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萱见乔兴华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军用小书包,以为他也想要“壮胆丸”。
她在包包里面又掏出一把塞给乔兴华。
乔兴华看着手里的奶糖,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将奶糖递给左子萱,“萱萱,我不需要这东西。”
“揣着吧,拿回去给清宇吃。
就是悠着点,一次不能吃多了,吃过了坏牙。”左子萱推回去给他。
左子萱那么说,乔兴华也没再推辞,将奶糖放进裤兜里面。
贺毅已经爬到了顶上,转头往下来看,正好看到左子萱跟乔兴华两人在下面你来我往的推奶糖。
也没管上面什么情况,柠檬精顿时上身,皱着眉头对着下面喊道:
“媳妇儿,还磨蹭什么?赶紧上来呀……”
左子萱顺着直梯爬上去,接着是宁溶,张由,最后才是乔兴华。
贺毅把左子萱拉上来后,就没管后面的宁溶,差点把宁溶鼻子都给气歪了。
一爬出通道口,就对着贺毅的背影拳打脚踢的比划。
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今日之仇双倍奉还。
左子萱出了通道口,直接朝着悬浮在地面,背对他们的“鬼子”走去,贺毅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媳妇儿,你等等。咱们等兴华哥上来了一起走,他身上有枪。”
“杀鸡焉用牛刀?用不着……”
左子萱一脸自信的往“鬼子”那边走,因为远远的,她已经看到了缠在“鬼子”身上的鱼线。
等乔兴华出来,洞口边上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张由,左子萱他们都已经走过去了。
他拍了拍张由,“没事的,害怕就含一颗壮胆丸,实在不行就下去等着,我们完事了叫你。”
没等张由回应,乔兴华就自顾自的往左子萱他们的方向跑去。
张由转身看了看下面黑漆漆的通道,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颗壮胆丸含在嘴里,跟着乔兴华的身后跑了过去。
左子萱围着穿鬼子军装的稻草人转了两圈,对着身后跑得慢索索的张由招手。
“小由,过来看看你说的“鬼”。”
张由见左子萱一脸轻松的样子,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顿饭是不是该你请?”张由跑过去后,左子萱用头点了点面前穿着鬼子军装的稻草人。
张由跑近,看清是什么后,这才将高高悬着的心脏放了回肚子里。
“这是那个鳖孙整的恶作剧?
这要换一个胆小的,不得被吓死?”
说完,一拳打在稻草人身上。
估计时间久远,吊挂稻草人的鱼线已经腐朽,受不住张由的这一拳,“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张由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稻草人,嬉皮笑脸的将裹在稻草人手臂里面,一节黑乎乎的东西抽出来,晃了晃道:
“扎草人那龟孙还给这稻草人用木头做了骨架,难不成还想将这些稻草人当成活人?”
蹲在地上查看的左子萱,悠悠的道:“小由,你手里拿的那东西,是真的死人骨头。”
张由张着大嘴,表情瞬间凝固。他看看手里黑乎乎的木棍,又看了眼左子萱,两眼一闭,华丽丽的昏死过去。
贺毅一把将人扶住,轻轻的放在地上,翻了个大白眼,“这怂样,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到媳妇。”
左子萱在研究地上七零八落的稻草人,没空管张由。
宁溶去给他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吓晕了,躺一会儿就好了。
没有一会儿功夫,左子萱已经将掉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稻草人给全部拆开,把里面的骨头捡出来拼好。
在拆的过程中,还在稻草人的胸口位置,拆出一张折成心形的符纸。
“从这骨架来判断,死者应该是一名一米六八左右的男性。
从他胫骨和肩胛骨上的枪伤来看,这人生前,兴许真的是军人。
但到底是我们自己的军人,还是敌军的军人,就有待商榷了。”
左子萱看了眼被她用匕首划开的鬼子军装,对着贺毅道:
“贺毅,兴华哥。
你们翻下那堆破布,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贺毅和乔兴华一起蹲在地上翻找,这布料实在太朽了,稍微用点儿力就会破。
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小块破布上,找到了像是保障卡似的碎片。
“上面的画得跟鬼画符似的,根本不知道画的是啥。”贺毅拿着碎片,对着有光线的地方看了又看。
左子萱见他们研究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便走过去将布接过来看。
一看汗颜……
“这鬼画符我认得。
武藤泰宏,大阪人,一等兵,三十六分队第十五小队。”
左子萱话一出,乔兴华的手已经伸到腰后,握住了手枪。
结果被贺毅悄悄穿过他后背,紧紧的将他的手按住。
“媳妇儿,你认识这上面的字?”贺毅紧紧挨着乔兴华,将他握住手枪的手按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左子萱没有抬头,继续在地上的一堆破布里面翻找有用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左子萱没有看见,站在贺毅他们对面的宁溶却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没有吱声,连她都惊讶不已,生出了疑心,更别说乔兴华了。
“很奇怪吗?你不知道你老丈人会四个国家的语言吗?
