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就不是被休弃那么简单了,那是要被治罪的呀。”
红杏惊恐的道。
罗惠茹捏着手绢,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面部有些扭曲的道:
“她不死,我早晚都得死。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母亲的手上,你跟了我十年,别逼我将你卖到青楼去当妓子。”
红杏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道:
“姨娘,我这按你说的去办,求求你不要将红杏送去青楼。”
红杏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罗惠茹则一脸阴狠的看着窗外。
一个他国的郡主,就算是在本国受到了欺负,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就算这次弄不死她,也要让她肚子里的孽种给灭了。
她一个外来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怀本国王爷的孩子?
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孕育灵王的麟儿。
吃完饭,左子萱睡午觉去了,萧王和安王也回了自己的府邸。
灵王去到书房处理公务。
韩凡敲门进了书房,“王爷,红杏偷偷摸摸的从王府后门出去了。”
灵王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嗯,跟上,看看她要做什么。”
“是,王爷……”
一个时辰后,书房门再次被敲响。
“王爷,红杏去联络了狼牙宫,花了大价钱,下单买王妃的命。
琅琊宫排行第一的杀手,已经接了这一单。”
灵王抬起头,挑了挑眉头,嘴角轻轻挂起,眼神却泛着冰冷的杀气。
“要不属下直接派人将那作精给弄死得了,免得她整天瞎蹦跶。”
灵王松软的窝进椅子里面,“急什么,慢慢玩呀,可不能那么轻松的让她死掉。
我们皇室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什么都要讲求证据。
既然琅琊宫有人接了这一单,我们就请君入瓮吧。
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明白。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我们查到,贤王近两年,一直与倭国有所联系。
就在刚才,贤王还出城秘密见了一个倭国人。”
灵王若有所思的道:“倭国?”
“是的……”
“有倭国人潜伏在我们城外?”
“是,但目前不清楚有多少倭国人。”
“去查,看看贤王和那倭国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
御书房。
“皇上,我安排在灵王的眼线回报。
萧王和安王去灵王府,就是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各自回府了。”
太监孙公公尖声尖气的汇报。
皇帝皱着眉头,一脸质疑的问道:“就只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有说?”
孙公公点点头,“探子回报,的确什么正事儿都没有说。”
“嘶……,那真是奇了怪的,难不成这几人还真一夜之间兄友弟恭了?”
“老奴也不知呀。”
皇帝皱眉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萧王和安王两人突然与灵王亲近一事,不仅让皇帝寝食难安,还有允王和平王两人也是夜不能寐。
他们心里也是各种猜测,各种担心,憋着一肚子的脏水,想着要如何离间那三个人。
那三人一旦联手,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第二天早朝,再次出现怪象。
就连允王和平王两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相互作对。
见鬼的是,下朝后,允王和平王,跟着萧王还有安王,一起去了灵王府。
这让老皇帝越发的看不懂了,更是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看不懂了。
这难不成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大满要变天了?
老皇帝急坏了,赶紧让孙公公派人去灵王府打探。
要是这五人若是联手,自己这皇帝怕是要被彻底架空了。
当然,贤王也着急了,在府里好一通打砸后,午饭都没有吃,急急忙忙的去了郊外。
在灵王回府之前,灵王府还出了一件事。
罗惠茹今天起了个大早,心情舒畅的打开大门。
还没来得及出声,两眼一黑,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她再次醒过来,还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快被冻僵了。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还挂在房门跟前。
头颅的嘴里含着一块牌子和一张纸。
“红杏……,红杏……”罗惠茹趴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滩黄色的液体,声音虚弱的对着门外喊。
“来人呀……,来人呀……”
喊了半天,明明听到门外有巡逻的侍卫路过,就是没人推门进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红杏才揉着脑袋,从耳房里面出来。
刚出来就与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撞上,她伸手去扶了一下。
当看清手里的东西后,尖叫一声,直接昏死在罗惠茹的脚边。
罗惠茹缓了好一会儿,伸脚使劲踢踹红杏脑袋。
“贱婢,赶紧起来……”
红杏兴许是感觉到了疼痛,缓缓的醒了过来。
“去看看那头颅的嘴里含的什么?”
