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那边听说李氏造谣中伤阮青青,大家都震惊了。
“她怎么敢?抹黑了青青的名声对她有什么好处?”阮老爷子气得准备抽烟时找烟嘴找了半刻钟之久才把烟嘴放到嘴巴里。
“爹,这三弟妹实在是太胡闹了!别说青青如今是三城城主的身份,就是普通老百姓,作为伯娘的也不能这样抹黑自家侄女。那些话实在是太污耳朵了,她是怎么好意思传!”刘氏满脸恼怒。
“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青青对她也不差。偏偏就因为青青没答应她,让贵哥儿去青青的辖地混个官当,她这便联合外人一起中伤报复青青。她也不想想,大家同气连枝的,中伤青青其实也是中伤咱们老阮家。青青名声臭了,咱们阮家姑娘家的名声能好得了?真不知道她一天天的,脑子都在想啥?”
阮万金只觉不可思议。
“爹,这个事还是问下三弟的意见。不过,我觉得惩罚不能太轻了,不然以后人人效仿,咱们阮家门楣怎么起得来?多年的努力还不够三弟妹这样一顿祸害!”
阮万银皱眉道。
张氏嘴巴嗫嚅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阮万钢就像是犯错了犯人似的,垂头坐在角落里。听到提及自己时,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过去。
“三嫂这样做,按以往就是青青将她打杀了,咱们也屁都放不了一个。要知道青青她可是三城之主,不要威严,不要好名声?”阮万锡冷嗤一声。
阮万钢的嘴皮子颤抖了下,许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双目一闭,“爹,我请求休了李氏。”
他这一声顿时让场面为之一静。
阮老爷子狠狠地连抽几口烟后,问:“老三,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不能让她将来再害了子孙。”阮万钢颓废道。
回应他的是一息一亮不停闪烁的火星子和啪嗒啪嗒地吸烟声。
许久,阮老爷子的暗哑声音才传出来。“好!”
祠堂里,跪了一夜原本以为可以回家的李氏收到阮万钢的休书时,一开始还有些蒙,甚至以为是阮万钢跟她闹着玩的。毕竟以前她在家里怎么闹,阮万钢顶多吼自己几句,从来没有说过要休她。
“他爹,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以后莫要再开了!”
“我是认真的。你的心思这般歹毒,就因青青没有满足你的一个要求,竟然全然不顾以前青青对咱们的好去和外面的人合伙中伤她。你也是女子,名声对于一个姑娘家有多重要你会不知道?你这么做,你的良心呢?你可是青青嫡亲的伯娘!”阮万钢大声质问她。
“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儿女有出息!”
李氏跪直身子反驳道。
“为了儿女有出息就这般丧良心么?我阮家要不起你这样的毒妇!”阮万钢偏头,准备离开。
“阮万钢,你没有资格休弃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有苦劳!更何况我还是富哥儿的亲娘!”李氏拿阮世富要挟阮万钢。
“娘,你既然知道是我的亲娘,在德行方面就应该谨慎些!”一粗粝的男声从外面传来。
李氏先是眼睛一亮,“富哥儿,你提前回来了!”再一想到刚才他说的话,李氏脸一垮,“为什么连你也不要为娘了呢?”
阮世富摇了摇头,“娘,当初瘟疫盛行时,是谁帮忙抱着二弟逃命?你们差点被官兵抓时,又是是谁帮你引走官兵还去寻你们的?这些你都忘了么?
你不是希望子女出息么?那我这利落的身手是怎么来的?
难道不是三妹当初为了大家能在灾乱中活下来而教的?
没有过硬的身手,娘,我一个农家小子凭什么在战场上能活着回来?啊?
凌将军为什么会选中我且带在身边细心指导?
还不就是因为我们会些拳脚功夫!
这样一个恩人一般存在的妹妹,我的亲娘却联合外人可劲儿地去中伤她。
娘,你对得起谁?你就是这样为的我们?
这样唯恐没人来戳我们背脊骨是不是?”
“富哥儿……”李氏愣愣地嗫嚅着。
“娘,你告诉我,你这么做对得起谁?”阮世富满脸悲愤地问她。
“我……我!”李氏站了起来急急地想辩解什么,却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身子还没站直就跌倒在地。
“娘,你太令我失望了!原本你爱斤斤计较,贪个小便宜,说话尖酸刻薄,这些我们都忍下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自己的良心给丢了!”阮世富眼脸隐忍,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阮世富看到阮万铁,立即小跑至其跟前。“四叔,我代我娘向三妹道歉,我自断一臂来赔偿她。”
说着他快速地抽出腰间佩戴的刀,往左手砍去。
还不等阮万铁有所动作,李氏率先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右手,整个人几乎是吊在阮世富的手臂上。
“富哥儿,不要!这是娘造的孽,怎么能让你来承担?”李氏抱着阮世富的手臂痛哭了起来,“富哥儿,娘错了!娘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自残。”
她哭着看向阮万铁,“老四,你要罚就罚我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是要我断手断足都行!我别无二话。”
“三嫂,富哥儿说自断一臂,你这就心疼坏了?当你青口白牙地造我家大丫的谣时,怎么就不想想可能会毁了大丫一辈子?怎么就不想想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会被戳心窝子?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你怎么狠下心肠去干这等丧天良的事?”
王氏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着李氏,质问。
“四弟妹,是我猪油蒙了心对不起青青,对不起你们!”李氏摇摇晃晃地扶着阮世富的手臂站了起来。
她苦笑一声,深深地看了眼阮世富。
她这么优秀的儿子可以没有娘,但不能有个身有污点的娘!
想通这点后,她猛地向旁边柱子上撞去。
发现动静的阮世富立即上前去拉,但没有拉住。
鲜血从李氏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富哥儿,娘错了!娘自己用命去抵,你别自残!”李氏说完这些便昏死了过去。
“大夫!”阮世富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
“将军,属下这就去请来。”门外有士兵回应道。
一旁的赵氏哪见过这等架势。昨晚跪了一个晚上,如今又冷又饿,再这么一刺激当场就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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