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他都跪下了,还打不打?”贺毅凑近左子萱的耳边问道。
徐清风也赶紧跳到左子萱的身边道:
“啧啧啧……
师傅,方汉阳看上去老惨了,穿得破烂不说,瘦得都能放实验室做骨骼标本了。”
左子萱抿了抿嘴,气呼呼的道:“等从这里出去了,再收拾他。”
徐清风赶紧跑到方汉阳的身边将人拉起来。
“快起来……”
方汉阳被拉起来后,一脸委屈的抱住徐清风,“兄弟,你不知道,我老惨了……”
徐清风上下打量着方汉阳,点点头。
“看得出,你这过得是相当的惨烈。”
“你们穿过来……,呜呜呜……”
方汉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清风一把将嘴给捂住。
将人拉到角落去,在他耳边小声的道:“你这家伙口无遮拦的,想让我们被火烧死?”
方汉阳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太激动,一时嘴秃噜了。”
“等出去了再说。”
“有吃的吗?我都两三天没吃东西了,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我感觉自己就快要被饿晕了。”方汉阳杵了杵徐清风问道。
徐清风想了想,从小挎包里面摸出来半截,昨天他咬剩的牛肉干递给方汉阳。
“将就吃吧。
昨晚我们着急逃命,包袱都没来得及拿走。”
站在边上的宋应言小声的道:
“拿了也没吃的。”
“不是放了馒头在里面吗?”
“天气渐渐变暖了,那馒头放在里面不得坏掉?
我那是放了几个木疙瘩在里面,引人耳目用的。”
徐清风汗颜,也真亏他想得到。
左子萱夫妻没管那三个站在角落说悄悄话的,而是蹲在地上,查看两个老人的情况。
的确如徐清风说的,人年纪大了,劳累过度,长期营养不良,饿的。
“姑娘,你们是什么人呀?”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老婆婆虚弱的问道。
左子萱想了想道:
“我们是秦秋的朋友!”
老婆婆一脸的震惊,但还没来得及多问,原本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老人,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眼睛都没有睁开,虚弱的开口喊了一声“秋儿……”
之后再没有动静了。
贺毅伸手在女老人的鼻子下面,探了下鼻息。
“媳妇儿,这老人家还有气儿,就是很虚弱。”
“这用药是没办法的,得想办法弄点稀粥过来。”
坐在墙边的婆婆叹了口气,泪流满面的道:“别说稀粥了,就是一口干净水都没得喝。
你看看这里躺着的,差不多都在等死了。
姑娘,是秋秋让你们来的吗?”
左子萱想了想,点点头,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婆婆叹了口气,“姑娘,有机会就逃吧,现在这里如同人间地狱一般恐怖。
戈革村出了个孽畜,害得整个村的村民们,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辈子死之前,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外面的阳光了吧……”
徐清风红着眼眶,走到老婆婆的身边蹲下。
“婆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你们救出去的。”
老婆婆抿着嘴,泪流满面的的摇摇头。
“孩子,我们逃不掉的,那些恶魔手里有枪。
别说逃跑了,怕是连这个牢房都逃不出去。
你们年轻,身强力壮,要是有机会逃跑,就赶紧逃跑,再也不要回来。
村长和村长媳妇儿七八十岁了,大限已至,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他们两口子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一眼秋秋。
现在虽然没有看到秋秋,见到秋秋的朋友,也算是了结了心愿,应该可以放心的走了。”
老婆婆说完,躺在地上的一对老人,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有人来了……”贺毅一脸警惕的道。
靠在墙角的老婆婆紧张的拉住徐清风的手,“孩子,你们快走,恶魔下来了。”
其他歪歪倒倒的村民,整个过程虽然都没有插嘴说什么,但听到响动后,也立刻着急起来。
小声的冲着贺毅他们喊道:
“年轻人,快,快离开……
被那群畜生抓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贺毅对着大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老乡们,别说话。”
推车和脚步声在张峰的那个牢笼停了一下,“哐当”一声,像是将碗丢在地上的声音。
这过程,没有听到有人说一句话。
接着,车子和脚步声渐渐的往大牢笼这边一步一步的靠近。
蹲在贺毅他们身边的村民们,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一个矮胖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矿灯,推着一个小木车停在牢笼的面前。
他用头灯照了下门边的木桶,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村民们听不懂的语言。
弯腰将门边的桶提起来,直接往牢笼里面泼去。
转头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指着牢笼里面骂骂咧咧。
馊臭的潲水泼到牢房里面,直叫人犯恶心。
矮胖子看到被他泼了一身脏水的村民,叉着腰,站在牢笼门口哈哈大笑。
徐清风双手捏着拳头,额头青筋鼓起,紧紧的咬着后槽牙,被贺毅和宋应炎死死的按在角落。
矮胖子提起空桶放在小推车上,转身推着车子,哼着岛国的阴间小曲走了。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确定矮胖子已经走了,贺毅他们才从角落里面站起来。
还没有等牢房里面的村民劝说他们赶紧逃跑,左子萱就拉着贺毅道:
“走,我们去给大家找点儿吃的。”
贺毅点点头,用夹针把门锁打开,背着左子萱往外走。
方汉阳看着贺毅行云流水的开门动作,直接愣在原地看傻了。
“还不走,坐牢坐上瘾了?”徐清风杵了杵方汉阳。
“走……,走走走……”方汉阳赶紧屁颠屁颠的跟着跑出去。
“清风呀,背着咱们教授那男的,是混道上的吗?
