指的是明珠,对也不对?”胤禛说完,慢悠悠的拿起来茶杯,也学着洪羚的样子品起茶来。
“呵呵,不错嘛,哥哥就是有哥哥的样子,弟弟还需要多跟着学一点儿。”洪羚说着话,可是眼睛却是瞅着胤祥,胤祥知道她是在奚落自己,瞪了她一眼。
“哼,合着我们都是陪衬,越发显得你们是心有灵犀。”胤祥酸酸的吐了一句。
“你,你,小十三,亏你还是个阿哥,就是一个姑娘家都比你的心眼儿大。”洪羚最忌讳说她与胤禛心意相通,触了她的霉头,她可不依不饶了起来。
“好了,阿哥没有阿哥样,格格也没个格格样。都说是谈正事,你们俩这半天可有个谈正事的样子。”胤禛看洪羚好像真的动气了,忙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各打五十大板。结果两人倒都是安分了。
“说吧,你为什么想到了明珠?”洪羚瞪了一眼胤祥,然后又开口问胤禛。
“呵呵,其实你刚才一说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我就想到了肯定是他。虽然皇阿玛复用了他,但是也不复当年的光景。可是毕竟是曾经的重臣,他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非你我可想象的。”胤禛笑着走到了窗前,望向了那一片荷池,此时正值盛夏,接天的莲叶,池塘里遍是灿烂的荷花,好一幅美景如画。
“对哦,四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这两家其实还有着大仇呢。”胤祥犹如醍醐灌顶,也明白了为什么四哥所说的会是明珠。
“两家有仇?”这是洪羚所不知的,她只是知道胤禛所说的那个原因,所以很想利用明珠在朝中的那些旧关系。
“昔日雅克萨之战,本也轮不到明珠长子容若兄去前方探查情况,若不是索额图的坚持,容若兄也不会身染急病,回来后不久就身亡了。可惜啊,一代才子就这样英年早逝了。”还在望着荷池的胤禛悠悠的说着。
洪羚听出他话中的惋惜之情,想起从读过的纳兰容若的诗,“身在高门广厦,常有山泽鱼鸟之思”,倒和他这个‘天下第一大闲人’有些相同,都是身在宫门,却是向往乡野。可是他的向往不是一种假象吗?难道他心里也真的这样想过吗?
洪羚有一瞬间的迟疑了,这个胤禛真的是越来越让人不懂,他简直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太多的对立全都纠结在他一人身上。
“其实还有一个关系,明珠二子揆叙兄与八哥还有姻亲的关系。想来就算我们不使什么力,他们也会有所行动的。”胤祥仿佛是触类旁通了,把这些厉害关系全都理了一遍。
“呵呵,那看来这个索氏一家,想不亡都不行了。”洪羚感叹着,这朝中之事,真是牵一发动全身,关系太过复杂,有时就像多米诺骨牌,为了达到最后的目的,只需动前面的骨牌,连锁反应,就会到达最终的目标。
“唉,我能不能撤了啊,你们这儿太复杂了,想的我脑仁儿疼。”洪羚觉得这帮来帮去,岂是有尽头的时候,反正最后皇位跑不了他胤禛的,自己还有必要待下去吗?
“你可是当初答应了四哥的,岂有半路撂挑子的?四哥新招来好些人呢,还等着你去调教呢。”胤祥还真的怕她又要躲起来,着急的站了起来。
“我走了,你岂不是清静,要不总说我数落你。”洪羚不去理他,起来走到门口去看那一片荷花池,胤禛看的着迷,她也起了兴趣,子谦原来画得是《残荷图》,这荷花开得这样灿烂,若是画下来,岂不更美?
“哼,没了你,小爷还觉得无趣呢?”胤祥也凑了过来。
“合着,姑奶奶我就是为了给你解闷儿的啊?”洪羚不乐意了,狠狠的瞪着他。
“好了,没了知鸟叫,你俩就来凑热闹是不是。虽说有人会替我们办事,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筹谋的。前两日,探子来报,那索氏在西郊买了一处别院,经常会有朝中官员去那里,不知道又在密谋着什么。有必要去看看了。”胤禛说完话,不再看他俩,又望向了荷花池。
洪羚却是看了一眼子谦,心中不爽,这个胤禛明摆着有了全盘的计划,他俩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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