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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是首席巫师，可也没有能多年控制天气的能力。”艾里微微一笑，眼神却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过去的记忆。她的声音带着沧桑和略微的嘶哑，在入夜时分轻轻地敲打着房间里静谧的空气。
萧默看着艾里被时光抚摸过的衰老面庞，沉下心来认真地听她讲那段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故事。
“是原王后与尼特霍格做的交易。”艾里轻叹一声气，娓娓道来，“起义军入宫的前一日她来找我，把自己做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因为不甘自己被我取代，所以她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尼特霍格。她想跟他做交易，把我赶下后位。
代价，是她的性命。
她和人皇五世不过是政治联姻。在政治里，谁动了真情谁就注定会输。或许五世立我为后，也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巫师能力，不过是为了政治，为了扩大人类的统治。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我还是一直留在五世身边，直到他生命终结。”
艾里说着说着，语气不自觉地激动起来，空洞的眼神里也似有点滴光芒闪烁。
本来在艾里最开始讲述的时候，索尔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可现在看到艾里这样久违的神情，他便真心相信了。艾里和五世之间的事情，他虽未曾亲眼见过，但至少还是有些耳闻。五世的存在几乎就可以成为艾里生命的意义，现在提及那段回忆，自然也会如这般情不自禁。
“未芙呢？”索尔开口问道：“她还活着，还是……”
“死了。”艾里沉声打断，紧闭上双眼，“图娅杀的。”
“为什么？”萧默脱口而出。
“因为她不死，就是我死。”艾里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萧默却清楚地看见她的眼角已经被眼泪润湿，“当年图娅发动叛乱，和你在一个小岛上对战。但战斗之后，她却发现了当初是我利用你灭了精灵一族的事实。她想和你联合为精灵一族复仇。
我在她找到你之前给她种下了诅咒。诅咒是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和她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
但我没想到，她不是去想尽办法杀死你，而是先想尽办法杀死我。果然是姐妹情深啊。”
萧默想起了图娅临死之前的样子，不禁咬住嘴唇，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所以，你让未芙替你去死？”
“在这之前，她先对我出了手。”艾里睁开眼睛，眼角的泪痕已然消失无踪，“我诞下希格的时候，是我最虚弱的时候。她就在那时偷偷潜入我的房间，废去了我所有的力量。我骗她，只要我没有了力量就可以解除诅咒。念着多年师徒之情，她便没有取我的性命。
我在她手下死里逃生，当然知道她总有一日会发现并且再找上我。我已经被废去了力量，虽有强大根基，但要重新修炼到可以和她抗衡的地步还是需要不少时日。所以，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逃脱方法。”
“所以，你让同样没有巫师力量而且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未芙来代替你。”索尔强压着心中怒气，冰冷着声音说道。
艾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对。我也同样骗了未芙，自己在一切发生之前就离开了王殿，在这大陆上四处逃亡。
在巫师被灭族之前，未芙就已经被图娅杀死了。但是，我对图娅的诅咒会加速她的衰老，过段时日她还是会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还是会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我不过是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
图娅找了我很多年都没找到，所以最后还是选择杀了你。”艾里看着萧默，轻轻摇了摇头，“要是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你们依然是我最爱的徒弟，未芙依然是我最亲爱的妹妹。”
“要是你从一开始就不做那些罪恶深重的事情该多好，之后的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萧默也迎上艾里的目光，眼中是难以压抑的恨意。
“太晚了，从遇见五世开始，一切都来不及了。”艾里错开萧默的眼睛，看向身旁的索尔，“还有件事情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当年我们巫师一族被灭，是图娅和六世串通好的。”
索尔看了眼萧默的神情，紧蹙着眉道：“接着说。”
“听说你们派了图娅去探我到底死没死，但图娅被六世当作人质扣押了，六世要求你带着所有巫师去拜见以示忠诚，否则就杀了图娅。
其实都是图娅和六世设计好的。不过是为了让你上钩，六世可以借机灭了巫师一族，她也可以解除诅咒。”
“为什么？图娅不是巫师吗？她为什么这么做？！”萧默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
“看来你是忘了她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艾里看向萧默，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说了句，“都过去了，人也死了，不提也罢。”
“好，不提也罢。”索尔接过艾里的话，他知道再谈下去巫师被灭族的事情只会让萧默更痛苦，便转移话题道：“在瀑布小屋里被阿离杀死的就是你吧。你想诈死，再次骗过图娅，为自己争取时间？”
艾里点头，“没错，就是在这时候我找到了贝斯尔家族长老，完美达成联盟。”
“篡位？”索尔挑眉。
“那位置，本就是希格的。”艾里眼神坚决，“那是五世留下来的，我怎么能不好好守护呢？”
“可那沾满了肮脏鲜血的位置，我并不想要呢？”希格冰冷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房内的三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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