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言静静的躲在草丛里,看着左尘不甚华丽的剑招一挑一刺,躲闪回身自然流畅的宛如舞蹈。
眯起眼睛观察了半晌也没有将左尘所使用的路数和记忆中的名家路数结合起来,但从他那从容不迫的优雅身姿就不难看出这自成一体的招式,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越看越觉得心惊,他讶异的发现他这位大丞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隐藏的更深些,很难看出他平时纤细的身姿能够有如此高的造诣,他一向是知道的他的武功不错,却也没想到他的武功会这么好,一挑三个......四个......不对是五个,一个人挑了五个刺客还没落了下风。
左尘就如一只翩翩的碟般在几个黑衣人之间来回飘舞,剑过之处必然见血,伴着鲜血般的朝阳,整个场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小心......。”
睿言看得正入迷的时候,眼因为位置的关系扑捉到了一道冰冷的光,随着提醒的声音身体已经比大脑能进一步的做出了反应。
他突然出现的身影不仅将与左尘缠斗的那些黑衣人吓了一跳,也将左尘下了一跳,等他懊恼的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在心里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环住看着他发呆的左尘,一个转身接过他手中的剑,神色冷冽而快速的解决了身边的一个刺客。一个回旋提剑剑光刚好划过另一个人的大动脉,后撤将怀中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看着他的人,推倒一旁。
几个起落间有与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纠缠在一起,睿言不耐的挑挑眉,下手并不像左尘那样飘渺留情,剑所到之处必定溅血,狠辣决绝,专挑致命的地方下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睿言就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人,眼看着最后一个人也要被下手不留情面的睿言解决了,左尘马上喊道:“留下一个活口,看看是谁指使的。”
睿言瞥向左尘一眼,手下的剑顿了顿,送进了对手的咽喉。
“不必了,他们是夜安堂的人。”说完顿了顿没有回头,从黑衣人身上扯下一块布料,一边擦拭着染血的剑身一边道:“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我说过不要妇人之仁,和你交战的人就是你的对手,你对他们留情他们可不见得会令你的情。”
睿言转过身看向左尘,那双黑曜曜的眸子冰冷且绝情,深邃的黑带着左尘所不懂得复杂,薄唇紧抿。
左尘想要反驳的话在嗓子里噎了噎,最后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一个应该是孩子童真年纪的少年出现那么冷酷的表情,不习惯对一个鲜活的生命下了杀手,不习惯一个平时邪魅冰冷的少年变成一个手拿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即使他是加冕的皇帝,也不应该有这样仿若能够结冰的眼,这么苍白冰冷的唇。
看着看着左尘竟发现他不敢再往下去看,他的心在颤抖,他直到此刻才发现他根本一点都不懂这个少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如何能这般小小的年纪便冷酷无情,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他想要了解这个人,他想要温暖这个人冰冷的心,温暖这个和他一样冰冷的孤寂的少年。
小师妹的哥哥,看着他冰冷的模样,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就躲在小巷里面抱着腿偷偷哭泣的女孩,让人......打心底里的想要保护。
不如......就把他当作弟弟来保护吧,左尘温润的看了他一眼,站在阳光下孤寂的少年。
当初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他不想在尝试失去小师妹时的难过,从此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他遇到这般危险,即便是如此想依然无法不为他感觉到心疼。
对人内心的了解如睿言般的帝王,怎么会看不出左尘在想些什么呢,理智告诉他现在乘胜追击是攻陷那个有着谪仙风采少年的最佳时机。
但心却不愿意这么做,看见他脸上那明显为了他而忧伤的神态,心突然想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很难受很难受的。
那样悲伤的表情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脸上,睿言这般想,尤记得刚刚他抱住自己时,他脸上意外出现的那一抹笑蔷,温暖而迤逦,就像冬日里遍布寒霜时出现在云朵后的那抹骄阳,有着那样明朗笑容的他才应该是大宋的青衣丞相左尘。
睿言沉默了一下,突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连那微微上翘的眼角都似乎带着妩媚。
无声的走到左尘的身后,不安分的手划过那人如玉的脖颈,滑润的手感让本来打算碰一下就拿走的睿言有些不舍的移开,狡黠的黑眸含笑的感觉到身前的人身子一僵,慢慢的将薄唇凑近左尘敏感的耳垂,他知道这里是左尘最为敏感地带之一,几乎只要轻轻的一哈气,清冷禁欲的少年就会不受身体控制的颤抖。
(小舞:大家不要如此八卦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人家闺房的情趣,我们假装没看见就好,爬走。)
左尘敏感的身子轻颤了下,想要挣脱却念及心理的疼惜,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只是微微闪身想要躲开。
只是睿言怎么也不愿放开面前如玉般清冷温润的人,轻轻的在他耳边用酥酥麻麻的声音笑着说:“朕的丞相大人怎么害羞了,是不是心疼朕了,恩?”
睿言暧昧的挑起左尘散落下来的青丝,缠在手指上细细的把玩,慵懒的半眯起眼睛悄悄的打量他泛起红潮的脸颊。
“陛下,这样于理不合,还是放开微臣吧。”左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低喃着说。
“于理不合?这里除了你和我还会有谁知道,不过看在你这么腼腆的份上,你给爷笑一个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睿言低声轻笑,魅惑低沉的嗓音糅合着变声期少年特有的音质,浑厚而撩人。
左尘感觉到他原来让在脖子上的手,有些不安分的往下滑去,原本的心疼和青涩全因他这么一搅和给打散了。左尘没好气的扬扬眉毛,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个扮演起流氓的陛下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视了了一下,快速的分开,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刚要动手就发现来者黑衣上那只在阳光下银的晃眼的小狐狸。
隐七刚一回来就明显的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怪怪的怎么感觉他的主子一直在瞪他,隐七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发现有什么有碍视容的不和谐因素啊。
清冷的左尘早已恢复原来的样子,依旧把脊背站的笔挺,恍若皎月的脸庞随意的看向两人,就好象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睿言沉着脸也不知道在生谁的起,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魅惑迷人的凤眼像抽促一般不停的眨动,狠狠的瞪着隐七。
憨憨的隐七疑惑的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却看见陛下的眼睛一直在抽蹙,不由得弱弱的问:“陛下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不要到下一个镇子找个大夫来看一看,听说这个小镇有个大夫对眼疾颇有研究。”
左尘被隐七那副无辜的表情和语气煞到了,忍俊不禁的扯出一抹连彩虹都相形见绌的微笑,睿言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暗中咬咬牙强忍住暴打他的冲动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马车,心里的醋意不断翻滚,目测有人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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