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喂着怀夕喝了几口水,随后扶着她躺下,自己端起托盘准备出去。刚打开门就撞上了迎面走进来的萧行止,顾大夫退后几步,行了一礼,萧行止轻微点头,侧过身体,让顾大夫离开,随后进屋,顺便把门关上。
他走到怀夕的床边坐下,怀夕一眼就看出他眉眼间的凝重,“怎么了,是方公子说了什么吗?”
萧行止有什么话都是告诉怀夕的,他将方千山交给他的残缺龙纹令牌从腰间拿出,给在怀夕手中,轻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怀夕抬起手,看了眼这令牌上面的花纹,雕刻精致,做工复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用的,更何况上面的龙纹,怀夕看向行止,“这是……皇室的令牌。”
宗族世家有自己的图腾纹路,北宸王虽是当今陛下的兄长,但对这方面看管严厉,绝对不会有半分逾越之举,就算是陛下亲自赏赐的,也从不动用。
眼前这块令牌做工精细,很明显是来自那里——皇宫。
萧行止拿过这块令牌握在手中,他此时眉眼低垂,里面有着重重的不解,又夹杂着一丝狠厉,“怀夕你知道吗,它是方千山他们在巫婆婆的炼药处发现的。”
怀夕心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有些理解行止为什么神色不好。
“这种纹路的龙纹令牌是陛下才会赏赐下去的东西,想要查到它的来处并不会很难,但是其中的牵扯必然不会很小。”萧行止静静的说着。
怀夕轻叹一口气,“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查吗,甚至可能会伤害到陛下?”
怀夕大体能猜到这种皇室之物自然不是普通臣子可以用到的,北宸王府更不会用这种东西,那只能是皇宫中的人,而能接触到这种令牌的人,想必只会是陛下亲近之人。
萧行止握紧了令牌,内心虽是纠结,但还是坚定万分的说道:“即使这样,也必需要铲除这类异端。此人能与巫婆婆联系在一起,恐怕还会有其他的预谋,无论如何,与苗疆蛊毒私下联系之人,断不可留,否则必将给我大朔带来灾难。”
“那你打算怎么办?”怀夕轻声询问着。
萧行止为怀夕掖了掖被角,“这件事情大哥还并不知道,我需要告知他一声,之后的事情可能会需要方千山他们帮忙。无论背后黑手是谁,我定会揪出此人。”
怀夕抓住他的衣袖,“行止,一定要以保护好自己。”
面前姑娘眼中神色清明,泛起点点涟漪,里面的关心是情真意切的,萧行止心下一阵动容。
“你放心,我自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虽是这样说着,但怀夕心中的担忧依然下不去,萧行止看着她的愁容,轻笑了下,双手捧住怀夕的手,握在手心,轻轻的摩挲着,“怀夕,你还能不放心我,我现在可是受到百里前辈的真传,一般人可打不过我。”
怀夕有些疑问,萧行止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夸张的说道:“你可不知道,为你疏理暴走的内力时,你体内的内力可是有不少跑到我这里了。百里前辈这也算我半个师傅了,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关系又亲近了一点。”
怀夕闻言心中微动,看着萧行止调笑的英俊面庞,只是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有些不好。
萧行止看着怀夕脸色突然不好,下意识上前认错,“怀夕,我错了,你别生气。”
他面色紧张,显然是怕了。怀夕躲过他的视线,“你在我这时间够久了,想必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先回去吧。”
“不要,我得陪着你。” 萧行止下意识反驳,可随后自己又感觉不好,他一个男人不应该这样待在姑娘家这里,于礼不合。自己也知道,但萧行止总是选择性的忽视这些,就好比现在,他选择沉默不说话。
这惹得怀夕轻咬了下牙,她道:“世子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先去告知他才是。”
萧行止想了想,答应下来,虽是嘴上答应,但也没有离去,直等到亲眼看着怀夕睡去才悄悄离开。
——
等到回北宸王府时,夜色已经渐渐上来,萧行止回来就直奔萧行成的住所,将方千山告知他的信息全部告诉大哥,苏木星也在一旁听着,只感觉背后冷汗直流,她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萧行止看着大哥依旧平静的喝着茶,面色不改。他道:“大哥,如今陛下身边恐怕是出了贼人,我们难道不做些什么吗?”
萧行成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什么。”
萧行止道:“我们自然是要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大朔内部出现这种勾结苗疆之人,显然是叛国。”
萧行成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为臣子,理应为君王铲除异己。但不能急切,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有意将它丢弃在这里,引我们互相猜忌,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这些事情,行止。”
萧行止立刻起身 。
萧行成道:“明天你与方公子他们在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线索。 ”
“好。”
——
萧行止在大哥那里聊完之后要做的事情,就独自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居于王府西侧,大哥的在东侧,父王正居中间位置,萧行止一过来,就有几个打扫侍女向他行礼。
萧行止挥手示意她们下去,自己进入里屋,解下披风,盘腿坐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内力。
一炷香后,他的额角渗出细细的薄汗,随后睁开的双眼中清明一片,萧行止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想不到,天字诀竟然顺着怀夕的身体进入我的体内,如此惊人的内力,百里前辈不愧为第一强者。”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还在病榻上的怀夕,此时他的房中只点了一盏灯,外面夜色越加浓郁,在昏暗的环境下,萧行止也听到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他右手轻放在自己的心房处,感受着那里有些加快的跳动。
原本模糊不清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越发的明朗起来,可能也是怀夕重伤的那一刻,也可能是她无法醒来的那三天,那时候他被恐惧包裹着,甚至已经无法去思考怀夕真的无法醒来自己该怎么办,当时的内心只有一个声音,他不希望怀夕出事。
直到她慢慢苏醒后,自己才开始去思考为什么,为什么思绪会随着怀夕的行动而变化。转而他理解到,这是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情绪,一种想要牵住对方的手,相伴一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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