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里咯噔一下,脉象有异?不仅仅是感冒吗?
小桐慌忙捂住了嘴,懊恼地说:“我又说漏了。”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应弘喜欢无脑的丫鬟了,这样的人在身边,才不用担心。我故意含糊地安慰她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吗?”
小桐果然又欣喜起來,笑道:“可不是吗,我看那个张大夫太沒计较,喜脉和风寒掺在一起就不认得了!还说,可能是吃过什么有毒的东西。二少爷说,不让你多心,千叮万嘱我不要说。”
我吃了一惊,然后就感到深深的恐惧,中毒吗?终究还是沒有逃过去。我本就贪生怕死,这会儿身子软软地提不起劲儿,就更加担忧。忽而想到秋烟,她就这样白白地丢了性命,算不算是因我而死的?于是我这就要付出代价了?
小桐一拍脑袋:“对了!你现在可不能乱吃药了,我还是再去请大夫來看看吧!”
我忙拦住她:“不必,你去帮我请龙玦姑娘过來吧。”
应家人对有琴弛都是客气又疏离,小桐虽然撇嘴不愿意去大少爷的院子,终究拗不过我,去找了龙玦过來。
还未见其人,门外就传來一阵叮铃铃的脆响。龙玦掀帘子进门,手腕上一串银铃欢快地碰撞着。龙玦肤色偏黑,却喜着白衣银器,浑身上下的雪白装扮,就像是刚从雪山上走下來。
我把小桐支了出去,然后就一把握住龙玦的手,道:“我好像中毒了。”
龙玦波澜不惊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她习惯性地顺着我的手摸到手腕,神情却逐渐严肃起來,我大气也不敢出,由她号了好久的脉。
龙玦的神色先是迷茫,又是惊讶,之后居然流露出了一点……艳羡?我心下不安,惶恐地问道:“怎么样?是什么毒?”
她咂咂嘴,摇头道:“好奇怪的脉象,果然是中毒,我可从來沒见过。”
我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中了连龙玦都不认得的毒,我怎么办?我一时居然不想探寻下毒的是谁,而是开始反省起自己穿越來后的种种行径,遗憾自己要殒命于此地。我问道:“是不是沒救了?我还……能活多久?”
“什么?”龙玦的反应很奇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我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她,她笑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我只说,这毒我沒见过,谁说它对人有害了?”
“那你的意思……”
龙玦道:“这世上我已知的毒药有两千三百二十五种,有的虽然名为毒药,但是却是对身体有益处的。比如巫离族有人自小食毒,年深日久,身体就对寻常毒物有了抵御能力。比如有的秘传武功心法,是靠毒药激发最大的潜力。你的状况,属于第一种。”
我似懂非懂:“我中的毒,是可以避毒的?”
她笑道:“美得你,我一个小指甲就能毒死你。不过你的确吃过很多有毒的东西,而且持续了很多年,所以一般带点毒性的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你的肠胃都能承受。”
我好像听出了点门道,也就是说,我在现代吃得东西太……高端,古代的食物都毒不死我。合着我体内的毒素,是积累下來的防腐剂添加剂?
龙玦对我的脉象十分好奇,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我被“死里逃生”的喜悦充斥着,一时也不再纠结秋烟的事情。只是感冒是实实在在的,聊了一会儿,我便懒怠下來,我岔开话題道:“楚凡的毒,解得怎么样了?五花醉那般厉害,可千万别留下什么隐患。”
龙玦笑道:“怎么,你敢质疑我的本事?我昨天已经又去给他治过一次了,再去两回,就不妨事了。”
我奇道:“你一个人,怎么催蛊?”
她随口道:“有夏公子啊,再加上楚凡住处的那个女人,就够了。”
我总觉得这话有哪里别扭,忽然发现龙玦一向不拘礼貌,对云轩却总是以公子相称,想來是被他荼毒太深。
龙玦见我露出笑意,也不知是想到哪里去了,居然有点慌乱地解释道:“我听说,寒照国未婚男女不能独处,我不懂得这些,我和夏公子同行,会给他惹麻烦吗?”
“放心吧,沒事的。”居然让龙玦连礼教大防都学会了?好一个夏云轩。我正偷笑,却忽然想起一事來,忍不住问道:“我记得大公子替你脱罪时,说你昨天一天都在他身边來着?”
龙玦不以为然道:“是啊,他知道我不是凶手,才不会让应弘欺负我呢。不过他这个谎话,也不是全为了我。他昨天似是约了人见面,不愿让人知道,连我也不告诉。”说着就撇撇嘴,“谁稀罕呢,反正我也不是猜不出來。”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嘴欠,问了一句“是谁”,是不是我会少了很多烦心事?
她倒是什么都不瞒我:“我鼻子很灵的,有琴弛衣服上有女人的香粉味儿,我立刻就能分辨出來。那个香气挺特别的,就是住你隔壁那人了。”
我一怔,待要追问,门口传來小桐的声音:“蓝姑娘怎么还不进屋呢?”
小桐掀开帘子,请蓝水心进來,一边说着:“蓝姑娘不是比我走得早?怎么这才回來。”
蓝水心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冲着我走过來,坐在床头携住我手道:“锦心,你觉得如何了?昨夜睡得可安稳?”
她眼神里透着担心,双目湛湛,毫无杂质。我与龙玦悄悄对视一眼,看來蓝水心未必听见了她方才的话。
我随口答了几句,心里却怪别扭的,龙玦方才的意思是,蓝水心私会了有琴弛。本來我不应因这事怀疑她的清白,但上次的手绢,加上昨晚应弘留宿的胆大举动,似乎每件事都超出我原來对蓝水心的认知。我与她对答,居然多了些提防,言语处处透着小心。
蓝水心却是一脸的关切:“刚才听小桐说,锦心是有喜了?”
我忙道:“都是那孩子瞎猜,你还不知道我吗?沒有的事。”
她抿嘴一笑:“锦心莫不是怕羞,不肯说吧。”她不容我辩驳,便以一副理解的语气安慰我道:“不用担心的,方才二太太已经知道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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