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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格尔想了想:“应该还有,我去试试。”
刚进了房间,就听到原本餐厅里带着几分醉意的传来:“原来是程小姐和雷格尔中校。”
原来是两个党卫军军官,他们两个正在壁炉前喝着酒,看到桌面上的一个空瓶,而另一瓶则已经去掉了半瓶,显然喝了已经不少了,这可都是酒精50以上的伏特加。
“你们怎么还在喝酒,再过半小时就要走了。”雷格尔微微皱眉。
一个军官瞪着灰色的眼珠子,手中握着酒杯,食指指着站在雷格尔身边的程千寻,口齿还是比较清楚的:“你做的棉衣去哪里了?”
“干什么?”雷格尔反瞪了回去,想用军衔压制下去:“她是按照我的命令,做好的东西当然是军需物资,到时我会统筹安排的。”
“少来了!”他另外一只手猛地一挥:“果然全给她说中了,那可恶的斯大林确实想把德军拖住。。。棉衣不可能发了。”
作为党卫军的特务组织,应该知道得更多,他一脸惨然,拿着酒杯喘着气,笔挺的军服领口被打开,里面的衬衫也解开了纽扣,显得颓废和绝望:“运输只能满足一半,先要运送炮弹和兵力,补充的兵力远远不足损耗的。现在过去,等于是送死!”
他血红的目光对着程千寻,猛地站了起来,掏出腰部的手枪:“棉衣在哪里,交出来。”
“你疯了吗?”雷格尔拦在了前面,大声怒吼。
“中校!”程千寻却手扶着雷格尔的手臂,主动站到了前面去,眼睛对着另一个人手中的半瓶酒:“要棉衣吗,行呀,拿那半瓶酒来换。”
雷格尔侧头轻声道:“酒我应该弄得到,镇上总会有一两瓶存着的。”
程千寻轻声回答:“他们都喝醉了,再说棉衣和酒,哪个更容易弄到?”
雷格尔不响了,当然是棉衣。人死后,棉衣带不走;而酒已经消耗得差不多,翻遍整个小镇也许只能搞到不超过五瓶。而现在他们颓废之余,猛然想起棉衣的事情,再去镇上搜刮已经来不及了,也只有就近问程千寻要。
一听到要拿酒换,反正在这里除非喝死,也改变不了什么,对方自然很爽气的答应了。
看到另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打开后喝了口。这玩意好,可以存四分之一的酒在口袋里,密封不会滴漏。程千寻看着这金属的小巧酒壶:“酒换一条,这酒壶可以再换一条。”
“好吧!”这个家伙一把夺过另外一个人手中的铝制酒壶,拧上盖子递了过来。
“干什么?”另外一人瞪着血红的眼睛。
“你打算是继续喝酒,还是想办法不冻死?”这个灰眸的军官显然更清楚的认识到前线会遇到什么。
程千寻全部塞给了雷格尔,示意他快去拿。
雷格尔虽然有点不乐意,但还是拿着酒瓶和酒壶上楼去了。不一会他拿下来两件,应该其中一件是没有改装过小号的,两个党卫军军官抢一般的夺了过去,尽量选大一点。
“全部都是最厚的,哪怕零下几十度,也应该能保暖了。”程千寻还是带着几分无奈,她又要多缝制一件了。
灰眸的军官抢到了大号的,嘴里嘀咕着:“你这女人精明得就象是犹太人。”
程千寻微微一笑,不做辩解,只要目的达到就行,她和雷格尔一起离开了餐厅。
不用多说什么,雷格尔叫人送两个醉醺醺的党卫军军官走后,顺路去镇上再去找棉衣以及各种能保暖的衣物,如果有酒就全部弄来。
程千寻赶紧地加紧时间的做,现在只有只管保暖功能,不管什么美观了。拿来的棉衣,因为有雷格尔吩咐尽量大一点,所以都比以前的大。
她将适合雷格尔身材的棉衣顺便剪开后,再将另外一条棉衣的棉花全部塞在里面。这样就能加快速度,已经快到十二月了,据说莫斯科的积雪快一米深,德军虽然攻打到了莫斯科很近的地方,只需要再推进大约几公里的路,就能攻破了,但面对着依旧猛烈的抵抗,举步维艰。
伤员也无法运来,很多车子根本在低温状态下熄火、无法启动。整个营地显得冷冷清清,除了皑皑的积雪,和闲着没事做的官兵,就连麻雀都没几只。
程千寻还在努力做着冬衣,她一定要先赶制出两条出来,目前整个营地只有斯内德和雷格尔官衔最大,其他人不会抢的。
“美女,你怎么还在做呀?”戈登出现了,这里已经没有几个伤员,也没有多少尸体,他的香烟也赚够了。
看着他笑盈盈地样子,程千寻没个好气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走不了呀。”戈登微微叹气:“我的护照以及记者证还押着,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呀。”
“哦。”她随口敷衍了一声。目前前线吃紧,谁还会关心一个被扣留的美国记者,上级没有任何反馈,那么下面也就继续扣留。
