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看着琉璃泪一点一点浸入凤血精,变得越来越圆润,不禁喜形于色。终于,可以压制住她体内的真气了吗?
终于可以不再眼看着她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了吗?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在意。还好,此时觉悟尚不算太晚。幸而,她没有离他而去……
覆月将制好的凤血精装进瓷瓶中,小心地交给霁月,并嘱咐道:“一定要在发作前服下,不然会适得其反。”
霁月也是谨慎地接过,对覆月道了声谢,覆月摆摆手:“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忙活了一夜,还真有些累了,我要回摄月殿休息了。”
言罢,便从石室的另一个出口出去了,谁知道这间小小的石室竟然连着摄月殿与朝阳殿?
出了石室,果然天色大亮,霁月不敢耽误,急急地向雏凤阁走去,拿着瓷瓶的手紧了紧。
配药这件事倒也不麻烦,真正麻烦的,是如何跟傅子歌解释。若是说是为了她,她势必会因此感激他,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现在的情形由不得他犹豫,皱了皱眉,走进了雏凤阁。
傅子歌睡了一夜早已醒来,看着门外忽然闯入的男子,不觉淡淡一笑,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看着霁月眼眶下可疑的黑色,傅子歌不禁有些奇怪,素来爱好干净的太子殿下此时怎会如此狼狈不堪?
明明满身狼狈,一双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傅子歌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这一笑,不仅令霁月大吃一惊,自己亦是一愣。
她,笑了?还笑得如此……猖狂?真是不可思议。回过神来,连忙收住了笑容。
霁月看她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淡然样,也不泄气,只是走到傅子歌的面前,撩起她耳边的一缕鬓角,送到唇边,落下一个轻吻。
傅子歌与之相处这么久,早已习惯了他的温柔攻势,不仅没有脸红心跳,甚至还反手挑起他的下颚,学着戏里面坏蛋的台词:
“小娘子,快给爷笑一个!”
霁月听得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小……小娘子?!哈哈!怎么会这样说?这句话怕是由我来说比较合适一些吧。恩~娘子!”
傅子歌见说不过他,索性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样,正襟危坐地看着他:“你真是这样想的?不是太子和太子妃。而是丈夫和妻子?”
霁月不答,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两者只是叫法上略有不同罢了,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不是吗?
傅子歌见霁月不语,有些失望,垂下头来暗道自己痴心妄想。怎么能期待一个吃惯了肉食的老虎改吃素食呢?
不由得失落起来,思绪渐渐趋于紊乱,眼前发黑想要晕倒,不得已用一只手撑着桌子,才没有倒下来。
霁月见此情况,便知道这定是傅子歌发病的前兆,暗骂自己不知轻重,竟然只顾与她逗弄,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连忙将手中瓷瓶中的凤血精倒在掌心,扶起正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傅子歌,将小小的药丸送入其口中。
看着药丸顺利地滑下,霁月松了口气,不用自己用口哺入,就乖乖咽下,这代表她还没有真正发病,只是身体自动开始保护自己罢了。
喂下药后,把她放平,让她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等待药效的发作。这个时候霁月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出一点差错。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恐怕连霁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嘴角的弧度有多么温柔吧。温柔得,让人不由沉迷……
不知过了多久,傅子歌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霁月也不心急,肚子饿了也不去吃饭,只是坐在床边。
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掌中,另一只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抚摸。
“子歌,你知道吗?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简直快要被你折服了,你淡然出尘的样子一直映在我的心湖上。可是,那时我还没有喜欢上你……”
轻笑着,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怅然:“真正让我喜欢上你的,恐怕是那一夜……你不要生气,我只对你说实话。”
霁月思绪飘远,眼神却还凝在她身上:“自我登上太子宝座开始,便不断有大臣们送给我一些女子,她们各有各的风姿,可是都挑动不了我,甚至看见她们就感觉很烦躁……”
似乎有些害怕她生气,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以为我不喜欢女子,时而也会找一些小倌来府中,可是看到他们眼中的势利,又会感觉恶心。久而久之,便疏远了他们。”
握紧了她的手,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子歌,那一夜,我很喜欢。我不后悔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在一起,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再对你温柔一点!”
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深情道:“子歌,我爱你!……请你也爱我好吗?”
言罢,霁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说出来的吗?爱一个人?求她爱自己?想想都不可能……但是他确实这样做了。
换作从前的他,定是打死也不可能求人的,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惊叹爱情的伟大了。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改变,哪怕是在她面前放下太子的威严,哪怕是低声下气地求她爱自己……
“呃……”
霁月的思绪被一声轻微的声音打断,连忙低头看向床上的人儿。大红喜被早已换成了水蓝色的被褥,衬得傅子歌就像是天空中的白云一般。纯洁无暇,淡然出尘。
扶起迷迷糊糊的傅子歌,抚摸着背脊,帮她顺顺气息。傅子歌垂着头,故而让霁月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我可以……”
霁月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还没有等他发问,傅子歌便又说了一遍:“我可以……”
霁月被她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傅子歌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霁月,答道:“我可以爱你!”
霁月一愣,转而大喜,激动万分。心中所想得以实现,让他怎能不激动?抱起手脚尚软的傅子歌,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才停了下来。
认真地看着她:“我不会负你的!”
傅子歌一笑:“若是你负我,我便从此离开你,天涯海角,形同陌路。”
见她如此轻易就把如此残酷的事情说了出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于是轻轻一笑,用唇堵上了那个吐出气死人话语的小嘴。
傅子歌轻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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