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萧行止与谢京墨就接下来的行程做了基本的探讨。谢京墨也将他的想法告知萧行止,
“最后我们会行径这里,然后直奔上京,不知道萧将军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萧行止客气的笑道:“谢大人客气了,贵国派遣谢大人来,也是说明对我大朔的重视,一切都由谢大人安排就好。”
“那好。”谢京墨道:“那就请萧将军先在官驿这休整两日,我们两日后出发。”
“好。”萧行止嘴上答应着,但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谢京墨的脸,面色虽是平静,但是显然有事想对他说。
谢京墨自是觉得他和萧行止没什么交集的,可面前这情况,他试探性的开口,“萧将军是还有事情要说。”
坐在另一边的沈歌几人都是眉头轻挑,视线不自觉的望向萧行止,他嘴角轻抿,拉扯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身后的南盛闻言站的更加笔直。
萧行止亲自动手,为谢京墨倒上一杯茶水,略显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平静,“谢大人料事如神,萧某确实有话要对谢大人讲,无碍公事,只属于萧某的私事。”
谢京墨眉头轻拧,端坐的看向他,似乎已经明白萧行止想要说什么。耳边也传来略显清冷的声音,
“我知谢大人位高权重,一心只为罗刹堂的利益考虑,但我希望谢大人能明白,不是任何人都能任由着你随意舍弃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视线不由的落在谢京墨身上。克珠想为自家老大解释,张了张嘴,发现事实确实如此,顿时就蔫巴了下去。
沈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眼珠子一直在这两个男人身上来回转,特别想知道发生什么了,直觉告诉她,一定和刚刚那漂亮姑娘有关。
此事谢京墨本身理亏,他沉默不言。
萧行止也没有说的太多,聪明人之间点到为止,他起身抱拳道:“萧某就先不打扰了,各位也早些休息吧。”
几人起身回礼,便看着萧行止大步离开的背影。此时宁飞雪从后面跑过来,抓住谢京墨的胳膊,有些不平道:
“那个萧行止什么意思啊!林怀夕又没什么事。”
“别说了。”
谢京墨打断她,“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吧!之后还有段路程要走。”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京墨,京墨哥哥——”
宁飞雪还想上前追,倒是被沈歌拉住,“哎——郡主,谢大人还有一堆公务要忙,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我——”宁飞雪指了指自己,
沈歌顺势一把揽住她,“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难道不想我,秦羽,克珠,走,喝酒去。”
“好勒!”
——
夕阳西下,正值傍晚时分。怀夕静静的坐在屋内,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显得尤为动人。
她轻轻抓着披在腿上的披风,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三年的岁月让他成熟稳重了很多,只是这份被迫的成长实在让怀夕心疼不已。
她吸了吸鼻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她看向自己原本收拾好的行囊,想着行程要改变了。
当她抱着行止的披风打开房门时,那抹熟悉的身影早已经站在那里,听到房门打开声的萧行止立刻抬头看去。
正好撞在了怀夕的眼中,夕阳西下,略带寒意的轻风吹拂起俩人的衣角。
萧行止有些躲开她的视线,上前几步,伸出手将人牵下台阶,低着头,不敢去看她,但又老老实实的靠着她。
怀夕向来是理解包容他的,也知道他心中的事情,她将披风递给他,“先穿上,不要着凉。”
“嗯。”萧行止应着,二人就这样漫步走着,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十分亲近,可又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感。
怀夕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顾大夫也来了,但是刚刚自己思绪较乱,也没和他多聊些什么,所以对于萧行止带领使团出使大燕的事情她并不了解。
萧行止回道:“这事说来也急,原本我和南盛他们回京述职,碰巧大燕使团来访。做为回访,陛下便钦点了我来。”
“陛下还好吗?”
怀夕这两年来,也是接到过师父的信,知道陛下的身体日渐衰弱,这次她回去,也是想替师父去看看的。
可如今,萧行止突然以使团身份出访,她能感觉到会有事情发生。
萧行止从不瞒她,他的面色有些无力,“父王这些年时常在宫中陪伴,陛下这次之所以让我来,也是让我将他们之间的信物交给大燕皇帝。”
怀夕立马意会道:“你是说,苗疆又有大动作。”
大朔,大燕的百姓都知道,两国陛下少年都曾相识,当年的苗疆之战也是两国合作共赢。如今陛下突然让把信物送往大燕,那绝对会有事情发生。
萧行止摇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陛下竟然让我来,自是有他的决断。”
怀夕没有回答,良久后才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萧行止轻声应着。
“是吗!”怀夕的话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萧行止在怀夕身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在军营中的时间过的虽然缓慢,但是异常充实。我也时常会想起三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是多么轻松快乐。
自从你离开后,顾大夫也和我去了北宸军中。这三年,我也时常能得到你的消息,你要前往大燕寻访草药,你要将解百蛊之书传播出去的时候,我去了趟千机阁,得到老阁主的保证才能安下心来。
后来得知你来了岩州城,被卷入当地纷争中,还有这次,直到我到了长凤城外,才得知你为了别人受伤的事情,我……”
萧行止絮絮叨叨的所有,每一句都像是在表达对身边姑娘的思恋。在他转头看到怀夕眼中的浅浅泪意时,突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忍住心中的酸涩,连忙将脸撇了过去。
缓了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带着不容人拒绝的语气,却又是温柔万分,
“无论如何,你必须跟在我身边。我需要保证你体内的真气彻底稳定下来才安心。”
看着眼前的萧行止,怀夕不由眼中含泪,心疼不已道:“这些年,你变了好多。”
萧行止闻言眉眼渐渐变的柔和,吐出一口气,肩膀微松,他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之前一直被父兄,母亲,大嫂爱护着,鲜少感受北宸王府的担子,所以才活的那般肆意洒脱。
如今父王年事已高,大哥身子受损,我理应承担下这份责任。”
萧行止这时才敢将视线放在怀夕身上,温柔的眼眸注视着她,有一股轻松的感觉,“可是今天见到你,我才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仿佛是回到了以前。”
萧行止说完这话,英气的眉眼却是有一些害怕和不确定,语气中夹杂着自己都能感受到的逃避,“怀夕,一切都没有变是不是,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不对。”
怀夕湿润的睫毛上挂着几颗细小的泪珠,整个人看起来极易破碎,她明白行止的性格,也明白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在他心中那道和她有关的伤口实在太痛,痛到只能用繁重的军务去逼迫自己暂时忘却。
怀夕看着行止略显挣扎的目光,靠近他两步,温柔的对着行止道:
“行止,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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