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心急火燎地赶到主院,只见琅嬅未曾梳妆打扮,平日里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秀发,此刻宛如黑色的瀑布般垂落下来,而素云则手持篦子,正轻轻地为她通头发。
想必,今日青樱主仆胡闹让她费了许多心力。
弘历见状,不禁放柔了声音,轻声呼唤道:“琅嬅。”
他的目光落在琅嬅那张不算绝美,却圣洁无比的脸庞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
此时,琅嬅睁开眼睛,对着弘历微微一笑,日光撒进来,像是为她镀了层光一般。
这就是他从前无比渴望拥有的妻子,替他生儿育女,管理妾室。
关心过她的身体后说了为她出气的事情,想着管理府中事务无比繁杂费心,便想着劝说她放权。
不等他开口,琅嬅便主动道:“如今我身怀有孕,已经无暇这管理府中事务,按理来说交给青侧福晋就好,但她还在禁足期间,高格格到底不要越过侧福晋,王爷看谁来接管比较合适。”
“青樱不行,以前就把府里管理得一塌糊涂,一点规矩都没有,完全就是尊卑不分嘛!相比之下,高氏还算可以,但她的身份终究还是差了些,恐怕难以让众人信服啊。”
“那么依照王爷您的意思呢?”
“毓文姑姑她可是从小就侍奉本王长大的,对于这些事务也早已熟稔于心,自从开府以后,她就不再经手这些事了。”
“这么说来,王爷是希望由毓文姑姑来主持大局,然后让高格格在旁边辅助她咯?”
“琅嬅别误会,我可不是要夺你的权,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如今身怀六甲,实在不宜过于操劳,等你平安产下孩子之后,再让她们把管理权交还给你。”
“王爷说什么呢?我当然知晓你的苦心,怎么会认为这是夺权,既如此生产之后,也就如此,她们有拿不下主意的再来问我便是。”
次日
因为惢心污蔑主子,以下犯上被打得惨不忍睹,还被退回了宫里的内务府,后来又被内务府遣返回本家。
内务府随后挑选了机灵貌美的莲心前来侍奉青樱。
青樱原本还顾忌她的容貌比自己好,又怕她勾引自己的少年郎,但莲心机灵聪敏,一眼便看出来了侧福晋在提防自己的容貌,怕自己勾搭王爷,于是,打扮的越发朴素,还将脸涂的黄黄的。
时时刻刻捧着她,一个月下来,青樱已经视她为半个自己人了。
阿若则趴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睁睁看着侧福晋纵容新人抢了自己的位置,明明自己才是随她一同长大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和不满。
她认为自己只是听从侧福晋的指示办事,却差一点被打成残废,但侧福晋竟然对此毫不关心,眼里只有王爷一个人。
还说与自己情同姐妹,自己受罚也不拦着点,任由那木板打在自己身上,这种不公平待遇让阿若心生怨念,对青樱产生了深深的埋怨之情。
刚解禁,青樱得知自己的少年郎竟越过自己,将管家之权交给了一个奴婢和高曦月,心中不悦至极。
不过,她想着还有比管家之权更加重要的事情。
阿若躺着床上养伤,是莲心陪着青樱去给福晋请安。
在给福晋请安的路上,故意往富察诸瑛的院子边走。
莲心这一个月也听了不少侧福晋暗戳戳讽刺福晋与富察格格的话,自然知道她想挑起二人的争斗,自己好浑水摸鱼。
于是,抛了个话头道:“如今福晋有孕,主子你猜福晋腹中是男胎还是女胎。”
青樱满意莲心的聪慧,口中念念叨叨道:“不论是男是女,这福晋刚入府边有了身孕,真是有福气啊!可惜了不是长子,这富察格格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竟抢在福晋之前有孕。”
“主子,给福晋请安要迟了,咱们还是快着些。”
说完,二人便走了,院子不大,也有奴才守着,这番话立刻被报给了富察诸瑛。
富察诸瑛听完,从她的院子去给福晋请安,根本不用特意绕来自己的院子,只觉得这乌拉那拉氏真是蠢笨,难怪被福晋责罚。
福晋是个大气的,根本不屑于为难她们这些妾室。
哪怕,自己怀着王爷的长子,也是庶子,一个庶子罢了。
下人也不聪明,明摆着挑拨的话,非要报给自己一个有孕之人,立刻将此事回了福晋。
主院
高曦月看着姗姗来迟的青樱,讽刺道:“青侧福晋来的好早呢!想必是禁足之时,没有反省够。”
青樱根本不屑于高曦月说话,只当没听见,见福晋没有出来,在主位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下,便用手撑住,打起瞌睡来。
内室,富察诸瑛的贴身丫鬟将方才侧福晋的挑拨之言,全部禀报给福晋。
琅嬅轻皱着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她实在想不明白,乌拉那拉氏为何整日闲来无事,却总要挑起事端。
她暗自思忖着,决定将这件事也报告给王爷,让他了解一下情况。
于是,她吩咐道:“嗯,将此事也报给王爷听听。”语气坚定而果断。
奴才领命而去,琅嬅起身往正厅去。
高曦月站起身行礼道:“妾身给福晋请安。”
莲心见状急忙唤醒青樱。
只见,青樱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膝盖都不打折。
“额,妾身给福晋请安。”
正巧,弘历今日无事,就在前院,刚来主院,便看到青樱睡眼朦胧,不敬福晋的做派,想到自己来的原因,不由得怒从心中来。
“看来侧福晋是反省的不够啊,不尊福晋,禁足半年。”
“墙头马上是我与你第一次看的戏,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青樱包含情意的说。
琅嬅脸色不悦的打断青樱施法,她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紧紧地盯着弘历,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
“墙头马上?”琅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失望。
“原来王爷喜欢看富家千金与浪子私奔,且还通奸气死双亲,这是何等的不孝与不道德的戏。”
弘历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他试图解释道:“琅嬅,我不是那样的人,这出戏是无意间看到的,若不是侧福晋提起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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