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出来，诺言摸着肚子：“吃撑了。”
顾凛被她一脸无辜的表情逗笑：“那你是先坐会儿还是慢慢散步呢？”
诺言挽住他的手臂：“散步！”
她今天像是温顺的小狗一样，顾凛有些意外，俯身飞快地在她唇上点一下：“走吧，宝贝儿。”
诺言被他偷袭，脸已经烧起来，正要发作，对上他微笑的俊脸，嗫嚅着唇，终于还是垂头乖乖走在他身边。
从大厦出来，很快就到了江边。正值夏天，纳凉的人很多，江风送来欢声笑语，与两岸缤纷的灯火应和着，一派温馨的人间烟火景象。顾凛因为先前的不期而遇沉入海底的心微微回暖，却很快就更紧地拧了起来。
几乎是一眼，他就认出了邹凯之。那些原本已经被刻意掩埋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几乎要呛得他无法呼吸。
再看看现在偎依在身侧一反常态变得温顺的诺言，那种窒息愈发强烈。
原本以为放得下的往事，突然摆到眼前，刻骨铭心更甚以往，一贯冷静地他，刚刚在大厦里追着他的身影，几乎失控。意识到掌心里的温热小手时，又颓然冷却。
母亲曾说，不要让从前的阴翳阻碍以后的人生。
可是，妈，你对儿子隐瞒的屈辱和痛苦，要怎么算？
兀自沉浸在情绪中，眼前突然有东西扬了扬，顾凛定神，看见诺言伸手在他眼前晃，黑暗中眼眸亮晶晶的：“你走神了呢……看来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嘛。”
她说要来散步，原来是察觉到自己情绪不佳了吗？这样想着，抓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下去：“诺言真好。”
诺言却对他频频亲吻弄得纠结，有些强硬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们回去吧。”
顾凛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情绪转变，只是笑着重新拉住她的手，不顾她挣扎，与她十指相扣：“好。”
诺言听出他声音里似乎是有丝欢欣的，但好像又不是，心里不免为刚才的冷漠自责，任他牵着往回走。
因此，上车之后顾凛说：“诺言，今晚跟我回去好吗？”，诺言几乎没有犹豫：“嗯。”根本未想跟他回去的深意。
洗完澡出来，顾凛竟然也洗了澡，裹着浴袍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看见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诺言突然想起在哥本哈根时的场景，心里一窒：“呃……早点睡吧。”
顾凛看着她，墨黑的眼眸中一片宁静：“过来。”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违抗的意味，诺言微微有些紧张，却还是慢吞吞下楼，坐到沙发上，却并没有依言坐到他身边。
顾凛起身走过来，他的浴袍虽然系着带子，却依然能看到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抬腿走过来的样子，像一只狩猎的豹子，优雅却充满危险。沙发随着他的重新坐下陷下去，诺言第一次从他身上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紧张得全身僵硬。
顾凛伸手抚上她半干的头发，柔声问：“害怕？”
诺言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同时烫了一下，声音都干涩起来：“你……要、说什么？”
温热的气息袭来，他的唇盖住她的疑问。
虽然被他吻过很多次，但是这次，他很不一样。炙热的气息包围着她，要将她融化。诺言抗拒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捉住双手，他的唇微微移开：“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声音很低，似乎带着乞求的意味。诺言微微喘息着，心被揪痛。原来是他在害怕？即使曾经哭着说过爱他，自己这样的态度，却分明不像，他因此害怕吗？
“真的。”低低地回答。
顾凛再次将唇凑上来，舌强悍地撬开她的牙关探入，急切地缠住她的唇舌。诺言脑子里一片迷乱，不懂如何回应，只是任他缠着自己的，身心一点点失去自持。
腰间一热，他的手已经从两件式的睡衣下摆探入，袭上她的胸。诺言感觉到他的手掌握住胸前小巧的高耸，弓起身子挣扎起来，唇间吐出模糊的声音：“不……”
顾凛微微松开她的唇，清然的嗓音有些沉抑：“诺言……把你给我……嫁给我……”
他健硕的身体简直要将她压在沙发上，灼人的热度正从他身体源源不断传来，诺言紧绷的心绪濒临断裂：“不要——”她的声音因失控而变得尖利，顾凛微微迟疑的瞬间，诺言推开他，眼眶泛红，几乎是吼着冲他喊：“不要！”
顾凛讶然松开她，眼内闪过一丝受伤：“你不愿意？”
诺言从沙发上坐起来，根本未看他一眼，噔噔噔跑上楼。
顾凛担心地起身追上去，看见她拿着自己的包冲出来，不由得皱起眉：“诺言……”
诺言避开他伸出的手：“我要回去！”
顾凛急步上前，拉住她：“告诉我，你怎么了？”
诺言甩开他的手，泛红的眼眸盯住他，顾凛不免被她眼内的怨恨把一颗心击入深渊：“你真恶心！”
顾凛一步跨到门口，挡住她的去路，沉声问：“诺言，你到底怎么了？”
诺言吸了吸鼻子，再次对上他沉痛的眼眸，几乎是一字一顿：“没怎么。只是跟你做这种事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这样突然的转变令顾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眼里丝毫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令人心凉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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