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现炒现卖,二探密道,在回廊拱门处让江松烟留守,以备警戒。而她自己则轻车熟路破了业火阵,顺利进了水榭,不废吹灰之力找到了机阔。
本以为一切顺利,连掉下去时,她都提前运起了轻功,自认该是万无一失。
哪料到水榭下去,竟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那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头顶,燎得她头皮发紧。
孤行少笑道:“你怎么每次都投怀送抱。”
居然又落到孤行少怀里。
欧阳惊得汗毛倒竖:“你不是会蛊师去了吗?”
孤行少似乎淡淡嗯了一声,又似乎什么都没应,欧阳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楚了。
她被孤行少周身的热气熏得脑袋发晕,不自在地扭了扭:“你先把我放下来。”
孤行少依言放下欧阳,顺带退开一步让出些距离来:“本座临别时的话看来你都当耳旁风了。”
孤行少的声音很轻,轻地像是叹息一般,尽管满含无奈,欧阳却听出一丝别样的愉悦来,瞬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离了孤行少热气的熏烤,欧阳的脑子就能灵光地倒打一耙了。
她捏了把酸醋的口吻,小媳妇似的絮絮起来:“什么样的蛊师要带到密室里来会面。”
见欧阳又开始作妖,孤行少的解释里还带了些宠溺:“有时候不想理事,本座就下来躲一躲。”
欧阳直觉孤行少不想说实话,却觉得若是不揪住这点胡搅蛮缠,就该轮到自己来解释这一夜反复的不请自入了。
左右掂量一下,欧阳还是喜欢把控场权抓在自己手里。
欧阳道:“躲懒?谁信呀。”
孤行少道:“本座说的话,谁敢不信?”
“……”欧阳被噎得哑口无言。
孤行少趁机反问:“你这样穷追不舍,可是已经舍不得和本座有片刻分离了?”
孤行少少见这样死皮赖脸过,既然有心情同她打趣,那就说明他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自己出现在密道里的原由了。
欧阳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儿又有了台阶,自然顺杆就下:“当,当然舍不得!”
可话一接完,欧阳便意识到不对劲,孤行少能同她打趣,哪里是在给她台阶下,分明压根就没有想追究她。
既然不追究了,那可不就纯粹是在调戏人了嘛!
然而回悟过来已晚。
孤行少面色一沉,靠向欧阳倾身过来。
欧阳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往后躲。
孤行少蹙起眉头,猿臂一伸,将欧阳困在了手臂与墙壁之间。
“……”欧阳惊得一时没了反应,徒睁大了双眸,有些惊骇地瞪向孤行少。
孤行少沉声道:“我知你志在何处,今日这地宫你本不该下来,为什么要跟来呢?又为什么要骗本座说‘舍不得’呢。”
孤行少声虽沉,话音却有几分微颤,听得欧阳也止不住心颤。
原来自己的目的,打一开始他就是知道的,那作甚还领着自己里里外外该去的不该去的都去遍了?
欧阳百思不得其解,却明白过来自己是掉进了孤行少的鷇中。
孤行少接着说:“本座本也不愿意为难你,本也不想吓着你,可是你偏生要追下来,偏生要骗本座,那本座便心甘情愿上你的当可好?”
如是说着,孤行少靠得欧阳更近了。
他空出一只手捉住欧阳下颌,轻轻一提,迫得欧阳抬起头来,接着说:“本座其实很想你来相陪,却也很怕你来,所以昨日本座引你进来,最终秋毫无犯放你出去。”
“本座之前已给了你机会,可你明知有鬼,今日仍然跟进来,还言说舍不得本座,你可知本座同样也舍不得?”
“不过不舍哪里有得,本座给了你机会,是你选择了舍,让本座有得。哪怕是哄骗本座的,本座也甘愿当真!”
如是说着,孤行少将欧阳打横抱起。
欧阳吓得高呼出声:“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会再来?你……”
“不要怕,你是本座的妻,本座不会伤害你。”孤行少说着便朝甬道走去。
不过说来,孤行少说话虚浮,还浑身滚烫,怎么看都该是伤残重病一挂的,怎得抱着她走路的脚步却格外稳重。
欧阳惶恐极了,她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孤行少分明是算准了她会忍不住下来,所以两次皆提前等在密道里。
说什么给过她机会,要让她知难而退,那哪里是什么机会,她都摸熟了地道,怎么还忍得住不来找沧海月明?
而他深知沧海月明对她的吸引力……
所以,孤行少是故意引她下来的。
之前,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可是,擒她做什么呢?
欧阳心虚地抬头打量孤行少,寂无人声的密道内,适合做什么?
他说:她舍,他得。
他说:已经秋毫无犯放她一次。
欧阳浑身震悚,这样隐秘的地方,浑身滚烫的孤行少,能做什么!
哪怕不适至极,孤行少仍察觉到欧阳的异样,于是垂下眼,道:“怎么了?”
这个角度,欧阳望上去,只能看见他冷硬的唇鼻轮廓、和半点下睨的视线,那样子森冷极了,看起来很不好相与。
欧阳壮着胆子问:“你故意引我下来的?”
孤行少不答话,只是步子明显快了起来。
欧阳自认他是默认了,壮起来的胆子还没来得及收回,于是又大言不惭:“你设计这个圈套,是不是为了逼我为你解蛊?”
孤行少脚步一顿,抱着欧阳的手蓦然收紧,淡淡瞥了欧阳一眼,仿似警告一般,瞪完人,才又接着走。
欧阳此时正是被套住的猎物,气头刚好掀起来,被孤行少这意味深长的一瞥,瞥出了几分血性来:“你别做梦了,本姑娘绝对不会答应的,你若是用强,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孤行少忍不住再次停了下来,咬着牙,忍不下愠怒:“本座说过不会伤害你。”
欧阳鼓着腮帮子回瞪过去,只是她仰在孤行少胳膊里,这副翻肚皮鼓眼的金鱼模样实在有些好笑。
孤行少嘴角一抽,险些没绷住:“你偷偷摸摸夜探地宫,做得小贼一样,本座没与你兴师问罪,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那不一样,我不过好奇罢了,你却想,却想……”
不管孤行少“却想”什么,其实都不足成为她偷摸做贼的理由。
欧阳明白这对错,是以最后理亏地噤了声。
见欧阳不吵了,孤行少这才安心将人带进了地宫。
果然,是个纯善的女人,便让她带着愧意,在地宫里好好陪他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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