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人.打扮的再精致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土气.就跟身上穿的冒牌货一样.卑贱粗俗.”陆芸芸盯着林虞身上的长裙.气恼的表情让人疑心她会随时跳起來.将对方生吞活剥.
公主和灰姑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她越是这样林虞就越是觉得斗志满满.迎上陆芸芸鄙夷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可就是这样的人.让那些千金小姐羡慕的要命.眼巴巴的凑上前來自取其辱.”
“你.”陆芸芸一时哑言.心中思绪万千.她嫉妒她吗.
才怪.她是要风得风的陆芸芸.集万千宠爱.人人把她捧在手掌心.她怎么会去嫉妒一个身份卑微的下贱舞女.
“人类的本性.越是缺少的东西.便越想去炫耀.你和江横秋形影不离.恩爱的人尽皆知.这么害怕失去.是不是因为他不够爱你.”
陆芸芸咄咄逼人.林虞存了心思要跟她斗一番.打蛇打七寸.她知道陆芸芸最在意江横秋.刻意的去戳她软肋.
果然.对方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惶恐.若是这么轻易就败下阵來.她就妄为陆峥的女儿.
陆芸芸的反常神色立刻被掩饰过去.冷笑一声：“他如果不爱我.会为了我甩了你.”
旧事重提.林虞早已释怀.虽然仍有几分所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是丝毫影响不到她现在的心情.心里突然涌起了对陆芸芸的同情.痛失旧爱的人都放下了.夺了所爱的人还放不下.真是可怜.
是不是要不断的拿出來重温一遍.快意恩仇.才觉得活的沒有遗憾.
这么小的气性.真是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
“你说他为了什么.”林虞双手交叉抱着肩.很是轻松的一笑.反问的腔调.讽刺的意味十足.
遇见难以回答的问題.便以更加随意的语气反问回去.无形中更为有利的打击了对方.这样的招数.她屡试不爽.
混迹了这么多年.她被生活的打击.被现实嘲讽.可是从來都是昂首挺胸.不曾败下阵來.
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她有一颗战士的心.
陆芸芸沒先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败下阵來.和林虞的几次交锋.虽然都未曾占到甜头.可也沒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低头.攥起的小手.骨节泛白.眼睛扫过桌子上摆放的高脚杯.随手抄起一杯红酒就泼了过去.
林虞躲避不及.脸上以及胸前都浇上了红酒.猩红的液体在香槟色的礼服上恣意蔓延.好似张弯了的藤蔓.交错蜿蜒.
心里怒火中烧.恨不得扑上去抓着陆芸芸的头发.挠花了她的脸.可是稍一过脑子就摒弃了这个想法.她和陆芸芸到底是身份有别.若是闹起來.陆芸芸身后有整个陆家撑腰.梁闵安虽然和陆峥是死对头.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而她很可能成为炮灰.整不好连项羽的工作也会丢掉.
这么一想.她就淡定了.心中默念：我是包子.我是包子.就算当包子也要不动声色的把她气个半死.
下巴上有冰凉的液体滴下來.林虞用食指刮了刮.放在嘴边以舌尖相舐：“梁氏准备了这么好的酒.却只用來泼人.真是遗憾.”
她也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看到陆芸芸防备的神色.清浅一笑：“我可不舍得浪费这么好的酒.來泼不值得泼的人.來.敬你.陆小姐.”
轻轻的抿了一口.想起什么似的赧然一笑：“哦.我忘了.江横秋最讨厌女人喝酒.”说完她放下了杯子.
这一句并非回忆.而是刻意撩拨陆芸芸心中的妒火.对方果然不负众望的拧起了眉.
江横秋讨厌女人喝酒.她竟然从來都不知道.他有多少沒跟她说的喜好.他有多好她无法参与的往事.眼前的女人趾高气昂的语气.分明在告诉她：你捡了个二手货.
林虞接着火上浇油：“这些喜好.想必你不知道吧.也对.不然他干嘛死乞白赖的回來找我.想要重叙往事.”
此话一出.陆芸芸原本还假装不在意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当然清楚.你不用挑拨离间.”
陆芸芸在和林虞说话的时候.眼神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远处的江横秋.见他和人交谈结束.正在人群中找她的身影.
她害怕他看见自己正在和林虞交谈.匆匆的离开.临走撂下一句狠话：“不用得意.给我等着.”
眼神中的狠戾让林虞心头一动.看得出.这是恨极了的眼神.她感觉.今晚陆芸芸对她进行的所有攻击.都沒有最后的这句话來的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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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虞去洗手间清洗衣裳.快要干了的酒渍残留着胸前.就像心口上被人捅了一刀.看起來渗人的很.
用水清洗.又用烘手机烘.只是淡了一点.酒渍依然一打眼儿就能看出來.
她补了个妆.心里又气又躁.当着陆芸芸沒宣泄出來的活.全都对着镜子发泄了出來：“混蛋.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随意羞人人吗.等老娘有了钱.用金块砸你信不信.”
又跳又叫了半天.觉得畅快多了.一扭头看见梁笑音站在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她.那一刻.林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小姐.你也來尿尿啊.”
沒过脑子的话.一说口林虞就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天呐.她在说什么.一定是被陆芸芸气糊涂了才这么口不择言.
梁笑音愣了片刻.随即笑了出來.笑声爽朗.听不出一点讽刺的意思.她看见林虞身上的酒渍.微微摇了摇头：“这衣服不能穿了.我有件备用的礼服.咱俩身高差不多.你要不要去换上.”
林虞有些犹豫.她们唯一的交集是梁笑音刚刚借了她的舞伴.这样就借人家的衣服穿.总觉得有些别扭.
梁笑音看出了她的踌躇.恰到好处的说：“就当是谢谢你今晚借我男伴.快一些.他在等你.”
林虞不再推脱.跟着她到了旁边的休息室.换上了那套备用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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