红杏虽然是害怕极了,但又不得不听话的去查看。
她闭着眼睛,伸手将头颅嘴里的东西拽出来。
将字条打开看了一眼,心脏都给跳到了嗓子眼,又看了眼牌子。
吓得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出去。
“怎么了……”罗惠茹坐在地上,一脸苍白的问道。
“姨娘,这是琅琊宫的杀手,这字条是我们下单的契约。”红杏声音颤抖的道。
罗惠茹倒吸一口凉气,结巴的道:“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去杀左子萱那个贱人吗?”
“呜呜呜……,姨娘……
很明显,王爷已经发现了我们要杀王妃的事情,这是王爷对我们的警告。”
“什什么……”罗惠茹话都还没有说完,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虚情假意的平王和允王,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灵王府。
原本两人是跟着过来打探虚实的。
结果啥也没有探到,反而跟着美美的吃了一顿番茄猪肉火锅,乐呵呵的回府了。
之后接连好几天,朝堂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几个王爷的吵闹声。
下了朝后,当真都兄友弟恭的跑去灵王府蹭饭吃。
人家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几人在朝堂上非但没有再争吵,反而送了不少好东西去灵王府。
御书房,老皇帝头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要如何是好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往灵王府跑,也不知道这灵王府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几个儿子突然不吵不闹了,他这心中越发的感觉到不踏实。
连着几晚上,他分别跑了好几个王爷母妃的寝宫去吹枕头风,让自己的大小老婆们,鼓舞儿子们要上进。
果然,几个王爷相继被自己的母亲叫进了宫里。
老皇帝满意的看着几个儿子分别被叫进了宫里,他期待着明天朝堂上恢复往日的针锋相对。
但终究让他失望了。
别说第二天没有针锋相对,就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连续半个月,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几个儿子非但没有针锋相对,还都变老实了。
安排啥事就做啥事,不争不抢也不相互推诿了。
他怀疑是自己的枕头风吹得太委婉了,决定再去挨个再吹吹。
首先肯定要去皇后那里。
他在去的路上,将枕头风的台词又温故了一遍,觉得这次肯定万无一失了。
可谁知道,推开皇后寝宫大门的那一瞬间,他一枪的热血,变成了一盆子冰水,直浇天灵盖。
他的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子们,居然在皇后这里摆了两桌麻将,搓得不亦乐乎。
整了一辈子宫斗的女人们,居然见鬼的全部玩在了一起?
“嗨,皇上你来了?要不要一起搓一把?”皇后在角落,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里捏着一把纸片,伸手招呼老皇帝。
老皇帝差点儿没有当场驾鹤西去。
天呀,这粗鄙不堪的女人是她的皇后?
他那贤良淑德的皇后离家出走了吗?
“你你你……,你们这成何体统?”
大家见皇帝生气了,立刻“扑通扑通”的全部跪下。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统统给我罚半年的俸禄……”
“是……”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
“走没有?”皇后问离大门最近的贵妃。
贵妃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走了走了!”
“那还等什么?继续呀……”
皇帝刚转过房角,就听到身后“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直接一个踉跄,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捂住心脏。
真是天要亡我呀。
皇帝从此郁郁寡欢,两三天就病了,他都觉得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但这天,孙公公跑来说,白马寺的住持求见。
他心里纳闷。
这皇家寺庙的住持从来没有主动来过皇宫,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求见。
“宣住持进来吧。”
“是,老奴这就去将人请进来。”
皇帝起身靠在床头,等着住持进来。
“贫僧见过皇上。”六十多岁年纪的老和尚,站在皇帝的床边见礼,并没有跪下。
“住持免礼。今日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帝语气有些虚弱的问道。
“贫僧特意过来,是想提点陛下几句。
皇上还记得你登基之时,贫僧的师傅送你的那句忠告吗?”
皇帝点点头,“当然记得,大满兴衰都有朕所起。”
住持捋了捋胡子,“皇上,但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并没有参悟透我师傅送你的那句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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