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按时前往重华宫请安,姬惊寒亦向重华宫走去。
他进门时陆锦烟正带姬明兰姐弟用早膳,一见他,姐弟两人皆变了脸。
“父皇不在福樱宫用早膳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不得无礼。”
陆锦烟呵斥口无遮拦的姬明兰,抬眼看向姬惊寒,语气平静,“臣妾亦以为皇上今早不会来,便未准备皇上的早膳。”
姬惊寒宁愿她指责自己,亦比她波澜不惊令他舒坦。
“明兰,带弟弟出去吧,朕有话与你们母后谈。”
“我不走。”
姬明兰站起来,娇蛮的质问,“你昨夜当真让昭和郡主伺候你了?”
姬惊寒宿醉头痛,又被今早那一幕震惊,眼下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很是模糊。
他回避不答,“先出去,朕无须与你解释。”
姬明兰瞪着他,冷哼一声,赌气离开。
姬惊寒压着心中情绪,将二人打发走,便走到陆锦烟身边,“烟儿……”
他不知如何开口,酝酿许久,“昨夜朕醉酒,不知是如何到福樱宫了。若朕有一丝清醒,断然不会在那里过夜。”
“皇上是后宫嫔妃的皇上,绵延子嗣亦是您的责任,您实在不必向臣妾解释。”
陆锦烟早便习惯独自一人,当真不在意昨夜之事,“皇上宿醉,眼下应是头晕目眩,不如回去歇着吧。”
姬惊寒面对她冷着的脸,更是心虚又慌张,伸手去碰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他心下害怕艰难修复的感情再生隔阂,连忙向她道歉。
“即便你不听,我也要将心动想法说出来。”
“我之前说过,从此往后,心里眼里便只有你一人,却在昨夜……是我食言,我向你道歉。”
姬惊寒歉疚难当,语气亦有些慌乱,“朕保证日后绝不再……”
他话未说完,便被陆锦烟打断,“皇上不必如此,臣妾要去更衣,准备面见前来请安的嫔妃们了,请皇上自便。”
她站起来转身便走,姬惊寒彻底慌了神,大步追上将她抱在怀里。
“皇上,放开!”
陆锦烟秀眉冷凝,抵触的在他怀里挣扎,情急之下条件反射的用手肘向他胸膛怼去。
“烟儿,朕绝不会再放开你了。”
姬惊寒忍着痛,说的又急又快,“昨夜朕当真是醉的不省人事,但留宿在外是事实,要朕如何做烟儿才肯原谅朕?”
“你只管告诉朕,朕上刀山下火海皆不怕,只怕你再不肯见朕。”
殿内还有宫人,陆锦烟听着令人心惊脸红之言,耳根微红,颇为不自在,“皇上不必下此狠话,臣妾当真没有生气,亦不计较皇上昨夜之事。”
她停止挣扎,与他吐露心生,“皇上之前待昭和郡主便是厌恶,如今更不可能在生气后去找她。臣妾知道您昨夜定是在意识模糊时被她走回去,当真没有放在心上。”
她语气平静而从容,却仿若在说一件与她不相干的事。
“烟儿当真这般想?”
姬惊寒不敢相信,放开她之后与她四目相对,定要看清她的眼神。
但见她眼里清澈明亮,心里慌乱便刹那间消散,喜出望外,“烟儿可以理解朕,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陆锦烟唇角微扯,十年前他亦说过如此庆幸的话,结果又如何?
她早已心如止水,“如此,皇上可以回去歇着了吧?”
“朕头晕的无法再走,便在此处歇下了。”
姬惊寒顺势坐下,端起她用过的汤碗便喝了口汤,低头的刹那眼底划过失落。
她竟没有一丝气恼或是醋意,他宁愿她计较,与他闹上一闹。
忽然,隔壁传来争执声音。
“听闻昨夜皇上醉酒,是昭和郡主将皇上带回你的寝宫,昭和郡主这也算是趁人之危吧。不知皇上醒来可还愿意在你宫里?”讥讽的声音伴随一声不屑的冷哼。
“无论本宫是如何将皇上带回宫,皆留皇上过夜了,你若没有承宠的本事,便莫要在这里酸别人,平白让人笑话。”
“你……仗着家族便嚣张跋扈,你有什么了不起!”
“本宫位分在你之上,地位比你高,你若再敢多言,本宫便打烂你的嘴!”
……
“是许才人和昭和郡主,皇上昨夜留宿在她宫里之事备受关注,嫔妃嫉妒也是人之常情。”
陆锦烟从容的分析,“臣妾再不去,恐怕她们要在这里大打出手,皇上今早未上朝,应当也有朝臣在等皇上。”
待他走后,陆锦烟整理衣裳便走进正殿。
“住口!本宫宫里,岂容你们放肆?”
她威严声音响起,众人面面相觑,起身行礼。
“平身吧。”
陆锦烟淡淡地扫下去,便又道:“昭和郡主与许才人,本宫没有让你们二人起来。”
话音落,众人皆看向他们二人。
今日新入宫之人亦来请安,昭和郡主在新人面前颜面扫地,很是不服,“皇后娘娘可是因为昨夜皇上留宿嫔妾寝宫之事要罚嫔妾?”
若陆锦烟再为难她,便心胸狭隘,便是善妒。
“你倒是会为本宫找理由。”
陆锦烟冷而锐利的目光仿若带着穿透力,刺穿她内心,“在本宫宫里大肆吵闹,是为不敬,本宫加以惩戒,你敢有异议?”
昭和郡主攥紧帕子,眼底幽怨,这分明是与她过不去!
奈何她刚刚得宠,若公然对皇后对抗只会让皇上厌恶。她来之不易的复宠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她忍!
“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自然可以约束嫔妃,却也不能仗势欺人吧。嫔妾不过说话声音大了些,便要受罚吗?”
面对惩罚,许茹婷心有不满,便阴阳怪气,“娘娘,嫔妾若做错事的确该罚,可嫔妾言语亦不能自由了吗?”
陆锦烟缓缓起身,威严压迫的气势令空气紧绷,其余嫔妃皆感到不安,尤其新人,吓得小脸发白。
“你既知道本宫可以约束你们,却强词夺理,打的是什么主意?”
“本宫说你们在此争执,乃是不敬。以下犯上,按宫规禁足三日,罚奉两月。”
昭和郡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恨意,“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她表现的反常,许茹婷以为她阿谀奉承,眼里皆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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