这些国家的语言多少都有相似的共性,只要找到规律很好学习的。
所以,我会六个国家的语言……”
“而且,岛国语就更好学了。
他们的文字,最早就是从我们大华国学习回去的,只是发音不同,有很多字的意思跟华国有相似的意思。”
左子萱完全没有没有发现,一群人刚才正在怀疑她是间谍。
乔兴华松开握住手枪的手,用眼神询问贺毅怎么回事?
贺毅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他蹲在左子萱的身边,仔细的查看她耳朵后面,有没有皮肤连接的痕迹。
脖颈处嫩白的牛奶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顺着光滑的天鹅颈向上,消失在下颚。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颚,“媳妇,你腮帮子这糊的是啥玩意,黑乎乎的。”
左子萱歪着脖子,伸手搓了搓,看了看手上,的确黑乎乎的。
她一脸不在意的道:“可能刚才在通道里面蹭的灯油吧。”
贺毅悄悄的将自己刚才捏了火把的手,藏了起来。
他站起身道:“媳妇儿,我跟兴华哥去其它地方检查检查,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们马上回来。”
“行,你们去吧。
我再拆几个稻草人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包着骨头。”左子萱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贺毅临走前,给了宁溶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宁溶白了他一眼。
她当然不会乱讲话……
自己虽然很崇拜左子萱,但她也是个军人,在国家大义和朋友之间,毫无疑问,她必须选择国家大义。
“贺毅,你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两人走远后,乔兴华迫不及待的问道。
贺毅咬了咬下唇,虽然他感觉左子萱自从上次住院之后就变了,但他始终相信左子萱不是间谍。
他将左子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乔兴华。
乔兴华听后倒是没有一丝的怀疑,“我就说你们贺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农家女回来。
原来是这样……”
贺毅挑了挑眉反驳道:“我贺家怎么就不能娶农家女了?我弟弟贺凡的未婚妻,不就是农家女吗?”
乔兴华瘪瘪嘴,好笑的道:
“贺毅,别人外面的老百姓看不出来怎么回事,你觉得我也看不出来?
在这紧张的年头,你贺家树大招风,要是再不娶个正儿八经的农户进门当盾牌,怕是有人要砍树了。
你大姐嫁给了国防部部长的儿子,你大伯是京都总军区的军长,你爸是泽都军区的师长,你是个团长,还不提战功累累的老爷子。
你们贺家的这树,还不够大?”
贺毅抿抿嘴不说话。
他心里是真心的为自己弟弟委屈,因为家族原因,给他订了门乡下的婚事。
对方虽然是老家一个村子的姑娘,但那姑娘连小学都没有毕业。
虽说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但总是一副畏畏缩缩,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而贺凡是正正经经的高中生,要不是年代不允许,那也绝对是妥妥的大学生。
这几年贺凡的身体越来越差,才一直拖着没结婚。
按贺凡的话来说,他那要死不活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他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但对方一直不来退婚,自家作为男方,在人家姑娘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更是不可能去主动退婚。
他是真心疼自己那文文弱弱的三弟,他也知道,家里是要牺牲贺凡的婚姻,给整个在位的族人铺路。
乔兴华见贺毅脸色不太好,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围着厂房里面检查了一圈。
“贺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香蜡纸烛的味道?”
贺毅皱着鼻子四处闻了闻,“别说,还真有。”
“味道好像从我们刚才路过的一个角落里传出来的,我们倒回去看看?”
两人顺着味道往回走,走到一处墙角,确定味道就是从这个角落传出来的。
乔清华对着墙壁敲了敲,实心的,这后面没有空间。
贺毅轻轻跺了跺脚,地面传出“咚咚咚”的回声,他与乔兴华对视一眼,接着赶紧趴在地上将铺在上面的一层防水沥青皮揭开。
一个一米五长宽的铁皮盖,出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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