开锁开得那么丝滑?”
“会开锁就是道上的呀?
人家是泽都总军区,正儿八经的正团级干部。”
方汉阳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徐清风,“那么牛的吗?
万年铁树这是谈恋爱了?”
徐清风一巴掌拍在方汉阳的后脑勺,“这个年代,没办结婚证,敢随便喊哪个女人叫媳妇儿?
很明显,人家这是持证上岗的。
肚子里面都已经揣了一个小的了。”
方汉阳一脸震惊的捂住嘴,“是不是真的?铁树要开花了?
嗷,我去。
这大新闻要是刊登在校园网上,绝对妥妥的大头条。”
“方汉阳,再让我听到你说我一句坏话,信不信我直接拿针把你嘴给缝了?”左子萱趴在贺毅的背上,皮笑肉不笑的道。
方汉阳立刻认怂的道:“教授,我错了,你不是铁树,是铁扇公主……”
“闭嘴吧你……”左子萱气呼呼的道。
方汉阳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鼓着嘴不说话。
安静了一分钟不到,他又开口问道。
“教授,我们去哪儿给村民们找吃的呀?难道要去鬼子厨房偷?”
“不是都快要饿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说那么多废话,你安静几分钟不行吗?
一会儿就知道要去哪里找吃的了。”
徐清风在左子萱开口教训方汉阳之前,赶紧插嘴道。
他伸手拉了拉方汉阳,小声的在他耳边道:
“别说了,这外面人多嘴杂,后面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的。
不然,会给我们招来麻烦的。”
方汉阳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又在徐清风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教授是不是有space?”
徐清风点了点头。
方汉阳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在嘴边又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走到张强牢笼的门口,贺毅站在牢笼门口喊道:
“张峰……”
张峰淅淅索索的从牢房的角落,一瘸一拐的走到牢笼的边上。
“我外公外婆怎么样了?”
“饿的,营养不良,体力不支。
这会儿我们去给牢房里的村民找些吃的。”
“外面那么危险,你们要去哪里找?
这村子,现在除了鬼子那里,就找不到什么吃的了。”
“这你就别管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贺毅背着左子萱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徐清风却疑惑的问话。
“张大哥,你说你家小堂弟是他吗?”
徐清风一把将方汉阳拉过来问牢房里的张峰。
张峰就看了一眼便点头。
“你们是堂兄弟,为啥不同姓?”
张峰冷笑了一下,低着头悲伤的道:
“我本名叫方汉南,鬼子为了好记,便将我的名字改叫张峰。
几十年了,你不问,我都差点忘记自己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了。”
徐清风红着眼眶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拉着方汉阳转身离开。
走在前面背着左子萱的贺毅,听到方汉南的话,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
在华国的土地上,有个被遗忘了的偏僻村落,还在遭受岛国狗的侵犯。
这是他们的失职。
几人找了个背靠牢笼区的角落坐下,左子萱拿出两桶清粥和几个馒头,让大家将就应付着填饱肚子。
吃好了,再给村民们拿过去。
不然时间太快,说不过去。
他们几人躲在地下,倒是不知道,秦雅和鬼子们因为找不到他们,正在商量要不要把戈革村的村民全部杀了,快速撤退。
鬼子担心贺毅他们逃出戈革村,搬救兵强闯进来。
其实不用贺毅他们出去搬救兵,救兵就已经在靠近戈革村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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