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们刚入宫,大概是一时紧张,站错了位置。”宜修一脸包容大度的替二人辩解。
“哼,站错了位置,沈氏倒也罢了,那甄氏什么身份自己还不知道嘛,三个贵人位分在她之上,怎得偏生就站到最前面,皇后此言莫不是要纵容菀常在?”
年世兰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宜修无法,只得问:“那依煦贵妃看,该怎么惩罚菀常在呢!”
“皇后心慈手软,不舍得罚这三番两次坏了规矩的甄氏,本宫又有协理六宫之权,无奈只能代劳了,那就罚甄氏抄写宫规一百遍,禁足半年吧!至于沈氏便抄五十遍宫规。”
敬嫔看着沈眉庄是自己宫中的,简直就是无妄之灾,马上替她辩驳。
“请煦贵妃娘娘念在沈贵人是初犯,从轻处罚。”
年世兰一脸讽刺的看着敬嫔道:“噢!忘记你了,身为咸福宫的主位没管好自己宫里的人,罚半年月例。”
沈眉庄见主位敬嫔受自己连累,心中难受极了,这煦贵妃怎么乱咬人,咬住还不放了,心中想着,脸上也露了出来。
年世兰斜了一眼气鼓鼓的沈眉庄,语气不悦道:“你也不是个安分守规矩的,新人入宫三日还没拜见皇后与六宫妃嫔呢,自降身份去拜见甄嬛,看来太轻纵你了,倒引的你怨对本宫。”
众妃嫔方才还觉得沈眉庄是受了甄氏的牵连,受的无妄之灾,没想到她也是个不懂规矩的。
富察贵人与博尔济吉特贵人觉得,总算能出口气了。
这煦贵妃娘娘果然是个明白人,不像皇后有些老糊涂。
敬嫔此刻脸上也不好看,她好歹也是个老人了,今日在新人面前这样被下面子,这下面子里子都没了,沈氏看着规规矩矩不像个不安分的,没想到也不懂规矩,这样的人被分到了她的宫中,真是麻烦。
看来以后,还是远着点,免得再连累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如煦贵妃所言,只是禁足半年太久,改为三个月吧。”宜修无奈道。
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甘,既然皇后发话,甄嬛和沈眉庄只得领罚。
后宫众人见状,纷纷四散离去,各怀心思。
甄嬛回到寝宫,越想越生气,她深知这次被罚是煦贵妃刻意刁难,但却无可奈何。
人家是贵妃,只是只是个初入宫的常在。
然而,她甄嬛可不会轻易屈服,决定在这禁足的日子里好好谋划一番,待着得宠年世兰就不敢这般欺辱自己了。
而沈眉庄则在抄写宫规时,想起了敬嫔为她求情所受的牵连,心中满是愧疚。
她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谨言慎行,不给敬嫔添麻烦。
同时,她也意识到后宫的争斗远比她想象的复杂,高位惩罚低位就是一句话,根本反抗不得。
“颂芝,将今日之事如实地,毫无偏颇地向皇上禀报清楚就行。”
颂芝低头应诺,表示一定会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做,她明白主子的担忧并非多余,因为皇后心机深沉且手段狠辣,如果让她抓住机会定会在皇上面前抹黑主子。
于是,颂芝前往胤禛处,行礼请安后,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不偏不倚地禀报给他,毕竟皇后时常喜欢扭曲事实,算计娘娘。
胤禛听后,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世兰未免太过谨慎,罚便罚了。
的确如此,甄氏和沈氏竟然胆敢违背宫规,略施薄惩倒也未尝不可。
而皇后对待众嫔妃实在过于宽容放纵了些,幸而还有世兰从旁协助打理后宫事务。
想来也是,这甄氏屡次三番地行为不检点,全然没有半分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当真是辜负了“菀”这个字所蕴含的美好期许与祝愿啊!
原本心中一直认为她会如同纯元那样纯真良善,天真烂漫,但此刻想来却发现竟是自己太过高估她了。
若是她真的如表现的那般天真无邪,又怎会选择在殿选这样庄重肃穆的场合里,刻意炫耀卖弄自身所谓的才华。
甚至还当着众人之面毫不掩饰地暗示自己腰身纤细,这种行为实在是有失体统且不知羞耻。
现下胤禛的状态就是,因着甄嬛屡次犯规,打破了纯元一样美好的幻想,没有了滤镜加持的甄嬛,看她哪哪都有问题。
晚间
皇后煲了一道老鸭汤,带来养心殿与皇上。
饭后,宜修刚起身准备要往外走,就见徐进良端着绿头牌走了进来。
“请皇上翻牌子。”
徐进良端着绿头牌的手举过头顶,方便胤禛翻牌子。
胤禛翻了富察贵人的牌子,宜修此时故作好奇的问道:“皇上怎得没翻菀常在的牌子。”
“噢,臣妾差点忘了,菀常在被煦贵妃妹妹禁足了,哎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得还与新妹妹计较。”
刚给年世兰上了眼药,就听胤禛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甄氏不守规矩,还在禁足期间,世兰才罚的甄氏,岂能朝令夕改,还是让她学好规矩再侍寝也不迟。”
“皇后身子不好,头疾反复无常,还是好生调理调理,管理六宫的琐事还是交与世兰吧。”
这让宜修嘴角一抽,看来皇上已经知晓,自己暗示年世兰为难新嫔妃,拿甄氏立威,岂不是跟跳梁小丑一般。
年世兰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头脑了,居然先自己一步,给皇上禀明了今早请安之事。
呵,自己身子不好,总是犯头疾,还不是因为柔则那个贱人,抢走了自己的夫君与嫡福晋之位,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半夜惊厥发高热的弘晖,求药无门跪在雨夜的自己。
一整夜啊,那雨打在脸上的感觉,自己如今都还深刻的记得,弘晖那小小的身子,在自己怀中,逐渐失去温度。
头疾便在那时落下的,看着皇上如此不给自己留面子,宜修对他又恨不起来。
自己只恨柔则那贱人,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宜修眼含热泪,声音哽咽的说道:“皇上,说的是,臣妾,臣妾当年落下的头疾,如今也是反反复复,是该好好调理一番了。”
胤禛看着宜修濒临崩溃的模样,想到了她的头疾是因为弘晖离世,她淋了一夜大雨所致,想到这便不忍苛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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