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他做什么,又不是唐僧肉,有本座给你咬还不够?”孤行少点着欧阳丹唇,眼波里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
欧阳见鬼一般浑身一颤,站稳了脚后赶紧推开孤行少。
身后司徒陌欣喜道:“你压制下去了?”
这显然不是在问她,欧阳也仔细瞧了瞧,见孤行少的面色确然已经恢复正常。
孤行少却不感动司徒陌的关心,转而问道:“你欺负她了?”
司徒陌闻言猛然倒吸一口气,没料到孤行少这样重色轻友,自己上赶着为他铺排,他竟然只惦记着欧阳,为了个女人他无视自己的良苦用心就算了,居然还这样中伤人。
司徒陌以手指着孤行少像是要发飙,可转瞬一想空口无凭的,于是愤然撩起衣袖,将被欧阳咬得见血的压印亮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她咬我来着。”
孤行少却只是眉梢一挑,心里明镜似的:“你不欺负她,她是不会咬你的。”
“我,我欺负她?”司徒陌回手指向自己,气得语结,“她没把我气死就不错了,你知道她方才说什么不?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替她说话?”
欧阳心底咯噔一下,方才她和司徒陌的对话声音不算小,若是孤行少没有封闭五识,那八成是听到了的,欧阳偷觑向孤行少,心底直发虚。
哪料孤行少也正好在看她,看见欧阳偷瞧过来,孤行少却回以一个安抚的轻笑,转而对司徒陌道:“这于她而言本就是牺牲。”
他果然,是听到了!虽然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但欧阳私心反而觉得更对不起孤行少了。她说那话不过就事论事,本身并没有恶意,却不能否认那的确是很伤人,可孤行少半点怨怪也没有,大肚的让她不可置信。
“她她她,她算什么牺牲?”司徒陌道,“她救你那是天经……”
“够了,”孤行少猛然喝断司徒陌,然后看着欧阳,放软了语势,“又不是她的错。”
欧阳知道,在孤行少喝断的那句话里,司徒陌是要说“天经地义”,欧阳疑惑极了,“为什么我救人就是天经地义?”
孤行少却先一步接过话头,也只是毫无建树的一味安抚:“别听他瞎说,他就是欺负你。”
欧阳才不信,还是追着司徒陌问:“你把话说清楚。”
说就说,他司徒陌还怕个女人不成:“凭你是……”
孤行少冷冷一个眼刀甩过去,警告之意明显,司徒陌顿时声音一哑,徒张了张嘴,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欧阳看着孤行少对司徒陌的警告,没好气地道:“你别瞪他,让他说。”
虽然司徒陌很想宣之于口,但孤行少光眼神就能凌迟人,他若是不识相还不得被活刮了?司徒陌抖着手指向孤行少,又恨又气,再想指欧阳的时候被孤行少侧身挡住了。
“既然没什么说的,那你就别杵在这儿了。”孤行少道,心想着赶紧将人撵走是为上策。
“不行,不许走,把话说清楚再走,”欧阳却不依,径直从孤行少身后钻出来,断然不能不明不白了结此事,“司徒公子前说要欧阳父债子偿,又说欧阳冷血无情,现还要欧阳天经地义去就义,到底凭什么!”
孤行少闻言蹙了眉,再看司徒陌的眼神便有几分凌厉了。
“大公子,可以请您先转过去吗?欧阳觉得您这样看着司徒公子,他可能不敢说。”欧阳心细如尘,这两人的情状分明是司徒陌被压着一头所以才不敢说。
孤行少却卖乖道:“本座看起来有这么凶?”
司徒陌赶紧嘴碎的接了句:“凶神恶煞也不为过。”
立时,孤行少、欧阳双双飞出眼刀,一个赶一个瞪得狠。
欧阳瞪司徒陌是瞪他不识趣,她以为只要不惹孤行少的不快,司徒陌说出实情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可是她没料到,哪怕孤行少不再施压,以他经年累月在司徒陌心中建立起来的说一不二的威势,司徒陌也已不敢轻易坦言。
司徒陌委屈极了,好兄弟没人性就算了,找个媳妇儿也不是善茬,于是心里窝着一捧怒火,梗着脖子道:“爷不告诉你!”
左右都要得罪一个,利弊权衡后司徒陌觉得欧阳这柿子比孤行少这硬石子好捏,再说了,得罪个女人那也不能得罪袍泽,几乎是抱着扞卫兄弟情义的决心,司徒陌最终选择倒向孤行少。
然孤行少压根不买账:“既然不说,那还杵着做什么?等本座请你喝茶?”
司徒陌气得甩袖走人:“得得得,爷不操你这烂心,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就这么走了?
欧阳看着扬长而去的司徒陌,明明他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所以,难道还是孤行少暗中做了手脚?
欧阳狠瞪孤行少一眼,认定就是他捣鬼了:“你为什么不让他说?”
“本座没有捂着他的嘴,是他自己不想说。”司徒陌赖道。
“那好,他不想说,那你想说吗?”司徒陌一走,还能为她解惑的便只有孤行少,这二人一直眉来眼去,孤行少定然是知道内情的。
孤行少闻言一笑:“怎么不叫本座‘大公子’了?”
“啊?”孤行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方才请本座转过身不要看着司徒陌的时候,称呼得可相当客气。”她管他又叫回了大公子。
“若是大公子比较喜欢这个客气的称呼,欧阳以后定然常叫。”欧阳道,她那是气极了好吗!眼看着真相呼之欲出,孤行少被倍加阻难。
“不喜欢,你一这样客气,便是刻意拉开与人的距离,你在生气。”孤行少道。
欧阳心底一颤,孤行少竟然看懂了她这样小的心绪变化?
他说他不喜欢?是仅仅不喜欢被人称作大公子,还是不喜欢她语气里的疏离?
“那,那以后不这样称呼你,你说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可好?”欧阳脑筋一转,准备一箭双雕,“现在可以帮忙解释一下司徒公子的话了吗?”
她想若是孤行少答应下来,不但要解她的疑,还能从他给出的称呼里知道,他到底是不喜欢什么。
欧阳望着孤行少,想从他的神情里预判一下,她看得小心翼翼,即期盼又忐忑。
还好,孤行少扬唇笑得几近宠溺,欧阳一愣,她从来觉得他算是城府阴沉不苟言笑的那一类,她最多也只见过他偶尔好心情时一点笑意,他的神情,从来没有柔情,今次竟蓦得成了宠溺。这就像是见着了哇哇啼哭的婴孩,前一刻还不会爬行,后一刻竟然能小跑起来一般震惊,欧阳此时的震惊,恰如此比。
孤行少勾指刮过欧阳鼻尖:“狡猾,可听过好奇心害死猫?”
欧阳愣愣道:“我,我不是猫。”
孤行少便压着嗓音沉沉地笑起来,自然而然牵起欧阳的手,十指交扣,带着欧阳往楼下走去:“镇上有家酒酿圆子不错,走火入魔时隐约听到玻璃丫头说要去给你烫甜酒,带你去尝尝,我们边说边吃。”
“是琉璃。”
“那也和玻璃差不多。”
“差远了,琉璃艳丽多彩,玻璃色泽单一。”
“玻璃比琉璃可贵重多了,给她改个名,富贵富贵。”
“这个名字开始传承的时候,世间还没有玻璃。”
“那倒是有些特殊含义了。”
“嗯。”
“还是玻璃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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