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鬼天气,谁家小姐能只带个丫鬟从城外回来啊?还是步行!
等两人渐渐走近了一瞧,校尉就觉得更加奇怪了。
前面的人说是小姐吧?可穿着打扮实在是普通了点,浑身上下见不到一丁点大家闺秀应有的珠宝首饰。
也就走在前面那个小姐的大斗篷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的凡品。
这俩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和丫鬟。
可是,这俩人那周身的气度又不像是普通的小门小户里能养出来的,不用上前询问都知道,这对主仆绝不简单。
纵是见多识广的守城校尉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他实在看不出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
左右不过就是两个小姑娘,查不查的又有什么要紧?
就当普通百姓看待总没错。
这大雪天的,他们都站了一个时辰了,鞋子都湿了,脚也快冻麻了,谁有那个闲工夫给自己找事啊?
姜寻和簟秋的头上都罩上了大大的兜帽,她们的小脸倒是都极好的隐藏了起来。
不然,就凭姜寻的绝色姿容,说不定还真不能这么顺利地走进城里。
“小姐,您还认得去侯府的路吗?”
簟秋没来过京都,自然是不认得路的。
而小姐离开京都的时候也不过才五岁,簟秋有些担心,若是找不到路,小姐在外面这么走得久了,怕不是又要病倒了。
可姜寻又怎么能忘呢?
当年她就是顶着这样的雪,跟着三叔一步一个脚印从这个城门走出去的。
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回去。
那里,或许有能救三叔的办法。
京都的安远侯府,虽谈不上权势滔天,倒也无人敢小瞧了去。
无论到哪,搬出安远侯府的大名,人人都会卖几分面子。
毕竟老安远侯曾经的威名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散的,老侯爷的面子无论是谁都要给几分的。
哪怕人不在了,老侯爷的部下门生也都愿意继续拥护下一任的安远侯。
姜寻听三叔给她讲这些事情,她是不太理解的。
她的想法是,人死如灯灭,既然祖父不在了,那些人何必为了那么个虚名维护一个自己都不一定认同的新侯爷。
姜寻凭着记忆,穿过本应热闹的南市,直奔城东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
安远侯府并不远,姜寻带着簟秋走了大概两刻钟就能远远地望见在雪中显得有些肃穆的高大的院墙。
距离南市很近的小巷子里,安远侯府有一个角门,姜寻从这路过却脚步不停,绕了一大圈,最终停在了安远侯府的正门口。
今日天气不好,安远侯府大门紧闭,只有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一如姜寻记忆中的模样,依旧守护在朱漆大门两边。
姜寻站定脚步,簟秋深吸一口气,脚步坚定的上前,扣响沉重的门环。
门很快就开了,不过不是大门,而是大门侧边的小门。
看门的小厮一看是两个面生的女子,且明显是步行过来的,穿着打扮也并不华丽,态度便冷了下来。
“敲什么敲?知道这是谁家大门吗?你们哪来的胆子?”
簟秋还没遇见过如此无礼的小厮,一叉腰就要跟他呛上几句,却被姜寻抢先打断。
“去告诉你们侯爷,就说你们府上的大小姐回来了。”
小厮明显一愣,随即掏了掏耳朵,他给侯府看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侯府里几位小姐他又不是不认得。
大小姐今天可没出门啊?眼前这个他也不认识啊?
“唉,你到底是哪家的?这是安远侯府,你不是走错了吧?”
小厮虽然仗着安远侯府的势,习惯了目中无人,但眉眼高低他还是分得清的。
既然眼前这位自称大小姐,虽然他不认识,可保不齐是哪家贵人,没弄清楚之前他还真的得收敛一些,万一一个眼拙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那他的好日子可就过到头了。
“就找安远侯,没错。还不快去通传?”
姜寻长得一副媚态勾人的模样,可凤眼这么一凛,竟让小厮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觉地就点头哈腰地退去。
簟秋退回到姜寻身后,小声抱怨道:
“咱们早就给侯府来了信,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小姐今日到的,可偏偏紧紧闭着大门,明显就是故意晾着小姐。请小姐回来,又不善待小姐,小姐,我们……”
姜寻凤眼微微眯起,语气里透着一股冷意,对着簟秋训斥道:
“以前在三叔身边我纵着你,但早在动身来京之前我就警告过你,谨言慎行。你再如此这般不知收敛,现在就回去三叔那里,我身边不需要会惹祸的丫鬟。”
簟秋一个激灵,一下就想起了小姐临行前对自己的叮咛嘱咐,簟秋低着头轻声地对姜寻说道:
“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一定谨记小姐教诲,奴婢绝对不给小姐惹麻烦。”
簟秋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姜寻轻轻叹了口气,簟秋是她在外面捡回来的,比自己还小上一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姜寻心中不忍,软了语气,说道:
“侯府不似咱们以前的府里,规矩多,龃龉多,稍稍不慎,便是你丢了小命都溅不起一丝水花。我可不想我刚刚回来,就变得孑然一身。”
簟秋吸了吸鼻子,对姜寻微微福了福身子,说道:“小姐,奴婢记下了,奴婢一定会好好护着小姐,陪着小姐。”
姜寻继续说道:“他们想要为难我,早在意料之中,大开中门来迎接我反倒不正常。且等着吧,他们想要为难我,也要看他们担不担得起这个后果。”
侯府大房的安惠苑里,侯府大夫人赵氏正在安抚在她怀里哭闹的宝贝女儿。
“葭儿,让你大姐姐回来是你祖母和父亲的意思,现在侯府需要你大姐姐帮忙渡过眼前的难关。如果不让她回来,被送入宫的就是你了。葭儿,娘也舍不得啊。”
大夫人怀里的姜瑜葭抬起泪眼,一脸委屈地望向侯夫人,哭唧唧地说道:
“娘亲,可是把她接回来我怎么办?我才是侯府的嫡长女,凭什么我要变成次女?她不是过继出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啊?娘,我不要,我才是侯府的嫡长女,娘,你去跟父亲说,我不要变成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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