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已过。
张千弦也在人前露过几面，虽然看似完全无碍，但没有几个人敢赌。
张千弦到底恢没恢复，这是只有他本人清楚的事情。
如果不出手，错过张千弦受伤的机会，那只是错失一次暗杀机会。
但如果张千弦早已恢复，这次暗杀就是送死！
而除了一直追随张千弦的黑甲十八，张千弦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红衣十九。
只是……
“这个好吃，你俩吃不？”
张千弦坐在小铺门前，戴了许久的半面就那么随意扔在桌上。
而堂堂武道巅峰，竟然手里抓着羊腿，非常轻松的吃着。
“我回去吃。”
黑甲十八说着，张千弦也是点了点头，直接打包一份，之后看向十九。
“你吃不，说实话，我觉得热的好吃。”
十九眼角抽搐，冷哼一声，但不能否定，这家清炖羊肉，确实很香。
没有任何腥臊味道，只有肉香和葱花香菜的清香。
再别的，只有淡淡的胡椒。
简单，醇厚。
“我吃一口。”
十九还是觉得，人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嘴。
说是一口，但张千弦还是亲手给十九捞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腿肉，连带分割的小刀放在十九前面的海碗中。
随后，自己从羊腿上扯下一大块咀嚼着。
十九拿起小刀，一片片割着肉。
“每天，就这么逛街吃喝？”
“这不挺好的吗？不打架，不流血。”
张千弦话是这么说，但南疆圣女成为十九之后，张千弦对于南疆北辰的监视和隐藏的针对性兵力部署，完全没有瞒着十九。
现在，只能说是的当下没有流血。
等到张千弦拔出刀的那一刻，将血流成河。
而这些消息，如果她泄露出去，张千弦将功亏一篑！
有时候，十九都不清楚，张千弦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他就这么确信，他看人的能力么？
他不怕反水么？
“你昨天有信，说是宫里设宴，为了庆祝你斩天下第二，擒天下第三的宴席。”
十九的脸色就像是生吞苍蝇一般，但也没有办法。
一来，确实是事实。
二来，天下第三的南疆圣女，已经是过去式。
那个一身藏青色衣袍的人，已经没了。
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很能接受这种宴席！
哼！
“是吗？昨天的信？”
张千弦嚼着口中的羊肉，觉得这只羊有点老。
美羊羊老了？
“对，今天的宴，要去么，不去的话我可以照着大殷的文字帮你写假条，假条这种东西，我在南疆总写。”
张千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但这次似乎真的不能不去。
这是给他庆功，还专门挑了“张千弦伤势已好大半”的时间。
估计小皇帝和楚王也在其他皇室没有封王的谏书下无比头疼了吧。
这次是庆功，也是看看自己什么状态，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继续打仗，方便给那些小王爷封一个正儿八经的王。
好像就是这样吧。
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呢？
啥来着？
一边咀嚼口中羊肉，张千弦一边思考片刻，耸了耸肩。
（十九章）
“不用了，那就十八看家，十九你和我去。”
张千弦依旧嚼着那块羊肉，一副吃肉吃累的模样。
这羊，真老。
十九嘴角一抽，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张千弦为什么至今还是年轻模样，但不可否认，长得不错。
而现在……
你在用那张脸做什么！
吃东西能不能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啊！
“你，下巴脱臼了么？”
“不是，这块肉我嚼不动。”
“……”
“这羊真老，闻起来像美羊羊，吃起来却像慢羊羊。”
“那是什么羊？”
“额，顶级绿茶和老牌主C。”
“你，总说一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么？”
“偶尔吧。”
结账之后，张千弦就带着十九回到天牢，做一些准备。
也是真正归顺张千弦之后，十九才知道，不仅仅是张千弦没有住的地方，十八，也没有。
但相比较于张千弦在天牢的书房，十八还能有一间房，一张床。
而她，和十八一个待遇。
真的很难想象，他们平日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
正在怀疑会不会被穿小鞋，十八就捧着大殷南部上供的极品被褥走了进来。
“这是你的。”
“……”
“怎么了，什么表情。”
“我还以为你们连个被子都混不上，这不是有挺好的被子么？”
十八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我成天帮将军做事，在这里休息的时间非常少，要不是现在布局，你有可能看不到我。”
“所以我是不需要什么被子之类的。”
“那……将军呢？”
这是十九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发问，也是第一次完全接受十九身份，以十九身份的发问。
十八事情很多，不一定会在天牢休息，但张千弦呢？
他可是住在天牢啊。
一开始十九以为张千弦有很多房间，但关押自己开始，到成为十九，张千弦就像是要老死在那间书房似的。
“将军没有房间，他更多时间会坐在房间，一个人发呆。”
堂堂武道宗师，公认的天下第一，地位尊贵的殷朝秦王，竟然发呆。
这很难评。
从十八怀中接过被子，十九不得不承认，在吃穿用度上面，张千弦从不苛刻他的手下。
殷朝帝都看似黑甲军发生事情都可以很快冲出来，那是因为他们平时可以脱下黑甲，过自己的生活。
这一点放在任何一个军伍之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张千弦却瞒着皇室做了。
给黑甲军发月供，不限制黑甲军的自由。
明明是条条框框的军队，但黑甲军却好像是最自由的一群人。
散时各自潇洒，聚则战无不胜！
反观还在南疆时，圣女的身份她到哪里都需要上报，而成为十九之后，随便走。
就连去皇宫，张千弦和十八也不会跟着。
自由二字本就条条框框，反倒是牢笼二字，却是四面透风。
“我不要住这。”
“啊？”
“不要。”
抱着被子的十九，径直走出房间，而等了好久，无论是十八还是张千弦，都没有阻拦。
那可是张千弦啊，人在皇都就能知道城内所有事情，更别说她不住房间的事。
十九，似乎比圣女更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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