“知不知道一个故事?”戈登却聊意很浓,他就象是天生话痨一般,一天不说话,心里堵得慌:“叫野天鹅,说是有个公主,她十个哥哥被后妈皇后变成了野天鹅,仙女说,需要用带刺的荨麻编织大衣,才能解除巫术,但期间不能说话。她就每天都用荨麻编呀编,一个国王打猎经过,看到她的美貌很喜欢,就带回去让她成为皇后。。。”
“知道!”程千寻有点不耐烦了,戈登的唠叨让她烦心:“后来主教看到她去坟墓采荨麻,就说她是巫婆,但她不能辩解。她烧死前还是一言不发的编着,当编织到最后一件,她快要被烧死时,她十个哥哥飞来了,她把大衣往天空扔去,十只野天鹅变为了人,而最后一个因为袖子没有完成一只手就还是翅膀的样子。”
她长长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戈登先生,我没有哑巴,能说话,要么你帮我一起做,要么和其他人聊天好吗?我实在没空。”
戈登双手紧紧裹着自己的羊毛大衣,脸上堆满了笑:“我是看你这样做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来陪你说说话。”
她没个好气地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你不想让泡妞的技能生疏,拿我开练?”
戈登还要说些什么时候,突然外面一片哗然。
“我们被调去前线了,今晚就走。。。”那消息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炸惊了所有人。
要去前线了,可现在莫斯科那么冷,一路上车子又很难开,据说前面去的部队,几乎天天不是汽车熄火就是陷在雪地里,需要用人力拉出来。此时去前线,比一个月前、更多人认为那不是为国为元首,而是去送死。
程千寻一听,立即放下棉衣,端起针线篮就往外走。
外面的官兵已经开始议论起来,声音很响,反正负责打小报告的党卫军官员早就被送去前线负责侦查去了。
程千寻端着针线篮往房子那里走,看到门口守卫就问:“雷格尔中校和斯内德少校在什么地方。”
走进了办公室,两人都在。斯内德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手中的纸,表情凝重、脸色苍白,就跟看到勾魂令差不多。
她将手中的篮子,轻轻放在旁边,走进了。
斯内德抬起头,将手中捏着的纸放在了桌上,是一张印有第三帝国印章的调令。绿眸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带着几分绝望地缓缓问:“是不是我们回不到德国了?”
程千寻摇了摇头:“不一定。”哪怕被俘虏了,也有十分之一的活命机会活到战后,而他们只要熬过今年就一切结束了。
她想了想后决定了一件事:“带我一起走吧。”
斯内德有点愕然地看着她,好似从来就不认识她一般。
“带我一起去前线。”程千寻豁出去,哪怕目前棉衣只做了二件,但从各处搜刮过来的棉衣很多,可以穿现成的,最多多穿二件:“作为战地护士、秘书、翻译,什么都行,带我一起去。”
雷格尔带着几分激动,但也很无奈地道:“这不行,我们不能带你去。”
“那么给我一辆车,或者别的什么。”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她走过去,看着斯内德很坚毅地道:“命令鲁道夫和戈登归我管,让他们两个带着我去前线。”
“你去干什么?”斯内德简直难以理解,靠在椅背上,微微侧着头看着她:“那里是前线,打仗不是闹着玩的。随时一个炮弹就能炸死你,那里还。。。”
程千寻第一次打断了纳粹军官的话,顶嘴了:“我知道,全都知道。那里还冰天雪地,到了十二月就会降温到零下几十度,玻璃都会冻裂。我要去,一定要去,我必须要看着你活着!”
斯内德真的愕然了,如果在以前他会耻笑,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现实放在面前,这个女人还那么坚持,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雷格尔听后,走到了旁边的柜子,打开柜子后从里面拿出东西来,扔在了桌面上:“这是戈登的证件,我答应你,战犯鲁道夫和记者戈登归你管,要放要留随你。”
“你疯了吗?”斯内德猛地站了起来,手赶紧地去拿桌面的证件:“你怎么和柏林交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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